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主人”蕭遠山凝神看向徐風,那雙曆盡無數歲月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皮肉,甚至骨骼。
徐風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道:“我隻是想安安靜靜地完成比武,你不反對吧”
蕭遠山眼神稍稍一變,有些驚訝。
全場都在他的威勢之下震驚駭然,很多人都還沒回過神來,為什麼這個小子可以如此泰然自若
蕭遠山逐漸收起了他的威壓,冷聲說道:“你重傷了老夫的孫兒,這筆帳,怎麼算”
“怎麼算”徐風聞言,感到有些好笑,淡然道:“擂台比武,刀劍無眼,死傷在所難免。
這可是你們蕭家尊者說的,就在我斬殺葉瑾公子的時候,難道你忘了嗎”
“沒錯”
這時一個聲音從台下傳來。
正是葉梁,他怒氣沖沖地喝道:“剛才我要為我兒報仇你蕭家尊者口口聲聲說,既然是自願參加比武,就必須想好包括死亡在内的任何後果我的兒子死了,你蕭家阻撓我報仇現在你孫子隻是傷了,你有什麼臉站在這台上”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蕭遠山緩緩轉頭過去,那雙眼睛射出的寒光,仿佛就能将人殺死。
“咯噔。
”
葉梁心頭猛顫了一下,連忙重重咬破舌尖,用劇痛來避免心神被震懾,他沉聲道:“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可你蕭遠山的孫子是人我兒難道不是嗎你口口聲聲說你們蕭家寬宏大度,以德服人,難道就是這德行”
“你想死”蕭遠山臉色陰沉,語氣殺意騰騰。
他剛剛才大義凜然地在人前為自己樹立起光輝形象,而葉梁的這一番話,等于是當衆打他這張老臉,不是找死是什麼
葉梁冷冷一笑道:“你東王要殺我,一根指頭就夠了可是你要堵住悠悠衆口,恐怕需要億萬隻手你堵得住嗎我這賤命一條,如果能讓世人看清你蕭家兩面三刀,道貌岸然,那也值了至少可以千古留名”
這家夥真猛
看到葉梁的表現所有人都不由地在心中驚歎。
他是真的把命豁出去了。
所以說,小人物也是可以有大脾氣的,決心有多大,脾氣就可以有多大。
當他連命都不要的時候,光腳的,還真不怕穿鞋的。
蕭遠山果然被噎住,他知道,自己不能動手,否則就一定會出現葉梁所說的情況。
“葉,梁。
”蕭遠山的眼神凝結,聲音一字一頓,徹骨的寒意全都凝聚在這兩個字之上。
這位戰域東王真的是很郁悶,一個徐風,一個葉梁,對他來說,不過是蝼蟻一樣的東西。
可偏偏就是這兩隻蝼蟻,把他噎得死死的,連反駁都無從開口。
作為爺爺,他肯定是想當場轟殺徐風幫孫子報仇。
可是,作為蕭家的統治者,他不能那麼做,至少在人前不行。
蕭遠山真的很郁悶。
世人都笑話他的弟弟蕭遠橋,是個不懂權術的莽夫,可這個莽夫卻能無所顧忌的殺人,快意恩仇,随心所欲,因為他的行為隻代表他個人。
但蕭遠山不同,這個深谙權術的統治者,卻偏偏被權術所圈禁,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因為,他代表的不是他個人,而是整個焚天蕭家。
所以,這世上沒有全然的好,也沒有全然的壞,得到一些,總要失去一些,就看你如何選擇。
蕭遠山選擇了成為統治者,他就失去了快意恩仇的權利。
至少在人前,他必須保持着他的光輝形象,這也是焚天蕭家的光輝形象。
“你可以繼續比完,不過,老夫醜話說在前面,蕭嘯若有三長兩短,老夫必定叫你殉葬”
蕭遠山盯着徐風,冷冷地說了一句,便轉身走下擂台。
而此時,黎天意的匕首依舊緊緊橫在蕭嘯的脖子上,一刻都不敢松懈。
“下下面我宣布”
夏千陽戰戰兢兢地走上擂台,心緒都無法甯靜下來,顫巍巍地說道:“我宣布,徐風的排名升至兩域第三蕭蕭嘯少爺,和前面幾人一起,并列第十”
虧他當年還是權傾一時的夏州霸主,此一時,在蕭遠山這種真正的霸王面前,頓時就成了軟腳蝦。
“接下來接下來要挑戰的人,是東黎星殿第一天才,雲殘他在這個月剛滿二十歲,但修為已經達到真玄境九重巅峰,非常強大”
最後一句話說完,夏千陽便又驚魂未定地退到了台下。
“雲殘雲殘終于要上場了東黎第一天才,有望打破最年輕尊者記錄的超級天才”
“惡戰這必然是一場惡戰雲殘一定可以揭開徐風的真面目這個小子太神秘太想知道他的實力究竟有多深”
“是啊而且除了實力之外他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黎天意怎麼會叫他主人真是太讓人好奇了”
人群仿佛忘記了剛才的震撼,又開始死灰複燃一般地興奮起來。
随後,雲殘登台。
他雖然不是纨绔子弟,但從小就被稱作天才,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沐浴着同齡人甚至是長輩的羨慕眼光,順風順水地成長起來。
順理成章也就養成了非常倨傲的性子。
嫂索{混沌冥神
“你今年多大”雲殘的第一句話,問的很平常,但卻充滿了挑釁的一切。
在他的眼裡,同齡人全部都是廢物。
所以,他很在意對手的年齡,他很喜歡戰勝比自己年齡大的人,那能帶給他極大的優越感。
“你棄權吧,如果想活命的話。
”徐風淡淡說了一句,對方的問題,他根本懶得回答。
當然,就算要回答,他的年齡也還有一個多月,才滿二十歲。
雲殘聞言,心中就很不爽,冷聲道:“你以為你是誰我雲殘成名的時候,你怕是還在河溝裡玩泥巴呢”
“我最後勸你一次,棄權吧,無怨無仇,我不想殺你。
”徐風淡淡說道。
雲殘聞言,卻越加不爽,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蔑視,他憤怒地拔出了星芒劍,冷聲說道:“我現在就宰了你,這算不算有仇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