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晚發現了了不得的大事。
故而她匆匆就奔下樓來了。
本來是想找秦迪解惑,沒想到卻看見紅着眼睛掉淚的秦迪。
“這是,怎麼了?
”
蘇墨晚聲音都輕了許多,還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因為她怕秦迪尴尬。
“沒什麼大事,就是心情不好,快來陪我喝酒!
”
秦迪帶淚笑着招呼她。
蘇墨晚有點懵。
隻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邊上的蘇墨閑。
蘇墨閑很滿意。
這大概是監護人心态,小神經做事還知道要征求他的意見,很乖巧的孩子。
蘇墨閑示意她過來坐。
然後又問:“會不會喝酒?
”
還真要她陪着秦家喝酒啊?
蘇墨晚瞅了瞅透明琉璃瓶裡的紅色酒水,有點為難地道:“這是什麼酒?
看起來這麼紅,應該很辣吧?
”
“哈哈哈哈。
”
秦迪被她一句話就給逗笑了。
蘇墨晚被她笑得不好意思,“别笑話我,我知道自己沒見識……”
“這是紅酒。
”
蘇墨閑怕秦迪會無意打擊到小神經的自尊心,就搶先道。
他随便給介紹了兩句,最後道:“不是辣的,你先嘗嘗,不喜歡就不喝。
”
他給小神經倒了兩口。
蘇墨晚一看,心想,雖然她表示了不會喝,但也不用這麼瞧不起她吧?
就給兩口,隻夠塞牙縫的。
為了證明自己沒那麼差勁,蘇墨晚拿起酒杯,一口氣就仰幹了。
确實不辣。
但因為喝得太快了,她沒嘗出味道來。
“怎麼樣?
”
“挺、挺好喝的……”
秦迪高興了,一把拽了她道:“看來能喝,那今晚就是你陪我了,來,咱們一醉方休!
”
蘇墨晚又朝蘇墨閑看。
其實她是不知所措,但蘇墨閑理解成了征求意見。
于是他起身道:“你先陪陪她,等差不多了我再下來。
”
蘇墨閑一走,秦迪就趕緊給蘇墨晚倒了大半杯。
真的是當水喝的架勢。
蘇墨晚還有疑惑沒解決,立即道:“先等等,酒一會兒再喝,趁着現在腦子清醒,你來給我看看手雞。
”
秦迪打了個酒嗝。
“手機怎麼了?
”
蘇墨晚眉頭緊蹙:“你之前不是說,照片拍了之後,就會一直都在嗎?
我今天拍了很多照片,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就都沒了!
”
她這會兒很沒有安全感。
如果今天拍的照片會消失,那前面拍的照片是不是也會消失?
還有以後拍的呢?
她還打算以後多拍一些留作念想,看來這個不太靠譜啊。
“不可能,怎麼會沒了。
”
秦迪把她手機撈過來,查看了相冊,發現之前的相片都還在的。
“這不是都在嗎?
”
“不是這些,我今天出門了,和許雲凡一起拍了很多!
沐浴之前還在的,等我沐浴出來,就都沒了……”
蘇墨晚苦惱得很。
秦迪卻笑開了。
“你說沐浴之前還在,沐浴之後就沒了?
”
“是。
”
“哈哈,我知道為什麼會沒了,因為被人删掉了啊。
”
‘删掉’這個事兒,蘇墨晚見識過,之前秦迪給她示範過。
“我沒有删,我還不會!
而且我也不舍得删啊。
”
“我沒說是你呀,卧室裡除了你,不是還有一個活人嗎?
肯定是墨閑哥趁着你洗澡的時候,偷偷幹壞事了。
”
秦迪笑來笑去,發現自己的心情好了些。
果然磕别人的狗糧比較甜。
“啧啧,墨閑哥這是吃醋了,好沒品,竟然偷摸動你的東西,一點都不尊重你,快上去和他算賬!
我支持你!
”
秦迪想看熱鬧。
唯恐天下不亂。
蘇墨晚一想到‘吃醋’這兩個字,心裡就有點亂跳。
真是吃醋嗎?
仔細一分析,可信度還挺高,不然,蘇墨閑為什麼隻删她和許雲凡的照片,不删她和秦迪一起拍的?
可是有了前面幾回的經驗,貿然去指責他‘吃醋’,他肯定不會承認的。
說不定還要反咬她自作多情。
蘇墨晚決定不急,這件事要慢慢捏把柄,反正明天還要過去找許雲凡,到時候再和他多拍幾張就是了。
秦迪推她起身,蘇墨晚忙道:“還是陪你喝酒要緊!
來來,咱們喝酒!
我先幹了!
”
說着,她真舉了酒杯,大半杯的紅酒被她一口氣全下肚。
“墨閑哥看見了得心疼死,這叫什麼來着,牛嚼牡丹!
”
秦迪說着,又給她倒了半杯。
“不過,墨閑哥有錢,咱們就是拿來泡澡都沒問題!
”
蘇墨晚吹了一口氣。
聞言,頓時眨了眼:“這個酒,很貴?
”
“當然不便宜,這樣一瓶酒的價錢,可以買十個手機,夠你吃一年的小龍蝦了,還未必吃得完。
”
“……”
蘇墨晚倒吸一口涼氣。
“那,咱們慢點喝,好東西要慢慢品嘗……”
秦迪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
這會兒,已經不想買醉,她就是缺個人來安慰安慰她,或者聽她傾訴一下。
墨閑哥是男人,不合适。
隻有蘇墨晚能擔大任了,雖然她很可能聽不懂。
“我今天和齊揚約會去了。
”
蘇墨晚忙應她:“我知道,你昨晚就和他約好了。
”
“約會的時候,來了個我特别讨厭的女人,齊揚和她認識。
”
秦迪搖晃着紅酒杯,慢慢道。
看她這會兒情緒穩定多了,蘇墨晚大膽道:“你心情不好,是因那個女人而起?
她和齊揚背着你來往嗎?
”
能讓秦迪傷心落淚,蘇墨晚隻能想到齊揚腳踏兩條船這個可能。
但她有點不信,她覺得齊揚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背着我來往,是在我之前,她把齊揚睡了,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小心翼翼盼了好幾年才到手的蛋糕,卻發現它被一隻狗舔過。
”
蘇墨晚有點明白了。
“你是難過還是生氣?
如果是生氣的話,咱們找那個女人教訓一場,讓她知道齊揚不是她該惦記的!
”
“謝謝你的仗義。
”
秦迪又被逗笑了。
“之前是我沒想通,等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
“那齊揚呢?
他和别的女人苟且,你……”
“我不怪他。
”
秦迪苦澀地笑。
确實怪不了他,又不是和她好着的時候劈腿,這裡面沒有對錯。
“來,咱們喝完這兩瓶,就去睡覺吧。
”
“要喝完嗎?
”
蘇墨晚一想到酒的價錢,就心疼。
秦迪拍闆道:“喝,不喝今晚睡不着。
”
“那,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書房裡。
蘇墨閑給齊揚打電話。
他問了齊揚事情經過,齊揚毫無隐瞞全告訴了他。
聽說秦迪回來還喝酒,齊揚在電話裡很擔心,蘇墨閑道:“你明天還有手術,早點休息,秦迪這邊我會照顧好。
”
挂了電話,蘇墨閑看向監控。
兩人已經東倒西歪了,兩個酒瓶子幾乎全空。
他起身下樓。
先把秦迪送回客房,讓女傭守着,他又下樓抱了小神經上來。
這種紅酒後勁綿長,兩人喝了那麼多,都醉了。
好在小神經之前已經洗過澡。
蘇墨閑抱着人到了小床邊,小神經卻忽然睜眼,迷蒙的雙眸看着大床道:“我,我要睡這兒……”
“看清楚了,那是我的床。
”
小神經噴着酒氣嘟囔:“不管,我就要睡這邊……”
蘇墨閑猶豫。
就在他挨到大床邊,要把人放下的時候,小神經忽然又哼哼。
“我……想、想去茅房……快,要憋不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