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以後再找機會吧。
”秦空搖了搖頭,道:“我這個人,人緣比較差,待會兒說不定又要惹很多麻煩。
”
秦空的這張臉,鄂州四少見過,之前嶽雄的那一群跟班也見過,他們都是要參加大比的人,肯定在場。
所以,稍後說不定真有麻煩,也正因如此,秦空不想連累别人。
“麻煩”
少年稍稍一怔,笑道:“呵呵,我最喜歡的就是麻煩,尤其是在嶽淩嚣的地盤,越麻煩越好”
秦空聞言,苦笑道:“你鎖在的高度,翻雲覆雨,随心所欲。
我所在的高度,随時可能被風暴吞沒。
”
“剛才膽子挺大,現在卻怕起麻煩了”少年笑了笑,擺手道:“罷了,罷了,反正今天還要應酬那些老家夥,吃酒也吃不痛快,改天我們再約。
”
說完,他就潇灑地走了。
“是個妙人。
”看他走遠的背影,秦空也忍不住唏噓道。
顯然,這個少年看上去嚣張霸道,實際上心細如發,十分聰明。
他聽得出秦空話裡的意思,如果今天鬧出事情來,沒人敢怪罪他,但絕對大把的人會把矛頭指向秦空。
因為不想讓秦空遭遇,所以,他大度地接收了秦空的拒絕。
“你猜出他的身份了嗎”一直沉默的秦岚,到此時才敢緩緩開口。
“拓拔。
”秦空隻是淡淡說了兩個字。
秦岚深吸了一口氣,才點頭道:“不錯,他正是拓拔鲲鵬北王拓拔烨的第九子二十三歲的年紀,已經達到尊玄境一重巅峰,擁有六條玄魂可謂是天資卓絕,也被世人譽為是未來百年内,最有可能接掌北境的人。
”
“不是王儲嗎”秦空好奇道。
秦岚解釋道:“北境無王儲,等到北王有意傳位時,哪個王子擁有最大的領地,就能夠成為下一任北王。
”
“還有這樣的說法”秦空愣了一下,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秦岚解釋道:“其實這是個很好的辦法,北王的鐵律,内戰必須善待百姓,誰能夠在善待百姓的前提下,獲得更大的領地,自然就更有資格繼承王位。
比起其它王室奪嫡的明争暗鬥來說,這更加切合實際。
”
“看來,這個拓拔鲲鵬應該是很得民心的一個王子。
”秦空道。
秦岚點頭道:“确實,他年紀不大,但為人仗義,口碑一向很好。
”
“這就有些奇怪,既然他是很有希望稱為北王的王子,說明北王很看重和北嶽星殿的關系,但是從他口中聽來,似乎又和星殿關系很差。
”秦空質疑道。
秦岚解釋道:“雖說十方星殿,在戰域保持中立,但是,星殿信息相互共通,可以在四境之内買賣。
”
“說白了,就是明目張膽的奸細,把四境的情報往外賣,所以,紛争大陸上的四個星殿分支,其實都不受四王待見。
”
“隻不過,中央星殿掌握的信息太多,四王都有顧忌,所以,明面上才會和四個星殿分支和睦相處。
拓拔鲲鵬也隻是北王使者,并不會參加大比。
”
戰域勢力錯綜複雜,秦岚的簡單解釋,也算是讓秦空有了一定的認識。
秦空聳了聳肩,道:“嶽淩嚣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
說罷,兩人便已經去到了宴會廳的門口。
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宴會廳,竟然同時排開了千桌宴席這便是有上萬人同時就餐
顯然,參賽者是沒有那麼多的,這其中十個有九個都是随行人員。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大比之後,就是大婚,倒時他們同樣要來賀喜。
而且,這當中的人,幾乎全都是來自和北嶽星殿有關系的勢力,嶽淩嚣本身也有意單獨招待他們一次。
于是,便有了這一場浩大的晚宴。
“公子,請問您是哪一方勢力的成員奴婢帶您過去就坐。
”門口處,一名侍女熱情得迎上來,問道。
千桌宴席,其間自然是魚龍混雜,犬牙交錯,座位的位置和次序,肯定都會事先安排好,免得冤家碰頭。
“我不屬于任何勢力。
”秦空淡淡說道。
“哦,那就是通過民間選拔出來的了”侍女臉上的熱情頓時消減很多。
秦空也不在意,點了點頭道:“是的,民間選拔。
”
“哦,右邊,角落裡那桌,你自己過吧。
”侍女指了指最遠端的一個桌子,之前說好的帶路,都懶得帶了。
秦岚眼中泛起微怒,卻見秦空已經滿不在乎地走了進去,便也隻好立刻跟上。
他們前腳一走,門口的侍女就冷聲道:“民間選拔的家夥,還來幹什麼他能打得過誰”
旁邊另一個侍女則笑道:“人家來蹭一頓好酒好菜吃,難道不行嗎”
她們的聲音自然讓秦岚聽了進去,她雖然有很好的克制力,但是卻不願意讓秦空被诋毀。
“我過去教訓她們。
”秦岚說道。
秦空拉住她,笑了笑道:“你和她們置什麼氣高度不同,所看到的東西也會不同。
”
此言一出,秦岚神色便愣住了。
她本就是個很聰明的女子,自然聽得出秦空的弦外之音。
但事實,好像也的确如此。
在兩個小侍女的眼中,秦空不被看中,可是,在北境九王子,拓拔鲲鵬眼中,秦空卻是可以同桌吃酒的人
可見,同樣的一個人,在高度不同的人眼中,确實是不一樣的。
要知道,如果秦空剛才沒有拒絕拓拔鲲鵬的話,此刻便會坐在這千桌宴席的最前端,而且必然是正中的主賓席上混沌冥神:
那樣一來,站在門口的兩個小小侍女,恐怕是再想看他一眼都看不見了。
可現在,秦空卻走向了右側角落的最末席。
秦岚愣了一下,再回想起秦空的話,頓時就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同樣是最末席,在别人眼裡那或許是很丢臉的事情,但在秦空眼裡,他完全都不在乎。
因為,他和那些人的高度不一樣
“走了走了”
但就在秦空和秦岚走過去的時候,那張桌邊,卻有三人站了起來,垂着頭急匆匆地往外走,表情充滿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