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遠橋眉心一皺,那勁冷嗜皿的眼神竟然在一瞬間有了松動。
他不會承認,但是,他的心裡卻非常清楚,那個二十歲不到的毛頭小子的一聲怒吼,已經讓他堅如磐石的心境,産生了瞬間的動搖
簡單的來說,在氣勢上,他已經輸了。
“小雜種你竟敢如此放肆你不知道如今永夏城是我蕭家做主嗎”蕭遠橋咬牙切齒,面目兇曆,但整個人的氣勢比起剛才,仿佛弱了一大截。
而秦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遮風擋雨的壁壘,讓他身後的幾人逐漸鎮定下來。
“我放肆我有哪一個字說錯了嗎還是說我有哪裡做錯了”
秦空的眼神變得淡漠,聲音也冰冷下去:“交易達成之前,是你自己口口聲聲說的原石千真萬确,而我卻不止一次提醒過,賭石有風險。
”
“可倒好,切開無髓,他蕭嘯不問你,反而要來殺我洩憤,天下哪有這麼無恥的道理我不還手,難道還要任由他殺戮不成”
“還有之前的拍賣,蕭淵泊連同蕭紀雲那條老狗,竟然黑心黑肝地想要吞掉屬于我的拍賣所得甚至想要殺我滅口”
“這就是你們蕭家的作風卑鄙無恥,反複無常,翻臉無情,我說你們是混賬東西,說錯了嗎”
這番話說得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是确鑿發生過的事情,根本無從狡辯。
而此時,周圍的人群也稍稍緩過神來,開始思考秦空的話語,低聲的議論與質疑開始蔓延,即便不說出來,但是非曲直已然清楚呈現在每個人心中。
“你殺了蕭淵泊和蕭紀雲”蕭遠橋卻也從秦空的話中,抓住了他所關注的重點。
“明知故問。
”秦空聳了聳肩,道:“我沒興趣和你這老狗說話,去把夏千陽帶過來。
”
“夏千陽”蕭遠橋稍稍一怔,道:“你為什麼要見他你究竟是誰”
“你聽不懂我的話我沒興趣和你說話,你把他叫來,一切就會揭曉。
”秦空淡然說道。
“小雜種你以為你是誰敢用這種态度對老夫”蕭遠橋的脾氣本就暴躁,基本是一點就着。
剛才被秦空壓倒氣勢,本就讓他惱怒,此刻秦空的态度,更是挑動了他易怒的神經。
“轟”
一瞬間,他蒼白的須發便化作火焰,那雙嗜皿的眼珠裡,也湧出了火苗。
一個充滿暴烈氣息的火之真元,讓他腳下的地面都開始燃燒起來。
“好恐怖的能量波動尊玄境六重,是尊主”
“媽呀我們快跑吧尊主若是動手,這間大廳,瞬息間就會灰飛煙滅。
”
周圍的人群立刻騷動起來,開始迅速徹底,萬一被殃及,他們絕對是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小雜種,老夫的耐心已經耗盡,勸你最好乖乖地回答問題,否則,你們全部都要死”蕭遠橋語氣低沉,一股嗜皿的氣息,仿佛源自萬古深淵。
“我回答你,難道你就不殺我們可笑,我也勸你,最好找我說的話去做,免得自取其辱”秦空臉色冷凝,語氣更是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你說什麼既然你找死,老夫就成全你們”
蕭遠橋憤怒的嘶吼,整個人都化身為火焰,直接就沖向了秦空。
刹那間,他剛才站立的地面崩裂下陷,出濃烈的火光。
而火紅的魅影所掠過的空間,仿佛都燃燒了起來。
那極快的速度,轉瞬及至。
那可怕的力量,更是毋庸置疑,可以在瞬間讓秦空灰飛煙滅。
“轟”
但就在這時,一道紫金之火沖出。
徐骁風化作紫金火神法相,在半空中雙拳轟出,與火紅魅影悍然碰撞。
“尊主又是一位尊主太可怕了”
瞬息間,人群爆發出了巨大的驚呼,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陷入絕望。
恐怖的能量波動在空中爆裂,整個空間都被分成了一半紫金,一般火紅。
下一瞬,就像是空間被撕裂,拍賣大廳開始迅速坍塌,地面更是從兩種色彩的中間分裂開來。
并且,從一道裂縫,逐漸被撕裂成一道鴻溝。
當中火焰滾動,仿佛地肺的岩漿吞吐出來,被觸及的東西瞬間就化作焦黑。
頃刻間,這一方天地,竟然變成了滿目焦土,硝煙四起的人間煉獄。
“我的天呐賭石廳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半空中的那一團雙色光球,是什麼東西好像烈日一樣”
于是,整個中央拍賣場的人,便都看到了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都給本王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暴怒的咆哮響徹天地,不知從哪裡發出,卻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如悶雷一般撼動着每一個人的心扉。
“砰”
半空中,蕭遠橋猛然發力,震開徐骁風,落在了鴻溝的這一邊。
很顯然,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他唯一願意服從的人。
而徐骁風也借力退回到秦空身後,隔着鴻溝,與他對峙。
下一瞬,一道赤色身影将領下來。
那是一名威嚴無比的老者,身姿挺拔,壯碩健朗,身穿一襲火紅王袍,更加彰顯出一股得天獨厚的王者氣度。
能夠讓蕭遠橋這樣的嗜皿狂徒都俯首聽命,這個老者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東王,蕭遠山
“二哥。
”蕭遠橋走過去,恭恭敬敬的拱手彎腰。
“嗯。
”
蕭遠山點了點頭,但臉上卻立刻閃出一抹陰霾:“嘯兒他怎麼啦怎麼會變成這樣”
顯然,他是真的十分寵愛這個最小的孫子。
蕭遠橋連忙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便。
“珀錦,你先帶嘯兒去療傷。
”
蕭遠山淡淡說了一句,便将他威嚴無比的視線轉向了鴻溝對面,死死盯住了那個二十歲不到的毛頭小子。
而秦空隻是簡簡單單地與他對望。
表面看似不動聲色,但隻有他們身邊的人,才知道,這二人已經開始鬥氣。
鬥氣場
鬥氣勢
戰争也好,博弈也罷,哪一方能夠在氣勢上占優,往往就可以占得最重要的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