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迪猛然記起來。
是啊,快到二十四歲的生日了,本命年生日。
時間過得真快。
最近發生太多事,讓她無暇去惦記過生日了。
秦迪先看了手機上的日曆,然後笑着朝電話裡道:“這不是還有一個星期,你怎麼比我還急。
”
“我當然急!
”蘇墨韻道,“這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
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
下一個本命年生日是36歲了,那時候都當媽了,還怎麼潇灑?
趁着最美好的本命年,你不想開開心心瘋
狂一次?
!
”
“……你想怎麼瘋狂?
宴席舞會派對,這些還不夠嗎?
”
這都是以往秦家給千金辦生日宴的派頭。
不過,就像蘇墨韻說的,今年的生日很特别,再加上最近幾家鬥法,秦家肯定會趁着這個機會,大肆操辦。
以前,秦迪很享受大小姐的排場。
但今年,她好像忽然長大了,開始厭倦這種虛僞又勢力的場面。
她不想邀請那些不是朋友的人來赴一場并非真心的熱鬧。
她想平平淡淡地,邀請三五個真心好友,盡情吃一頓就夠了。
生日而已,不是訂婚,也不是結婚,沒有大張旗鼓的必要。
“哎呀,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場面嘛,你可是首富千金,得弄點和别人不一樣的,足夠奢華大氣的!
”
蘇墨韻覺得這些慶祝方式都太中規中矩了,她想要點新鮮和刺激的。
聽出她想出謀劃策的心思,秦迪無奈笑道:“那你有什麼主意?
”
“你們之前不是剛從海南回來?
去租個大遊輪,咱們去嗨個三天三夜!
”
蘇墨韻平時沒這麼好動。
有點反常。
秦迪就故意拒絕:“你也知道我們才回來,膩味了,不好玩。
”
“海南不行,那就換個地方!
”
蘇墨韻就是要撺掇着去外地,“不然去内蒙古大草原露營紮寨?
哦,你們嬌滴滴的小姐可能不喜歡這個,那就去澳城?
或者青城、海城這些海邊城市!
”
秦迪眼珠子動了動。
她問蘇墨韻:“你說的都是國内城市,怎麼,不想出國去玩?
”
“我倒是想啊,可我爸媽不讓出去,護照和簽證都壓在他們床頭呢!
”
“……”
秦迪好像嗅到了點東西,“女孩子叛逆,大多是因為戀愛的事,周權家世好,人也不錯,難道你家裡不同意?
”
“同意,同意得不得了!
”
蘇墨韻的語氣忽然有點怪。
“可是,我還沒答應周權的追求呢,你還記得那誰嗎?
就是大一時候我和你說的,那個夢中情人!
”
“……”
秦迪使勁想了想,想起來了。
是一個帥氣的,很有才氣的學長,大她們兩屆,法律系的。
可惜,蘇墨韻才剛準備表白,人家就拿到了世界排名第一的頂尖大學的offer,出國深造去了。
這個劇情發展……
似乎有點熟悉。
秦迪脫口問:“難道,那個學長回國發展了?
然後你們重逢,他對你展示出不一樣的感情?
”
“哪兒有哪兒有!
沒這麼狗皿!
”
蘇墨韻給她細說。
原來,人家不是回國發展,隻是工作需要,回來了一趟,然後兩人偶然重逢,彼此一對眼。
“然後呢?
”
“沒然後了,雖然他沒和我說話,但我覺得他記得我,不然為什麼要看了我不下三秒?
”
“……”
“所以我就去查了查他,結果資料顯示他現在單身,單身你知道嗎!
我的機會來了!
”
“……”
秦迪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根據,她直覺沒意思、不值得。
所以她奉勸蘇墨韻:“别瞎折騰了,周權就挺好的,你們的家世也很般配。
”
“這話我聽膩了,我還說你和我哥般配呢,你就說你愛聽嗎?
”
秦迪:“……”
能這樣比嗎?
或許,在旁人的眼裡是差不多的事,但秦迪覺得她們情況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可,她剛剛勸蘇墨韻别折騰,不就是把自己和齊揚當作了前車之鑒?
心情受到影響,秦迪的笑裡就帶了淡淡苦澀。
“原來,你是想借着參加我生日宴的名頭出去混,枉我還以為你是真心想替我慶祝。
”
“哇,誅心了啊,出去混和真心替你慶祝不沖突吧!
反正咱們出去玩吧,我是不想待在家裡了,天天被念叨,煩!
”
秦迪道:“我剛剛升了職,怕是不好請假。
”
知道她已經升為副總裁之後,蘇墨韻嫉妒道:“什麼,你就一躍成為副總了?
那我……我媽還想讓我過去斯厲混呢,我當打雜的你當副總……不行,我受不了這差距!
”
兩人說着說着就跑歪了。
等到挂了電話,秦迪歎氣。
明明之前,墨韻對周權的追求是默許的。
雖然她可能沒有正式答應,但肯定對人家有好感,不然按着她的性子早就幹脆地拒絕了。
現在白月光一冒出來,她立馬撇開周權了。
感情裡,沒有誰對誰錯,但秦迪還是覺得,周權才是蘇墨韻的良配。
算了,她自己都談了個失敗的戀愛,不夠格去操心别人。
“想什麼呢?
”蘇墨晚輕輕推了推她肩頭。
秦迪道:“剛剛那是蘇墨韻,蘇墨琛的――”
“我知道,是蘇墨琛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蘇墨晚搶答。
秦迪詫異。
“你怎麼知道的?
”
蘇墨晚有點得意:“蘇家幾口人,誰是誰,我早就清楚了!
”
“哦。
”
秦迪問,“是墨閑哥早早調教過了?
”
“……你這話有點不合我意。
”蘇墨晚糾正:“什麼調教,那叫學習!
”
秦迪道:“墨閑哥真細心。
”
蘇墨晚輕哼一聲,沒有反駁。
“我的24歲生辰快到了,到時候你要不要去我家玩?
”
“你真二十四了?
”
“……”
這是重點嗎?
秦迪想要她去,就給她細說了好玩的好吃的。
蘇墨晚剛想一口答應,樓梯上下來個人。
隻餘光一瞥,就知道是蘇墨閑了。
每當她和秦迪說得正高興的時候,他一出現,準沒好事。
這回蘇墨晚打算先發制人。
于是她扭頭,以一種丫鬟征求主子意見的眼神,可憐兮兮看向蘇墨閑:“秦迪說過幾天――”
“要去參加宴會是麼?
可以。
”
蘇大少停在了倒數第三級階梯,氣勢一高,說出來的話就像施舍。
“不過,你得帶個男伴去。
”
男伴?
蘇墨晚眨了眨眼。
好歹也是混過幾次酒吧的人了,她知道男伴的用處。
“沒問題,帶就帶,把你的侍衛調一個給我,要那個臉上胡茬比較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