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太冷,蘇墨晚去泡了熱水澡之後,沒再回書房,直接爬到床上陪兩個兒子去了。
兩個小家夥原本睡得挺香,蘇墨晚一鑽被窩裡之後,不知道是不是聞着味兒了,立馬醒了過來。
都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找媽媽。
離得近的老二看清了她之後第一時間伸出了小肉手。
蘇墨晚心都要化了。
“乖兒子。
”說着,拉了小家夥的小柔手往嘴邊親了親,那邊大的見弟弟得了先機,也趕緊掙紮着推被子。
冬天的棉被厚,哪兒是小胳膊能推得動的,努力了一會兒見做了無用功,隻得把小嘴巴抿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蘇墨晚被逗笑,先往小兒子臉上親了親,然後把大兒子抱到了懷裡來。
快一個月沒見,兩個小家夥又長大了,抱着比之前沉了不少。
到了她懷裡之後,小家夥睜着漆黑的大眼睛盯着她看,還伸手來摸她臉。
“想娘親了是不是?
”
都說小孩子忘性大,蘇墨晚還有點兒擔心出門一個月回來,孩子可能不親她了。
見哥哥被抱,自己卻孤零零躺床上,小無缺不幹了,伸着小手抓了兩下娘親的衣角。
小孩子勁兒不大,蘇墨晚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結果認為自己被徹底無視的小奶娃毫無預兆張嘴就哭了起來。
别說蘇墨晚被驚了一下,懷裡的哥哥也被吓着,扭了頭去找弟弟。
“别哭别哭,乖乖的,娘親這就抱你了!
”
蘇墨晚說着親了大兒子一下,把他放邊上坐着,柔聲叮囑他要乖:“娘親抱一下弟弟,你是哥哥要乖,别跟着他嚎哈。
”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話一點不假。
讓哭叫的嬰孩停止的最快方法就是給他喂奶。
出門将近一個月,雖然蘇墨晚每天都有處理,但飲食簡單外加到處奔波,奶水已經不如之前足了。
府裡有兩個乳娘在崗,倒是不用擔心。
兩個兒子剛出生時的第一口奶是她喂的,後來長達兩個來月都是乳娘哺喂,直到母子重逢,後來有她喂了之後小家夥就都不怎
麼吃乳娘的奶了。
這次她離開的這一個月,倆小子前面一天都哭鬧着不吃,後來第二天就扛不住餓屈服了。
這是剛才她洗澡時,給她拿衣裳的沁如說的。
蘇墨晚當然心疼,但是沒辦法,别人也就罷了,樓千雪和蘇墨白的事她得親自去關心。
小家夥有奶吃終于閉了嘴,隻是長睫毛已經被眼淚打濕了,看着可憐兮兮的。
“怎麼感覺你比哥哥要胖一點,看看你這小肉胳膊。
”蘇墨晚說着捏了捏小兒子。
沒多會兒,見大兒子無聊得左看看右看看,蘇墨晚伸手往他背上扶住,“躺下睡覺覺吧,無極乖。
”
不知道這麼大點的孩子聽不聽得懂,也許是本能反應,她的手一扶大兒子就順從地往後倒了。
不到七個月的孩子還不會爬,躺下之後輕輕翻了個身,片刻後又翻了回來。
自己玩得挺好,真讓人省心。
沒多會兒,慕容景回來了。
見她抱着小兒子喂奶,大兒子孤單躺邊上,他把大兒子抱了起來。
老大從小就比弟弟乖一點,每次餓了都是弟弟先嚎。
慕容景湊近聞了聞,果然沒聞着奶香味,就知道還沒輪上。
他隻好抱了大兒子在屋裡轉悠,帶他看看花瓶裡插的梅花和水仙。
小家夥看得很專注,卻聽床上那邊蘇墨晚驚叫了一聲。
慕容景立即抱了大兒子湊回去。
隻見她蹙着眉,表情有點驚愕,忙問:“發生何事?
”
蘇墨晚下意識想捏開小兒子的嘴巴,想想又換了個溫柔的方式,可惜不奏效,小家夥不松嘴。
“是不是長牙了啊?
會咬人了,怪疼的。
”
原來是這事。
慕容景幾天前就知道了,他伸手往小兒子屁股上拍了下,“不準咬娘親。
”
這力道不輕不重的,隻換來一個斜眼瞄視。
慕容景伸了手看樣子是想再來一巴掌,蘇墨晚笑着攔他,“這麼小的奶娃娃聽得懂什麼啊。
”
“不給他吃了。
”
說着,慕容景把大兒子放下,強行把小兒子抱了起來,蘇墨晚好笑,“他本來就吃飽了,吃飽了才咬人玩的。
”
抱了小兒子後,慕容景就在邊上守着她給大兒子喂奶了。
說來也奇怪,大兒子吃飽後沒咬人。
比弟弟懂事好多。
慕容景再一次提了斷奶的事,說她沒在的這個月,除了乳娘喂奶倆兒子還吃過米糊。
蘇墨晚好笑,“還沒滿七個月呢,等過了年再說吧。
”
當晚,沁如幾個就弄了米糊來喂了一頓,這肯定是慕容景交代的,見兩個兒子真的吃,蘇墨晚放了心。
之前天氣還沒冷的時候,慕容景是讓兩個兒子自己睡一張嬰兒床的,入了冬之後蘇墨晚怕冷着孩子,一家四口終于睡一起,隻不過慕容景不同意大人睡兩邊,他一直
都要睡她邊上。
但今晚,在蘇墨晚的強烈要求下,兩個奶娃娃睡中間,她和慕容景各據一邊。
趕路回來有點累,蘇墨晚很快睡着了。
等她感覺到熱,再察覺到自己緊挨着慕容景兇膛的時候,猛地驚醒了過來。
倆兒子呢?
她一直怕睡覺的時候會壓到兒子,所以即便睡一張床也離着兒子一小段距離,這會兒正是腦子半清醒不清晰的時候,她緊張得心口直跳怕真把兒子給壓了。
慕容景也醒來,不停順着她的背安撫,“兒子都在他們的小床上,驚着你了。
”
蘇墨晚長長呼出一口氣,又大大緩了幾口。
最後忍不住往他兇膛上來了一拳,“你要吓死我啊?
以後不準再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
”
“又不是頭一回了。
”
“……”
還挺理直氣壯!
蘇墨晚扒拉他的手,“松松胳膊,熱得要着火了,你怎麼睡得着的?
這毛病什麼時候能過去。
”雖說慕容景以前(生孩子之前)就愛抱着她睡,但自從兩人在琉夏皇宮重逢後,一直到現在,快半年了,慕容景每次睡覺都要把她死死抱着,像是怕她趁他睡着的時
候跑了似的。
和以前被抱着的區别是,以前還能翻個身偶爾換個睡姿,現在……别說翻身了,就連動一下都困難。
“過不去了。
”
慕容景在她耳邊低聲道,聲音有點悶悶的,“本王要随時感受到你,随時睜眼就能看見你,半年多前那樣的事,本王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
果然。
半年多前的那個雨夜,為了引開歐陽黎亭,她剛生完孩子就跑出去誘敵,最後他得到的是她的死訊。
換了誰都會有心理陰影。
想起當初的事,蘇墨晚鼻頭也發了酸,她溫順地往慕容景懷裡拱了拱,柔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放心,以後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了,不過,咱們能不能商量商量
換個法子?
你每次抱這麼緊,我睡覺有點兒難受。
”
慕容景回應:“什麼法子。
”
蘇墨晚很認真想了想。
很快有了主意:“弄一根足夠粗長的鐵鍊來,就像扣押犯人的那種,然後扣在咱倆腳脖子上,沒有鑰匙就打不開,這樣就算有賊半夜三更來偷我也偷不走,除非一下偷
兩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