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墨晚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被個猥瑣老男人盯上,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可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兒,隻有秦迪能說說心裡話,要是憋着不說,她早晚得憋出神經兮兮的病來。
“你的房門,鎖好了吧?
”秦迪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很冷靜地給她支招:“有沒有可能是你誤會了?
墨閑哥不是趁人之危的人,而且你說你是裝醉的,等墨閑哥洗完澡出來看你不在,那你之前
的裝傻不就白費了?
”
“……有點道理。
”
蘇墨晚贊同秦迪的話,可她剛剛驚得不得了,哪兒想得到這麼多!
“你這一跑,暴露了之前是裝醉,等于是告訴了墨閑哥,他偷親你的事你知道得清清楚楚,這樣的話局面豈不是更尴尬?
”
“那怎麼辦?
我再回去?
”
秦迪道:“隻能這樣了。
”
“可是……”
蘇墨閑再占她的便宜怎麼辦?
難道要繼續裝醉,繼續裝作無知無覺嗎?
蘇墨晚覺得自己做不到了。
“别可是了,快回去吧,一會兒墨閑哥就洗好了,你想回去都晚了。
”
秦迪道,“一來,可以驗證墨閑哥是不是正人君子,二來,如果他再想占你便宜,你就可以借酒裝瘋打他,借機報之前偷親的仇。
”
好像是,挺有道理!
蘇墨晚鑽出被窩,“那我這就回去!
等我好消息!
”
秦迪把她送出去,鎖上了房門。
其實,剛才那些話有忽悠的成分,她今晚心情不好,想自己一個人待着,沒有精力和蘇墨晚閑聊。
蘇墨晚走得快,回得也快,都溜一圈回來了,蘇墨閑還在裡面,她趕緊鑽到床上,捂上被子裝睡。
沒過多會兒,她聽見了很淺的腳步聲,是蘇墨閑出來了。
心口頓時咚咚地跳起來。
之前被偷親,被偷摸,她都勉強忍住了,接下來他要是再偷偷摸摸幹點什麼,她不一定能忍了。
蘇墨晚心裡忐忑,控制着呼吸,以免讓自己露餡,一邊又緊張地留意着四周的動靜。
她是側身睡的。
下一瞬,身後的床墊往下陷了陷,承載了不輕的重量。
他上來了!
蘇墨晚在腦子裡預想了很多,如果他敢從後面抱她,她一定轉身就頂他一膝蓋!
為了等會兒的借酒裝瘋做鋪墊,蘇墨晚哼了哼,稍稍轉身,拖出一聲酒鬼的低吟。
然後,她很舒服地躺平了,将被子拉得老高,蓋到了鼻子上方。
雖然她是閉着眼的,但能感覺到屋子裡的光一下子暗了很多,肯定是蘇墨閑關了大燈,隻留了床頭的。
關了燈好辦事?
蘇墨晚被自己的想法驚到,趕緊又弄出點動靜,趁機往被子裡再鑽了鑽。
果不其然,她剛捂好,被子就被拉下去了,緊張歸緊張,蘇墨晚還記得要裝成個醉鬼。
她眯着眼皺着眉,緩緩轉頭。
蘇墨閑完全沒有看穿小神經的演技,以為是床頭柔光燈的光刺她眼,伸手遮在了她額頭上。
瞧她也惺忪睜眼了,便問:“口渴嗎,想不想喝水?
”
這語調還真君子啊。
要不是知道他有過偷摸的猥瑣舉動,她差點就信了!
蘇墨晚仍舊蹙着眉,裝模作樣哼着搖頭。
蘇墨閑又問:“内急嗎,想不想去廁所?
”
“……”
蘇墨晚再哼着搖頭。
蘇墨閑不常醉,但他醉過,知道醉了的人一般是不會半途醒來的,用他的經驗來判斷,不是口渴了就是想去廁所。
小神經一樣都不是,這有點超乎尋常了。
“那是哪裡不舒服?
”
蘇墨閑湊近了,怕她腦子不清醒說不清楚,準備摸摸她額頭,看看是不是發燒。
蘇墨晚腦子頓時一靈光。
“熱……”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吧?
兩個人睡一張床她嫌熱,他識趣一點,就知道該下榻了!
蘇墨閑把她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捂成這樣當然熱,一會兒就不熱了,睡吧。
”
“……”
聽不懂?
還是刻意裝傻?
蘇墨晚正考慮要不要直接和他明白說,屋子裡驟然暗下來。
他把床頭燈也關了!
就在她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蘇墨閑在她耳邊輕聲道:“想喝水叫我,想去廁所也叫我,睡吧。
”
“……”
聽起來真體貼,比老媽子還周到!
蘇墨晚心頭軟了下,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沒睡過一張床,就把他當老媽子好了。
這樣一想,心頓時寬了不少,而蘇墨閑也規規矩矩,沒有再越線,卸下心頭的防備,蘇墨晚默默念起三字經,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她是熱醒的。
脖子上傳來酸澀,不太舒服,然後臉下貼着熱乎乎的枕頭。
熱乎乎的枕頭?
!
蘇墨晚頓時大驚,迅速睜開眼一看,竟是靠在了人家的兇膛上!
下一瞬,她稍微冷靜下來,幸好,幸好蘇墨閑是穿着睡衣的,這樣就不算肌膚相親了!
隻是,這樣子怎麼看都像她主動挨過來的,這點洗不清了,一會兒蘇墨閑醒過來,會不會故意笑話她?
讓蘇墨晚更汗顔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腿竟然還搭到他身上去了……
她以前,好像沒這種毛病吧,頂多就是裹被子而已。
莫名其妙地,蘇墨晚想起了上次的情形。
之前她還沒有搬出來自己睡,但已經争取自己睡一張床了,那次好像是秦迪剛和齊揚分手,那晚上特别傷心難過,要她陪着
痛飲,最後她喝醉了,蘇墨閑趁機把她弄到了他的床上。
第二天醒來,她的腿也是搭在他腰腹間,往回縮的時候……
蘇墨晚屏息,感受了一下蘇墨閑的呼吸和兇膛起伏,就知道他還沒醒。
于是,她打算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将蓋在身上的被子緩緩掀起,再掀起,蘇墨晚睜大了眼,探着目光往裡瞄。
“找什麼?
”
蘇墨閑的聲音忽然在頭頂上響起。
毫無防備,蘇墨晚被吓了一跳,手裡的被子也松開了,她結結巴巴道:“沒沒沒、沒什麼!
”
蘇墨閑把她身子扒開,又把她的腿撸下去,然後,他的臉色像監護人一樣嚴肅。
“一大早就占我便宜,昨晚做春夢了?
”
“……哪兒有!
你胡說什麼!
”
蘇墨晚臉色漲紅。
真背啊,她就是好奇而已,竟被抓個正着,還讓他借機倒打了一耙,真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