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侗常常說,這樣的遊戲,秦空玩不起。
但現在,真正玩不起的那個人卻是他自己。
他的戰意全失,一心隻想逃跑。
“飒”
而就在這時,一道犀利的劍嘯從身後傳來,毀滅劍意如末日降臨。
“你以為逃就有用嗎我讓你跪,你就必須跪”
劍嘯之中,秦空的聲音似末日的絕響,沒有絲毫容情的餘地。
黑潮劍對準申侗的左肩,悍然斬落。
申侗心髒狂跳,他想逃,可是秦空不允許。
“铛”
宛如晨鐘嗡鳴,黑潮劍自上而下,斬在申侗的肩頭。
灰色岩石般的玄罡并沒有破碎,但是恐怖無匹的巨力卻将申侗直接壓倒,雙膝跪地。
而在玄罡之内,他的一條左臂,已經被沖入其中的毀滅劍氣,直接斬斷,鮮皿狂湧。
“無膽鼠輩,也敢猖狂”秦空居高臨下地看着申侗,不屑道:“不是我把你當成夏神賜,在我眼裡,你連夏神賜都不如”
“噗”
跪在地上,左臂被斬,申侗已經是重傷之身,而秦空的話仿佛令他急火攻心,一口鮮皿就噴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周圍一切的人全部都陷入了呆滞。
一人,兩劍,乾坤定
秦空這個靈玄境四重的少年,說要申侗跪下,就必定辦到,這霸道狂傲,震顫了他們的心神。
周圍幾乎一片死寂,唯有申侗的哀嚎沒有停歇。
傷口留有陰寒的劇痛,直往他的骨子裡鑽,而且無法用玄力祛除,疼得他冷汗直冒,渾身都在顫抖。
這一刻,他眼裡的陰毒恨意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絕對的恐懼。
“自廢修為,或者我出第三劍。
”秦空俯瞰着申侗,語氣霸道無比,仿佛那陰冷的劇痛,令申侗膽寒。
“我秦公子求你饒我一命求你”申侗跪在地上,作勢就要向秦空磕頭。
“無恥。
”
秦空淡漠地吐出兩字。
黑潮劍一記突刺,沒有半分姑息,劍氣穿透灰色玄罡,直接洞穿了申侗左肩的脈門。
靈玄境六重的修為,瞬間被廢
“額啊”申侗發出了凄涼的哀嚎,身子一歪,便癱倒了下去,兩眼空洞,仿佛被抽空了靈魂。
他三番兩次,想要殺秦空,這就是下場
“不想死的,放下武器,我準你們離開。
”
秦空眼神緩緩掃過周圍,他的聲音平淡,卻如同天外雷音一般,震顫每一個人的耳膜。
如果說這五千人,在剛才還想要拼死擊殺秦空的話,現在他們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念頭。
他們的這場叛變本來就是就是陰謀之下的産物,他們沒有任何的精神支柱,為的隻是賣命拿錢。
眼下,所有頭目都死了,他們拼命為了誰又為了什麼
“铛”
有一人将長矛抛下,調換戰馬,朝後退去。
“俞老,為什麼要收兵啊秦空呢”王城軍這邊,悉數退回,風正昆走出馬車,看了一圈也沒看見秦空,他臉上的神色便有些擔憂起來。
雖然他非常相信秦空,但前方畢竟有五千人,就算是真玄境界的強者,也會被困死。
這不理他不得不擔憂起來。
“前線戰事瞬息萬變,大概是有什麼變數,段定将軍才會下令收兵。
”俞老眯着眼,面無表情道:“至于那位秦公子,似乎是貪功冒進,被敵人包圍了吧。
”
風正昆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快,肅然道:“不可能秦空不是這種人本王早就答應要給他一份天大的富貴,從見面到今天,他一個字都沒提過他需要貪什麼功”
“老臣并不是想要诋毀秦公子,事情赫連長貴将軍是可以作證的,秦公子從馬車裡出來,就問了赫連将軍,叛軍的情況,然後秦公子就沖了出去,說要殺光所有叛軍頭目,奪下最大的功勞。
或許他就是想借這此的功勞,提醒王爺,還有虧欠他的東西。
”
俞老面無表情地說着,看上去整件事情都和他無關一樣。
但他的字裡行間卻都是在往秦空身上潑髒水。
“放屁當初本王說把赫連家的封地給他,他連眼都沒眨一下。
這種英雄人物,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麼不堪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風正昆聞言,頓時就怒了。
“王爺”
俞老神色一愣,他在風正昆身邊那麼多年,這位王爺一直都對他很和善,像這樣的重話,絕對是第一次。
這足可看出秦空在風正昆心中的地位。
此子必須死
俞老的眼珠内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臉哀愁的表情,直接跪地道:“王爺,老臣跟随你這麼多年,可以說看着您長大,一直忠心耿耿,您應該知道,老臣說話從來對事不對人。
”
“俞老,你起來,本王不是故意指責你,實在是擔心秦空的安全。
”看到這一幕,風正昆心中暗暗起了恻隐之心。
混沌冥神:
他這人昏庸無能,好色倨傲,但是,對于一些特别的人,他的心反而更加真誠。
因為俞老的确是看着他長大,從他進入這座王城之後,俞老就是他最親近的人,所以他對誰都可以不客氣,但是對俞老卻很溫和。
“多謝王爺”俞老眼中微微流露喜色,這才緩緩站了起來,低聲道:“就算王爺多不愛聽,老臣還是要說,秦公子到現在都沒撤回來,顯然已經被包圍,兇多吉少。
現在應當重整旗鼓,準備剿滅那些叛軍。
”
“兇多吉少這絕對不可能”風正昆聞言,語氣再次透出怒氣。
“叛軍投降了叛軍投降了他們的戰旗全都倒下了他們是真的投降了這是怎麼回事太不可思議了”就在這時,前方的士兵忽然傳來了陣陣充滿驚詫的歡呼。
風正昆将視線轉移過去,臉上流露出巨大的驚喜。
而俞老的臉色則瞬間低沉了下去。
遠處,叛軍的戰旗紛紛倒下,戰鼓也徹底沒了聲響,五千多人如潮水向後方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