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都吓軟了還不老實。
蘇墨閑扣緊了人,沒讓小神經下地,悄聲道:“這是人家的地盤,逃命要緊。
”
蘇墨晚轉着眼珠子觀察了一下四周,确實,對方人多勢衆。
于是她也悄聲道:“那咱們趕緊逃!
”
蘇墨閑給了保镖一個眼神,保镖上前,将一張支票遞給了黑道太子爺。
太子爺接過,瞅了瞅上面的數字,笑着放行了。
上了車之後,蘇墨晚見着了熟人。
女助理激動地撲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
”
看樣子這女助理并不認得蘇墨晚的樣貌,蘇墨閑也就沒再給小神經戴口罩。
蘇墨晚腿還軟着。
這車是原來那輛,趕車的大哥也還是原來那個。
兩個保镖後上來,車子啟動。
“等等!
不是讓你們救那個姑娘嗎?
人呢!
”
保镖看向蘇墨閑。
難道小姐真反應不過來,那一男一女就是人家安排的演員而已!
蘇墨閑淡淡道:“我已經付了兩個人的贖金,他們會放了她的。
”
“贖金?
”
蘇墨晚驚愣。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們能安然離開?
”
壞人的眼神讓蘇墨晚有點虛。
她有不好的預感。
“贖金……是多少?
”
“三百萬。
”
“三百萬?
!
”
蘇墨晚驚得不輕,咽了咽口水,小聲道:“銅闆嗎?
”
“銀子。
”
“三百萬兩?
!
”
心虛之餘,蘇墨晚竟有點心疼了。
“竟然要這麼多?
他們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你幹嘛要答應他們!
”
蘇墨閑看向小神經。
“怎麼,你也知道自己不值三百萬?
”
“……我,我當然值!
”
蘇墨晚被他一損,終于理直氣壯了。
她剛剛也是昏了頭,竟然替壞人肉疼!
管他三百萬還是五百萬,又不是花她的銀子!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很厲害嗎?
為什麼還要拿錢贖我,直接救走不行麼!
”
蘇墨閑給她講道理。
“有句話叫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不在我的勢力範圍内,再者,這撥人很厲害,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
“哼,能有多厲害!
還不是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
蘇墨晚覺得壞人誇大其詞了。
看小神經滿臉不服氣,蘇墨閑道:“你厲害,那怎麼又落到人家手裡了?
”
“……那是他們用了詭計!
”
蘇墨晚想起來就生氣,“又是一個卑鄙陰險的小人!
”
說完,氣氛有點甯靜。
蘇墨晚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好幾次這麼罵過壞人,人家才花了大價錢把她救出來,她就揭人傷疤,确實有點不厚道……
“咳,你,你比那人好多了。
”
雖然壞人綁架她不放她回雲墨,但壞人有底線,并沒有真欺負她。
和喪心病狂的真壞人比起來,這人好多了,甚至,她願意給他改稱呼,以後不在心裡偷偷叫他壞人了。
小神經難得說一句好聽的話。
看來,那筆錢沒白花。
蘇墨閑道:“不管人家用的陰謀還是詭計,總之是人家占了便宜,落了下風就隻能任人拿捏。
”
蘇墨晚暗暗撇了撇嘴。
拿捏就拿捏,反正他應該很有錢,他願意贖她。
再說了,也不是她求他來贖的,她不用過意不去!
“這些壞人沒有你厲害吧?
等咱們回到你的地盤,是不是可以派兵來教訓教訓他們?
”
“不可以,人家是最大的黑道,我惹不起。
”
“黑道?
”
“就是邪教。
”
于是蘇墨晚懂了。
這麼說,這些人是武林上最大的邪教門派?
那确實不太好惹。
車開出市區,到了郊外。
就在蘇墨晚來了困意的時候,車忽然停住了。
蘇墨閑道:“下車。
”
蘇墨晚愣得差點回不了神,不是坐車跑嗎?
這大半夜的下車幹什麼?
車門打開,幾人紛紛下車。
大約五十米開外,停着一架私人飛機。
蘇墨晚看見了亮光,也就看見了大怪物。
她驚奇道:“那是什麼?
”
蘇墨閑還沒拉她,小神經倒主動挨過來了,拉着他袖子問。
“飛機。
”
“飛雞?
”
蘇墨晚想起了之前的守雞,現在又來個飛雞,他的雞真多。
終于,一行人到了飛機上。
蘇墨晚突然出聲。
“不對啊,還少個人!
駕車的那個大哥怎麼沒上來!
”
這回不用蘇墨閑開口,女助理道:“小姐,司機大哥要負責把車開回去啊,那是凡哥的車,很貴的,不能随便丢下。
”
“很貴嗎?
”
蘇墨晚意外了。
路上随随便便都能看見車,她還以為和馬車一樣,不是太窮的人家都能有,能貴到哪兒去?
飛機引擎發動,輕微的嗡嗡聲,然後平穩起飛。
蘇墨晚就坐在窗邊,眼看着地面越來越遠,直到看不清晰。
她心頭驚駭。
“這飛雞,能飛這麼高?
”
飛機裡空間不小,保镖和女助理都自覺地躲遠了,隻有蘇墨閑坐邊上。
“還能更高。
”
“能飛多遠?
”
“不用一個時辰就能回到家裡。
”
蘇墨晚更驚了。
車已經跑得很快了,她坐車跑了三天兩夜,應該跑了幾千裡地了,這飛雞竟然一個小時就能飛回去!
蘇墨晚扒着窗口往外看,舔了舔嘴皮道:“它會不會飛累了?
咱們不會掉下去吧?
”
問完,蘇墨晚就反應過來自己問得可笑。
那車跑幾天幾夜都沒累,這雞估計也一樣,飛多久都不會累……
“為什麼要叫它飛雞?
我還沒見過這麼能飛的雞,叫飛鳥倒差不多。
”
“……”
蘇墨閑将毯子蓋到小神經身上,“睡覺。
”
蘇墨晚終于發現這人對她挺好的,好到令人感動。
尤其是經過了今晚,她看清形勢了。
先前那肥膘男人身上的味道熏得她胃裡翻滾,但這人身上沒有那股惡心的味道,反而有着淡淡的清冽。
有點好聞。
“我……我想靠在你身上睡……”
蘇墨閑隻當小神經是被吓得不輕,還沒有緩過神來。
于是他将人摟到了懷裡。
他身上的味道确實令人安心,蘇墨晚覺得很親切,她阖眼,漸漸睡着。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停在了别墅前的空曠大草坪上。
别墅裡裡外外亮着燈。
蘇墨閑将熟睡的人抱起,折騰了這麼幾天,終于把人逮回來了。
看小神經今晚的表現,應該會老實一陣子。
上了樓,進了卧室,蘇墨閑把人放到小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之後,才進了浴室。
沖了個澡,他穿着浴袍,擦着頭發出來。
忽然,他動作一頓,人也站住了。
隻見小神經窩在他床上,抱着被子看着他。
“我想和你睡……”
語氣别扭,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撒嬌。
蘇墨閑能感覺到自己心口的跳躍,比平時要稍微強烈些。
他走到了小床邊。
“你想睡大床,那就讓給你。
”
這人居然以為她是想霸占他的床?
蘇墨晚有點惱了,隻好直言:“我害怕,不敢一個人睡!
”
蘇墨閑真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神經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小了?
都回到這邊了,還沒緩過來?
他挨近了大床,居高臨下瞅着小神經。
“和我睡,你就不怕了?
”
蘇墨晚知道這人的意思,面不改色道:“你不是說要我頂替你妹妹嗎?
這樣一來你不就是我哥了?
你是兄長,我是妹妹,怕什麼?
”
蘇墨閑料到小神經會老實,會學乖,但他沒想到,轉折會這麼大。
“是兄妹又怎樣,又沒有皿緣關系。
”
這句話,曾在他心底滾動過千百遍。
他終于說出來,面前的人卻不是她。
“沒有皿緣關系怎麼了?
我和我二哥也不是親兄妹,還不是照樣睡一起!
”
蘇墨晚振振有詞。
聞言,蘇墨閑從片刻襲來的情緒裡抽離,他盯着理直氣壯的小神經。
“再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