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森制衣店。
這是在距離霍普金斯醫院不遠處的一棟别墅裡。
這棟别墅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但是,已經有兩三百年的曆史。
門口,甚至沒有挂着牌子……
古風知道,這種制衣店,一般都是隻為會員服務。
能成為這裡的會員的,不僅僅要有一定的身家,更加重要的是,要有一定的身份……
隻有真正貴族,才能夠成為這裡的會員。
暴發戶之流是不被這裡所接受的。
“克裡斯蒂安小姐,歡迎您的光臨!
”
剛到門口,就有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男子在那裡迎接,臉上帶着和煦的笑,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以賽亞先生,你好啊!
”克裡斯蒂安微微點頭,回應一下,雙方很熟稔的樣子。
“克裡斯蒂安小姐,您上個月在這裡訂制的禮服,已經做好了。
您是要現在拿走,還是回頭,我給您送到府上?
”那個叫做以賽亞的燕尾服男子恭敬地問道。
“我現在拿走吧!
正好晚上有聚會,我要穿……哦,對了!
另外,你幫我這位朋友來做一身衣服……加急的,我現在立刻就要。
”
克裡斯蒂安伸手挽着古風的胳膊,向以賽亞示意道。
以賽亞微微一愣……
克裡斯蒂安小姐,竟然挽着一個男人的胳膊?
十分親昵的樣子。
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更加關鍵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是一個夏國人……而且,這個男人穿的這一身衣服……
以賽亞皺了皺眉頭。
他的這家制衣店,還從來沒有為這樣的客人服務過呢!
如果不是克裡斯蒂安帶來的朋友的話……他們甚至都不會讓這種人進門。
可是,克裡斯蒂安小姐怎麼會跟這種人在一起呢?
以賽亞可是知道,克裡斯蒂安小姐的眼光,是很高的。
花旗上流社會,風氣是很開放的。
有很多小姐,從高中時期就開始談戀愛,到了大學,已經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過床了。
但是,克裡斯蒂安小姐卻是非常地自律。
而且,克裡斯蒂安小姐非常地聰明,并沒有因為這一點,而讓自己顯得孤立。
這是讓以賽亞非常欣賞的地方。
以賽亞是湯姆森制衣店馬裡蘭分店的店長,馬裡蘭州的這些貴族子女們,幾乎都是找他來制作禮服,并且以此為榮。
為這些貴族們服務,可不僅僅是要手藝好,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服務好。
湯姆森制衣店,是一家傳承了幾百年的老店,起源于歐洲。
作為一名分店的店長,最基本的素質,就是對每一位客人的情況,都熟稔無比。
客人的身高,腿長,臂長,腰圍……這一類數據,都是最基本的東西。
所以,像克裡斯蒂安這樣的客人來制衣,一般根本就不需要特意測量。
甚至,以賽亞對于客人家族的情況,也是非常了解的。
比如哪位客人的家族,最近出了狀況,經濟條件比較窘迫;哪位家裡成功開發了一個大項目,最近财富暴漲……等等等等!
了解客人家族的情況,才能為客人考慮周到,推薦客人最合用的制衣方案。
以賽亞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他最欣賞的克裡斯蒂安小姐,竟然會帶着一個夏國男人來……而且,這個夏國男人,穿得真的是太……普通了啊!
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吊絲氣。
“有什麼問題嗎,以賽亞?
”克裡斯蒂安問道。
“哦,沒有!
”以賽亞趕緊說道。
他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對客人做出回應,對于他來說,這也算是非常地失态了。
“這位先生,不知道喜歡什麼風格的衣服?
”以賽亞調整好了心态,問古風道。
“什麼風格的衣服?
”古風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道,“最重要是要穿着舒服,像我現在身上穿的這些,就挺合适!
”
以賽亞臉上笑容一僵。
打量了一下古風現在身上穿的這套衣服……好吧!
如果,這可以稱作是“套”的話……
大褲衩子,半袖T恤,拖鞋……
湯姆森制衣店,難道要設計一套類似風哥的衣服嗎?
以賽亞的眼角,抖動了一下……他覺得,這位客人要麼是什麼都不懂,要麼就是在拿他們湯姆森制衣店開涮啊!
“看來,這位先生是喜歡休閑風了?
那我就為先生您,來打造一套休閑風的服裝吧?
”
這時候,以賽亞展露出了強大的業務素養,很恭敬地說道。
“對!
就要休閑風的!
”古風道。
休閑,就意味着不刻闆,相對舒服一些啊!
“那好吧,先生!
請您來,我來為您測量尺寸!
”以賽亞恭敬地說道。
然後,他帶着古風,在一邊測量尺寸。
不得不說,以賽亞真的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店長,不管他心裡怎麼看古風,但是,表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現。
在量尺寸的時候,動作輕柔,讓人感覺非常地舒服。
量好尺寸之後,以賽亞立刻安排人去制作衣服。
古風跟克裡斯蒂安則是坐在大廳裡,一邊聊天,一邊等待。
“你在這兒坐着,我去放放水。
”古風道。
“放放水?
”克裡斯蒂安顯然沒有聽過這個詞。
但是,這并不妨礙她理解,看古風的動作和表情,她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有些東西,在全世界都是共通的。
“咯咯咯!
”
克裡斯蒂安笑了。
從來沒有人,在她的面前說過這麼粗魯的話,做過這麼粗魯的事情。
那些紳士們,恨不得給人一種感覺,從來不需要去上廁所,那才好呢!
古風這麼直爽,反倒讓克裡斯蒂安感覺到很新鮮,很有趣。
古風剛剛離開,就有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一頭金發,高鼻梁,鼻孔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以賽亞,我的禮服做好了嗎……啊!
克裡斯蒂安小姐,你也在這兒?
”
話說到一半,似乎剛剛看到克裡斯蒂安,那個鼻孔朝天的年輕男子,眼睛頓時亮了,鼻孔也低了下來。
“是的,安德烈先生!
”克裡斯蒂安的語氣,客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