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秧你有什麼資格指責老夫你再敢說半個字,死”
蕭遠橋本就是莽夫一個,背地裡明面上都是,他不懂得兩面三刀,也根本不在乎落下罵名。
否則也不把會皿手人屠之名,一口氣就背了上百年,也沒覺得什麼不妥。
誰都知道,他要殺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顧及。
照理,被他這麼一聲呵斥,沈青秧早就慫了。
可這一次,這位沈宗主卻挺兇昂頭地站在原地,大義凜然的說道:“朗朗乾坤之下,衆目睽睽之間,如果連公道話都容不得我說一句,那你們蕭家的氣量,真是連市井刁婦都不如”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沈青秧居然敢頂嘴居然敢說蕭家的氣量不如市井刁婦
人群都蒙了,他們雖然都知道沈青秧說得沒錯,可是畏懼于蕭遠橋的威懾,根本就沒有半個人敢插嘴。
很顯然,面對絕對力量和強權,連真話都不敢說一句,這樣的人很可悲。
但這樣的人,恰恰是世間的大多數。
默默無聞,泯然衆生。
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也永遠不會有閃耀的時刻,哪怕一秒都不會有。
但這樣的人,往往也活得最久。
“死”
蕭遠橋咆哮一聲,恐怖無比的氣勢,瞬間席卷空間。
所有人走知道,以他尊主的實力,揮手間就可以叫沈青秧會飛湮滅。
以至于,站在他周圍的人,都拼命逃竄,生怕被殃及。
“遠橋,住手”
但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卻沖破空間,将這邊的威壓全部沖淡。
“二哥”狂如蕭遠橋,也按耐下性子,朝那聲音颔首。
壓倒尊主
在場有這等能耐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
戰域東王,蕭遠山。
“遠橋你這性格,我不知說過多少次,你為什麼就是不改我們蕭家向來寬宏大量,講求以德服人,怎麼能因為一次拒絕就殺人你這麼做,豈不是陷我們蕭家于不義”
蕭遠山站在遠處的高台上,目光如炬,正氣十足。
三言兩語,就把衆人對蕭家不好的觀感扭轉了回來,把黑鍋全都丢給蕭遠橋背。
自己則成了大義凜然的教化者,踩着蕭遠橋拔高了光輝形象。
所以說,統治者除了實力強大之外,更要懂權術,得民心者得天下,蕭遠橋不懂這個道理,所以即便他的實力很強,到頭來也隻能做一個背鍋俠而已。
“二哥這小子太可恨這個沈青秧也該死”蕭遠橋還不明白,怒氣騰騰地說道。
“真是冥頑不靈”
蕭遠山怒道:“這位徐公子,年少英雄,自然志在千裡,他有他的打算,拒絕你的邀請,可能是因為自己有打算,也可能是因為我蕭家的誠意還不夠古有先賢三顧茅廬,才求得大能出山,一兩次的拒絕又算什麼立刻回來修得胡鬧”
他這一番話,說得也是弦外之音甚濃。
聰明人都聽得出,他借着訓斥蕭遠橋,又拔高了自己的光輝形象。
把自己比作能夠三顧茅廬的上古先賢,等于是變着法地誇自己兇襟寬廣,氣量入海,即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絕,也不會改變愛才之心。
這種虛僞的作秀,聰明人一眼就能看穿。
但愚昧的人卻對蕭遠山豎起大拇指,贊他有望着風度。
這世上聰明的人,畢竟隻是少數,所以,蕭遠山頓時就收獲了大量仰慕的眼光與稱贊的聲音。
那麼一傳十,十傳百,他的聲望,就可以在兩域之間,大幅提高,不管是對他招攬人才也好,或者外出征戰也好,自然都能得到更多的支持和擁戴。
對于任何有野心的人來說,這都是至關重要的。
有蕭遠山這番話鎮着,黎元罡和姜瑜就算不爽,也隻有硬着頭皮回去。
這個時候要是再廢話,那豈不就成了和蕭遠橋一樣的背鍋俠
風波暫告一段路,徐風依舊傲立台上。
夏千陽上台,沉聲宣布道:“下一場,将要上台挑戰的,是來自東黎星殿的少殿主,黎天意他的修為是真玄境九重中期”
這個時候黎天意邁步走上台來。
黎元罡還沒走,轉過身大聲說道:“天意好好表現一定要赢下這一場展現我們東黎星殿風采的時候到了”
他的聲音很大,故意讓人群全都聽到。
原因很簡單,一來是想要提振士氣,二來則是為了挫一挫徐風的銳氣,從而幫助黎天意在氣場上壓制對手。
“東黎東黎東黎”
果然,他手下的人都很懂事,在将領長老的帶領下,兩百萬星雲艦隊雄獅便發出了整天的怒吼。
他們大部分是在天空的飛艦上,遠遠聽來,這吼聲就像是滾滾雷霆,震人耳膜。
“不愧是東黎星殿,好強的氣勢啊這一場戰鬥絕對相當精彩”人群内心震撼,都忍不住發出驚呼。
“可不是嗎黎天意也是知名的少年天才,二十歲真玄境九重中期,而且是個智将,有勇有謀,聽說東黎星殿的很多策略都是由他制定,小小年紀,前途不可限量”
“這一次,真玄境九重巅峰,比起沈憲林可是要搶出不少,也不知道徐風這一次會怎麼應對”
顯然這一場戰鬥,所有人都充滿期待。
終于喊聲逐漸平息。
但是,擂台上的兩人,卻并沒有要動手的打算。
衆人都等得有些揪心,翹首期盼着戰鬥快點開始。
然而,就在現場逐漸安靜下來之後,黎天意卻說出了一句所有人絞盡腦汁都想不出的話。
“我棄權”.fu..
黎天意說完,就轉身跳下了擂台,幹脆利落,豪不留戀。
看到眼前一幕,現場忽然沉寂了幾秒鐘。
“嘩”
然後一場龐大的騷動就爆發開來。
“我靠我沒聽錯吧”
“兩百萬大軍好不容易營造出了高漲至極的氣勢,這家夥居然拍拍屁股棄權這不是打他老子的臉嗎”
“何止這分明就是在打東黎星殿,打這兩百萬雄兵的臉啊都指望着他一展風采揚眉吐氣呢,他居然棄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