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我真不是學神

第1824章 菩薩心腸

  200多蕭家家丁奴仆,歡喜無限的加入齊國國籍時,魯國西部沿海最大港口城市之一,薛城。

  十六艘蕭家商船戰艦,外加或拖或派水手駕駛的十幾艘文特拉公國商船,組成一個規模中上的船隊,浩浩蕩蕩殺入薛港。

  這船隊還沒完全停靠進港口,整個薛港碼頭就引起了一番巨大的轟動,魯國國都是曲阜,蕭家也是舉國數得着的士紳豪強家族,但曲阜是内陸城市,所以,蕭家以及其他魯國大家族,沿海商貿勢力分布還是以沿海港口城市為主。

  薛城,就是蕭家勢力範圍影響力最大的港口城市,主打魯和羅馬航線。

  幾天前,蕭家船隊才剛剛離港出發,這才幾天就返回了港口,還拉出來了一二十艘戰利品商船?

  就算隻是碼頭上的一些搬運工人,也能看得出,這是蕭家在海上打了一場大勝仗,因此不少為蕭家工作的人,都開始歡呼雀躍起來。

  尤其是,等大量船隻停泊結束,一隊隊蕭家家丁奴仆,押解着衆多文特拉公國的白人戰俘上岸時,這種轟動氛圍也被烘托到了一個小極限。

  大量為蕭家工作的各界人士,都在碼頭上歡呼慶祝起來。

  在這次蕭繼晨出海之前,他們上次從羅馬回歸的時候,已經在半路上和文特拉公國打了一仗,雙方都損失不小,這次蕭家大張旗鼓的得勝歸來,的确很容易刺激民心。

  當然,在萬衆歡呼中,也有不少聞訊而來的身影充滿了緊張和擔憂,打仗總歸是會死人的,即便是蕭家大勝……一樣可能有不少家丁奴仆死掉。

  那些死去的家丁奴仆,對諾大的蕭家而言,隻是一個數字,代表他們的家丁奴仆,少了一個或一批,可分攤到具體的家庭身上,意義就截然不同了。

  喧鬧的氛圍持續一陣子,蕭繼晨帶着精銳家丁入住薛城蕭府,才大氣的對他的親随管事道,“本公子說到做到,這次出戰,所有戰死者撫恤金五倍,傷者三倍,你盡快發放下去,務必要做到最好。

  親随管事自然是爽快應諾。

  ………………

  一個時辰一晃而過,薛城某平民區,當管事帶着幾個家丁敲開一個小院的大門,才淡定的對着開門的中年道,“趙笙,這次出海,我們蕭家商隊遇到文特拉公國海盜伏擊,你家小子不幸戰死,但二少爺菩薩心腸,特給與趙順五倍撫恤金,還不快謝恩。

  趙笙,就是趙順的父親。

  當年趙順願意賣身為奴,就是母親重病,弟弟年幼,父親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最後才簽了賣身契,以賣身的銀子幫母親治病,後來這些年,他在蕭家跑海賺來的銀錢,也有不少是拿回家裡養家人。

  剛開門的趙笙,直接就癱坐在了地上,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跟着某管事的家丁,見狀頓時大怒,剛要罵出聲,就被管事一擺手制止下來,跟着管事丢下一個銀袋子,“好了,這一筆銀子足夠你們趙家過幾個好年了,他死的不冤,等你家二小子成長起來,想為他哥哥報仇,我蕭家船隊随時歡迎他加入。

  丢下這話,管事才轉身就走。

  200多陣亡的家丁奴仆,趙順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他可沒時間在這一家磨蹭太多時間。

  直到管事帶着家丁消失無蹤,趙笙才哭嚎着抓起了銀袋子,不知道用什麼心情打開袋子,清點一下,20兩白銀。

  趙笙這個已經有了白發的中年,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20兩白銀,的确是一筆不俗的财富,至少對他這樣的小門小戶而言,是一筆大财。

  話說隻看銀兩數目,不對比物價的話,這就沒多大意義。

  銀兩的價值,關鍵還要看購買力,物價水準,若是在齊國,一石米才兩錢銀子,一兩能買五石,差不多五百斤。
一個人一天吃一斤大米,一兩銀子能吃一年多。

  但魯國就不行了,魯國島嶼面積小,島嶼上平原也少,土地沒那麼肥沃,當地米糧等主食,勉強才能供養本國百姓,大部分人吃主糧還吃不飽,在這裡更多靠商貿、漁獲等供給食物。

  米價,在這裡一兩才一石,一百斤左右,是齊國五倍。

  20兩銀子,若是買大米才20石。

  這還是五倍撫恤!

  換句話說,跑海的水手、家丁奴仆正常情況下戰死,就是四兩撫恤金燒埋銀,價值400斤大米。

  而此刻正在登記加入齊國的趙順,入齊就能領十畝良田,一年三熟,撒進去種子不用管,一畝一熟就是兩石,兩百斤,一畝良田一年輕松600斤左右的米糧。
何談十畝?

  好好的兒子就那麼死了,換來了五倍撫恤,趙笙該哭麼?
他當然想哭,可他更知道,在魯國範圍,那些正規在冊的魯國軍士,戰死後燒埋銀才5兩而已。
聽說商唐帝國在冊的士兵,燒埋銀才是20兩,魯國身為小國,當然沒辦法和帝國對比。

  别看魯國官兵燒埋銀比蕭家給的多……問題是,魯國真正在冊的官兵戰死後,撫恤金燒埋銀,會不會被上官克扣?
那些克扣簡直是一種常态了,沒有克扣才是奇迹。

  層層克扣下來,官兵的五兩燒埋銀,能有二兩落入家屬手中已經是好的了。

  再則,趙順已經賣身為奴了!
生是蕭家人死是蕭家鬼,就算他死亡後,蕭家不給一兩燒埋銀,外界也說不出錯來。

  奴仆是什麼?
被主人毫無理由的打死,官府都不去管的。

  如果趙笙的大兒子趙順,是魯國官兵,死後他們家能拿2兩銀子,已經很好了,現在,蕭家明明可以不給這一筆20兩的燒埋銀,卻給了,還沒有克扣……

  他是不是該感恩感激蕭家?

  抓着銀袋子裡的銀兩,趙笙癱坐在地上哭的傷心欲絕,卻又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說些其他話。

  感謝之類他肯定沒有,自家兒子為蕭家戰死,他怎麼可能去感謝?
但似乎又恨不起來。
對比魯國官府,蕭家做的很好了。

  哭聲越來越大,等院落裡跑出來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這正是趙順的母親和弟弟。

  等這兩位知道了具體情況後,一樣是悲痛之餘,有種極度錯亂的無力感。

  是啊,就是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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