聽見鐘學禮的聲音後,鐘展風“唰”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右手用力在沙發背上一撐,整個人就直接翻越了沙發沖到了鐘學禮的面前,怒紅的雙眼狠狠的瞪着輪椅上的鐘學禮,大聲的喝道:“我唱哪一出?
怎麼不去問問你那憑空冒出來的便宜兒子?
”
“你說浩揚?
他是你大哥!
”鐘學禮因“便宜兒子”四個字而微微皺了皺眉,他知道展風還是不能接受浩揚的回來,這種心情他也能理解,可是他不代表他能接受展風對浩揚的不敬。
“大哥?
我呸――”鐘展風滿臉鄙視的啐了一口,鐘浩揚早就應該死了,一個死人也配讓他叫一聲大哥?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也配?
”
鐘學禮怒不可遏的瞪着自己的小兒子,眼中是掩不住的失望:“展風,不準這麼說你大哥。
”
在鐘學禮的心裡,不管鐘展風承不承認,總之,親子鑒定也已經做過了,那麼鐘浩揚就是他鐘學禮的長子,是鐘家名正言順的兒子,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改變的。
若是鐘學禮原本還會對鐘浩揚的出現存有一絲疑惑,那麼那一點微不足道的疑惑,也早就在鐘展風試圖篡改鑒定結果的時候,給打得煙消雲散,如今他是一絲一毫都沒有懷疑過鐘浩揚的身份,因此他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再污蔑他的兒子。
“誰家的大哥會拐了自己的弟媳婦去私奔的?
”鐘展風氣得破口大罵,他畢竟還是忌憚着鐘學禮手中的鐘氏股權,因此隻能将一腔怒火發洩在别處,擡腳就将門口的落地大花瓶給踹碎了。
“私奔?
浩揚和小柔?
怎麼可能?
”鐘學禮根本無暇顧及那隻碎掉的古董花瓶,滿腦子回響的都是鐘展風剛才說的話。
浩揚和小柔怎麼可能私奔?
他們明明才見過沒幾次,小柔之前還是很客氣的叫他方先生,幾次陪在他身邊,兩人也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流,偶爾聊上幾句也都是客客氣氣的,根本就不像有私情的模樣。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展風說的話,何況……他眼神苛責的睨了一眼暴躁的鐘展風,如果換成風流成性的展風,他倒還要可能會相信,浩揚雖然沒有在他身邊長大,可是他那雙眼睛是那樣的正直:“浩揚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的,小柔也是個乖孩子,他們不會這麼做的。
”
鐘學禮堅定的朝着自己的小孩子說道,他絕對不會相信展風的話。
“不可能?
你是人老了,眼也瞎了,心也盲了吧!
”鐘展風氣得又揚高了聲音,指着鐘學禮的鼻子就大聲的吼了起來,“你要是不信,你問問這屋子裡的人,誰都知道半夜裡你的寶貝兒子拐走了我的妻子。
”
“這……這……這也是你的一面之詞。
”鐘學禮睿智的雙眼掃過屋内的保镖隊長和幾個收拾東西的傭人,見到他們閃躲的眼神,當下心就涼了一半,可是他相信浩揚絕對不是這樣的人,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哈哈哈……”原本還滿臉怒色的鐘展風突然臉色一變,大聲的笑了起來,然而這笑聲卻透着幾絲恐怖的感覺,除了鐘學禮外,其他人都是渾身一顫,更是垂着腦袋不敢吱聲。
“爸!
這一聲爸我也算是叫了二十多年了,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屁!
”
鐘展風向來跋扈嚣張的聲音裡他這輩子都抹不去鐘家私生子的标簽,當他最初出現在鐘家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每個人的表情,每天都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努力的裝作乖巧聽話,想要融入鐘家,結果呢?
他一次又一次的被鐘浩揚欺負、方麗群并沒有虐待他,可是也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至于鐘學禮……反正他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多他一個也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因此幾乎是沒有管過他,任由他在鐘家自生自滅。
他――鐘展風,能在鐘家走到今天,靠得是他自己,這個鐘家根本就沒有人會來關心他的死活。
“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别讓我先找到你那寶貝兒子,否則……光是他拐走了我妻子這一點,我就能讓他吃不完兜着走。
”鐘展風微微朝前傾着身子,猙獰的臉上是刻骨的恨意,“你們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
說完,鐘展風看也不看臉色慘白的鐘學禮一眼,一腳踢碎了大門另一側的古董花瓶後,便怒氣沖沖的揚長而去,同時撥了個電話給唐家祈。
“你立刻給我去交通隊跑一次,找老徐,把那輛黑色薩博的車牌報給他,讓他必須給我找到車。
”
“是,風少,我知道怎麼做。
”
輪椅上的鐘學禮看着鐘展風開着他那輛蘭博基尼,迅速的消失在鐵門的拐角,不由悲痛的搖了搖頭,這家裡又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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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柔和鐘浩揚兩人自然能猜到鐘展風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不過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鐘展風,他越是氣得跳腳,對他們來說就越是有利,尤其是鐘浩揚。
他其實可以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是他就偏偏要将秦芷柔給拖下水,一則是他為了故意刺激鐘展風,另一則嘛……他不着痕迹的朝後視鏡瞥了一眼,秦芷柔正安靜的半躺在沙發椅上看書,他不禁微微揚起了嘴角。
車子平穩的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着,他們昨天中午就到了蘇城,鐘浩揚将車子停在了蘇城中心的一棟百貨大樓下,随後兩人就在蘇城裡逛了半天,買了些日用品和換洗的衣服,經過書店的時候,秦芷柔拉着鐘浩揚進去選了幾本書,說是為了打發路上的時間。
至于晚上,鐘浩揚并沒有選擇繼續睡在房車裡,而是拖着忐忑不安,又緊張無比的秦芷柔去酒店開了房,辦理了住宿登記後,鐘浩揚一手拿着房卡,一手拉着不情不願的秦芷柔,神情愉悅的進了房間。
“為什麼是一間?
”秦芷柔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裡踱了半天,最後還是按捺不住的瞪着躺在沙發上的鐘浩揚問道。
鐘浩揚腦袋枕在雙手上,懶懶的翹着腿,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因為我們是私奔啊!
”
“可是酒店的接待又不知道我們是私奔,你明明可以開兩間房的。
”
“你有身份證嗎?
”
“我……”秦芷柔語塞,她的身份證被鐘展風給藏了起來。
就在她掙紮着還想要反駁的時候,鐘浩揚突然坐直了身子,沖着秦芷柔挑了挑眉,十分欠扁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私奔情侶該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