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三位有什麼決定”秦空淡然問道。
剛才吼聲最大的夏侯裂疆,仿佛洩了氣一樣,喃喃說到:“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件事情,我們根本就沒得選”
随後,故弦苦笑道:“我們死了很多兄弟,當時确實憤怒,隻想着向袍澤交代,卻忘了要向大義交代公子一席話點醒了我等如果真的動了孟城主,我們這邪教的罪名,估計一輩子也别想從這豐州地境内抹去”
秦空點了點頭,認真道:“你們能想明白就好,今天這件事情,我也會守口如瓶,就算對孟城主,也不會提起任何的一個字。
”
故弦眉心一皺道:“公子真的打算就此算了對那筆賞金就一點不動心”
“沒必要再試探我了吧。
”秦空聳了聳肩,道:“說老實話,我是挺缺錢的,但我不會為錢殺人。
而且說老實話,我也不喜歡冰月皇室,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和你們做同樣的事情”
“”
此言一出,現場有沉寂了下去,這句話說得太猖狂。
便是故弦他們三個都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秦空的生事,就一定會相信。
“這件事情真的就此揭過,不必再提。
”秦空正說着,忽然話鋒一轉,狡黠道:“故前輩,你剛才說你的腦袋值二十億,這是不是真的”
此言一出,夏侯裂疆頓時就怒了:“你不是說不會為錢殺人,不再提那件事情嗎”
“裂疆先聽聽這位公子想說什麼”故弦攔住他道。
秦空笑了笑,道:“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或者說是一樁買賣。
我想問問故前輩自己認為自己的命值多少錢”
“廢話”夏侯裂疆憋不住,又吼道:“故堂主的命是無價的他的真正身份,說出來可以吓死你”
“我想聽故前輩自己說。
”秦空淡然說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故弦稍稍一怔,道:“故某也是一介俗人,自然也有貪生之心不過故某并不怕死死有輕于鴻毛,重于泰山”
“額”秦空聞言一陣頭大,急忙打斷道:“行行行我還是把話挑明了說吧,故前輩身中劇毒,如果不及時醫治,恐怕最多也就剩下三個月的命可活。
我有辦法解毒,但平白無故,我自然是不能做虧本生意。
又怕你們說我乘火打劫,所以就讓故前輩自己說,自己的命值多少錢。
等我給你解毒之後,便以多少錢作為診金。
”
“你說什麼你能解毒”
夏侯裂疆滿臉鄙夷地說道:“說大話不怕閃着舌頭我們跟随故堂主遍訪名醫,就連藥王谷的白醫仙,都說故堂主的傷病,已經藥石無靈,你一個毛頭小子怎麼解毒”
故弦忽然沉下聲音,吩咐道:“裂疆沒我的吩咐,你不得再開口咳咳”
“這”夏侯裂疆愣了一下,滿臉憋屈道:“裂疆遵命”
故弦緩了緩,說道:“平常的名醫,都診斷我身染怪病,隻有藥王谷的白醫仙通過種種手段,證實我是重了奇毒。
這位公子能夠一眼看出來,而且斷言也和白醫仙一樣,說我隻有三個月的命可活,這足可證明,公子也是深谙醫道之人。
”
秦空笑了笑,便從儲物玄晶當中取出了三枚銀針,問道:“敢不敢讓我先紮上三針”
“本就是将死之人,有何不敢”故弦笑了笑,非常坦然。
秦空便邁步走了過去,道:“這第一針有些疼,你須得忍着點。
”
“公子說笑了故某也是幾經生死考驗之人,區區痛處有何足挂齒嘶”
故弦正說着,整個人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一股劇痛從背心傳來,感覺就像是被萬蟲噬咬,剃肉鑽心。
幸虧有些心理準備,否則這一下絕對可以讓他尖叫起來。
“故前輩果然是條漢子,這第二針下去,痛苦就可以緩解了。
”秦空說着便将第二針刺在了故弦的脖子上。
“呼”
這一針下去,效果立竿見影,故弦像如釋重負一般,長出了一口氣,贊歎道:“果然果然不痛了”
“還有第三針,故前輩先将氣息閉住,待我說好時,方可呼吸。
”秦空淡淡說着,便将第三根銀針刺入了故弦的咽喉。
“唔”
針尖剛一落下,故弦就感到一陣強烈的窒息感。
身為玄修者,身體要強于普通人太多,高手如果有心閉氣屏息,可已長達幾小時都不必換氣。
可眼下才幾秒鐘而已,故弦就已經被憋得面紅耳赤,渾身顫抖。
再過幾秒鐘,他的雙眼都已經變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水在頭上。
一旁的夏侯裂疆與聶徹澄都被急得變了臉色,不過既然故弦有令在先,他們也隻有遵從。
業火會的規矩,就像是軍隊一樣。
隻要說了遵命二字,就算死也必須遵守。
“好。
”
大概在整三十秒的時候,秦空終于開口。
“嘶噗”
故弦憋得實在難受,一開口就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fu..
但那口氣,卻沒有呼出來,而是直接噴出一口粘稠無比的黑皿,就像漿糊一樣,落到地上都不會散開。
“呼呼呼”
這口黑皿一出,故弦的呼吸頓時變得無比順暢,臉色平複下來,整個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簡直神了公子三針之下,就像是讓我重獲新生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故弦連連贊歎,說話時中氣十足,最關鍵的是,始終伴随他的幹咳,再也沒有出現。
看到眼前一幕,夏侯裂疆與聶徹澄都被驚得目瞪口呆,幾乎以為這是在做夢。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一直跟随故弦,遍訪名醫。
他們比誰都清楚求醫的過程,是何等的艱辛。
越是回想起那些所謂名醫大師,無可奈何的樣子,他們就越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夠用區區三根銀針,做到了幾乎整個冰月大陸所有名醫做不到的事情。
而這個人,看上去至多就是十八九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