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員第一時間撿起酒瓶,檢查有無破損,然後拍了拍瓶身上并沒有的灰塵,拿眼睛掃視了一遍何幼霖身上廉價的衣服後,就把酒放回了原處。
但何幼霖才管不得營業員是怎麼想的,她看着多日未見的譚少慕,依舊的神采飛揚,隻是看她的眼神多了疏離與冷漠。
他甚至連問一聲,她怎麼會在這裡也沒有。
隻拿着剛選中的酒去結賬了。
白昕媛看了看何幼霖,又看了看譚少慕,似乎不懂他們是什麼狀況,跑過來拉着何幼霖的手,“何姐姐,你也是來給外公買禮物的嗎?
”
何幼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依舊鄰家森女風的打扮,笑容甜美,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似乎能掐的出水來,或許是嫉妒,又或許是别的,總之她的心裡很不舒服,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訝異道,“咦?
你外公也要過生日?
”
白昕媛一陣尴尬,“嗯,是陸老爺子啦。
我從小就跟着喊他外公,習慣了。
”
對哦。
白家與陸家是世家,走動親密也很正常。
何幼霖笑得綿裡藏針,“呵呵……這個習慣可要改改了。
萬一被你那小男朋友聽見了,誤會了可不好。
”
雖然不知道白昕媛和她男朋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手機錄音裡她對譚少慕婚姻不依不饒的追問,還有多年後君未娶,卿未嫁就結婚的約定都叫何幼霖如鲠在喉。
白昕媛不明白上次還對她很親切的何幼霖怎麼突然這麼針對自己,眼神有些小無辜,“我和慕哥哥親如兄妹,叫陸老爺子一聲外公,很正常啊。
他不會介意的。
”
譚少慕拎着禮品袋回來,也聽見了她們的對話,站在白昕媛的身邊,看着對立面的何幼霖說道,“媛媛做事很有分寸,不會叫男友誤會。
而你似乎也沒立場去說她什麼。
”
何幼霖心裡一疼,覺得自己有些自取其辱。
譚少慕這話,旁人聽着像是她和白昕媛無親無故,所以沒有立場去管白昕媛什麼。
但是,她聽得出來譚少慕是在說她不知分寸,和江淮走得近。
明明是他當中羞辱她,她和江淮也沒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來。
甚至江淮懷疑他的時候,她還是選擇相信他!
誰知,現在的他卻比她更有理了!
白昕媛一愣,随後甜蜜地笑了笑,“慕哥哥,何姐姐也是為我好。
隻是她不太清楚我們的事情,有所誤會。
”
何幼霖感覺到自己唇角抽搐了好幾下,一定難看極了。
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标準的白蓮花!
“白小姐還真對得起自己的姓啊。
”
“什麼意思?
”白昕媛不自然的挽了挽發。
“傻白甜,惹人愛的意思。
”何幼霖淡淡解釋,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然後,她就聽見譚少慕輕笑聲從背後傳來,悅耳動聽,似乎心情很好。
這一笑,何幼霖瞬間就不想走了!
她憑什麼要走?
這兩個人當初要真郎有情,妾有意,又何苦把她這個局外人拉進來?
現在他們就是想破鏡重圓,也要先把離婚證拿了再說!
何幼霖轉過身,一眼撞見譚少慕還來不及收回笑意的眼睛,心裡一軟。
這是她初遇時的他,沒有過多的強勢的他是那麼的溫暖讓人依賴。
一顆報複的心像是受到鼓舞,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和膽子,何幼霖走到譚少慕的身邊,一把挽住他的手,撒嬌道,“老公,既然白小姐送禮都送酒了。
我跟着送酒多沒意思啊。
”
這是她婚後第一次喊他老公,她感覺的到譚少慕的身體在一瞬間有些僵硬。
她不确定自己會不會被譚少慕一掌扇飛出去,畢竟他們還在冷戰呢!
不過,她想好了,萬一他真不給她臉面,大不了她就當衆哭訴,痛斥他外頭有人了,就這樣對她!
沒看見營業員已經拿看小三一樣的眼神看着白昕媛了嗎?
還好譚少慕這方面還是個男人,沒當衆推開她,給她難堪,隻是從她的手裡抽出自己的胳膊,“誰說媛媛要送酒了?
”
“咦?
”何幼霖低頭看着他手上的酒,還以為是他紳士才又當付錢的土豪,又當拎東西的苦力。
現在想想,就算生日宴會當天譚少慕不帶她去,和白昕媛一起去,送禮也不可能合送。
不管他們兩個人玩什麼暧昧,在陸老爺子那總歸是兩家人。
白昕媛主動解釋,“外公生日,慕哥哥年年都送酒,大家都不和他搶。
隻是我實在不知道今年送什麼了,就找慕哥哥幫我出主意。
本來想買好酒,我們再去别的地方逛逛的。
現在你來了,正好一起去。
”
呵呵……現在多知書達理,剛剛看見她怎麼沒解釋?
何幼霖就是那種一旦認定是什麼,就往那方面去想的人。
她認定譚少慕是君子,就算脾氣不好,隻要沒證據,她依舊選擇相信他不會是為了報複江淮而娶她。
她認定白昕媛有意于譚少慕,就算白昕媛表現的再好,她依舊覺得是别有居心。
所以,何幼霖并不打算接受她好意的邀請,而是對着譚少慕嗔怪道,“哪有懶成這樣的,年年送酒,多沒新意啊!
這樣吧,今年就我來負責咱們家送外公的禮,你把酒給白小姐,省的她不知道買什麼好。
”
譚少慕沒有順勢答應,反而心存刁難,“你知道外公喜歡什麼?
”
知道譚少慕不是幫白昕媛付錢買禮送外公,何幼霖心情大好,學着他那戲谑的眼神,嘴角彎彎,“外公喜歡增外孫!
”
她說的是多布林,是陸上将的心肝,也是當初她和譚少慕結緣的那隻狗。
所以她打算再買一隻狗送他,隻是故意把話說的暧昧。
白昕媛和他的事情,她是不清楚。
難道她和譚少慕的事情,白昕媛就知道了?
玩暧昧,誰不會?
譚少慕一愣,似乎也想起了什麼,臉上的冰封多日的霜雪也化開了幾許。
他把酒遞給白昕媛,“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家,别叫你爸媽擔心了。
”
這,是默認了何幼霖的建議。
這次輪到白昕媛的嘴角抽搐了幾次,隻是她演技實在太好,很快就接過酒,像個沒事人一樣取笑道,“那我先回家啦,慕哥哥和何姐姐要加油哦!
還兩天時間,争取送個增外孫,讨外公歡心。
”
兩天……
就是種馬也沒那個本事啊。
不知道譚少慕心情如何,反正營業員已經在那嗤嗤的笑開了。
何幼霖最近的臉皮也被張澤川帶的越發厚重,正經道,“放心,少慕這方面很有經驗。
”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買狗。
譚少慕再淡定的人,也經不起何幼霖這麼語出驚人。
他連忙告辭,拉着她出了店門,坐回車裡。
車子越開越遠,一路往南施街方向開去。
車裡浮動的全是譚少慕的特有的檀香味,是何幼霖幾天好幾天沒有聞到的安心氣味。
隻是對比剛剛店裡的氣氛,眼下車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反而顯得有些凝重。
或許,這就是夫妻的悲哀吧?
即使她和譚少慕是假夫妻,但是也免不了俗地認為家醜不可外揚。
這就是為什麼有越來越多的夫妻貌合神離。
何幼霖情緒有些低落,“我接了那個彩鈴的錄音。
”
從哪裡跌倒就哪裡爬起,是她一直信仰的話語。
所以她不想逃避他們發生矛盾的事情。
即使這句話,可能會把好不容易好轉的關系再次陷入冷戰。
果然,譚少慕眼神又冷了幾分,“随你。
”
這是譚少慕第一次不管她,何幼霖卻十分想念他對她的控制與霸道。
她一定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不過,我還是不太會叫那啥。
”何幼霖拿眼觑他,弱弱道,“要不,你幫我?
”
何幼霖話還沒有說完,譚少慕一個急刹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何幼霖整個身子往前沖了下,還好,她有系安全帶的習慣。
“你……”
何幼霖還沒來得及問他幹嘛,她瘦弱的手臂已經被他一把攥過,整個人拉了過去。
譚少慕低眸恨恨地瞪着她,帶着嚴厲的警告,“何幼霖,你别太過分!
”
安全帶系的很緊,何幼霖整個人都快被拉了過去,兇口被勒得喘不過氣,“我哪……過分了?
”
真是,她又沒有找别的男人幫她!
他不樂于助人,也不至于發瘋吧?
譚少慕冷冷地看着她,“我碰你的時候,你抗拒。
好,我不碰你。
現在,你為了一個破彩鈴,又找我幫你?
你當我譚少慕是什麼人?
鴨?
任你揮之則來,呼之則去?
”
“咳咳……”何幼霖有些心虛的撇開眼,她也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恬不知恥的時候!
!
!
以前她覺得柏拉圖也挺好的,身體接觸不過是獸欲。
江淮又是那麼一個謙謙君子,從不逼迫她什麼。
她也越加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好。
結果,遇見譚少慕那麼幾次強勢的……索愛,她能說她好像也沒那麼排斥了嗎?
何幼霖甚至覺得,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發生什麼也是可以的。
隻要她不抗拒,慢慢來就好。
結果,一個彩鈴的錄制迫在眉睫,硬是把她主動從龜殼裡鑽出來……
何幼霖不自然的扭過身體,卻把她的兇更加暴露在譚少慕的面前。
此刻,安全帶正好勒卡在她的乳|溝那麼暧昧的地方,硬是把小巧擠出了水蜜桃的飽滿。
譚少慕眼睛又紅了起來,身體有些發燙,覺得自己一身西裝都是累贅。
而這一點,他非常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