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動最優秀的醫療資源,來為你進行治療。
你是公司王牌特戰小隊的隊長,是公司的精英!
公司,是絕對不會放棄你的!
”
霍伊爾口中這麼說着,腳下步子,卻是不斷地跟史密斯拉開距離,嫌棄的樣子,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
“不!
你不能這樣。
霍伊爾先生,我為公司打拼了半輩子,你們不能把我隔離了!
”
史密斯慌了。
他當然知道霍伊爾這些人的做派。
說什麼絕對不會放棄他,會調動最優秀的醫生,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和資源,來為他進行治療。
可要是一旦将他隔離,那就相當于是把他給放棄了啊!
因為病毒感染被隔離的人,是什麼下場,史密斯最清楚不過了。
當年,他剛剛出道的時候,就曾經執行過類似的任務。
那是一個偏僻的村落,因為感染一種未知病毒,人們接二連三得了怪病。
病發之後,很多患者在短期内就暴斃而亡了。
當然,隻是一部分人發病而已,絕大部分人,最起碼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并不能确定是否被感染。
但那種病毒被證實,的确是有很強的感染性。
後來,那個小村子就被封鎖了起來。
年輕的史密斯當時恰好帶隊參加了這個任務。
最後,那些人是怎麼處理的,史密斯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們接到的命令是,如果村子裡的人敢往外強闖的話,他們就開槍。
中間,的确有人想要強闖,史密斯等人也嚴格執行命令,毫不猶豫地開火了。
史密斯看到一隊隊穿着白大褂,戴着防毒面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醫學工作者進入村子。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些白大褂拉了一些箱子離開。
而那個村子,被一把火燒掉……
從地圖上,被抹去了。
史密斯最後特意留意了一下,沒有任何一個村民出來……
不用多說,可是,史密斯他們猜測到了真相。
現在,霍伊爾要下令,把他封鎖起來。
史密斯當然知道,等待他的,将會是什麼下場。
霍伊爾的承諾,絕對不可信。
拼一把!
史密斯的心裡,瞬間甚至閃過了一個危險的念頭,眼中冒出兇光來。
霍伊爾看到這抹兇光,心裡也凜了一下。
史密斯帶領的小隊,是洛克馬德公司的王牌特戰小隊。
史密斯的戰鬥力,那是絲毫不容置疑的。
雖然說,現在被病毒感染,戰鬥力損失大半。
可是,在這病房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如果暴起發難的話,霍伊爾自認為,他恐怕很難幸免,會被史密斯給抓住。
霍伊爾可不想被史密斯給抓做人質。
即使他有信心,史密斯不會把他怎麼樣……可是,近距離接觸史密斯這個感染源之後,萬一被傳染了怎麼辦?
“史密斯!
”
霍伊爾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
“别忘了,你的家人,都在洛克馬德公司工作!
你的資料,公司也是一清二楚。
你的一切,都是公司給你的。
同樣的,公司也能夠收走你的一切!
”
史密斯微微一愣……眼中的那道兇光漸漸散去,表情開始變得委頓起來。
是的!
他沒有跟洛克馬德公司扳手腕的資格。
洛克馬德公司對他們這些王牌特戰隊員,表面上表現得很照顧,把家人的工作和教育,都給解決了。
但事實上,也是一種綁架。
是把他們的全家,都跟公司綁在了一起。
如果他們敢做任何對不起公司的事情,得到公司照顧的家人,瞬間就變成人質了。
“這就對了!
要相信公司!
配合公司!
将來,一定會好起來的!
”
霍伊爾随便承諾了幾句,就匆匆地離開了。
“不光是史密斯,還有其他接觸過史密斯的人,也都要隔離起來!
”
出來之後,霍伊爾臉色凝重,吩咐一聲。
“啊?
”
跟在他身後的一名助手一愣。
“啊什麼啊?
趕緊執行命令!
”霍伊爾拽了拽自己的領帶,“這可是從來沒見過的新型病毒!
萬一傳播開了,那就是大災難啊!
”
一種可以在人體中寄生的蟲子,而且,繁殖速度這麼快……這簡直是太恐怖了好不好?
“是,霍伊爾先生!
”
那名助手答應一聲,趕緊執行命令去了。
“史密斯隊長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他還能治得好嗎?
”霍伊爾扭頭,問身旁那個醫生。
“這個……”那個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霍伊爾的手段,真的是太狠了啊!
跟史密斯接觸過的人,可不少啊!
最起碼,史密斯小隊,這次是要全軍覆沒了吧?
按照這麼來的話……
這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現在,還不能确定。
但是,恐怕很難。
那些蟲子繁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數量太龐大了。
更加關鍵的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有效的手段和藥物來對付這種蟲子,我們嘗試了很多方法,包括化療,都失敗了。
現在,史密斯先生的髒腑中,都已經有蟲子在繁殖和安家了。
他的髒器,都是千瘡百孔。
哪怕我們現在及時找到治療方案,将這些蟲子都滅殺了,可是,史密斯先生的髒腑,恐怕也很難恢複了。
這種傷害,是不可逆的……”
那名醫生擡頭看了看霍伊爾先生,話說的很委婉,但是,意思很明确。
史密斯,恐怕是死定了。
即使僥幸能活下來,也要廢了。
“洛克馬德公司,不需要廢人!
”霍伊爾沉吟了一句。
然後,當機立斷道:
“通知貝利醫生,讓貝利醫生立刻來接手史密斯的研究。
這種病毒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定要盡快做出方案來!
”
那名醫生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接手史密斯的研究?
注意,是研究,而不是治療……
洛克馬德公司的人,真的是太冷皿了啊!
史密斯小隊,為了洛克馬德公司打生打死,現在,卻是已經被抛棄了。
當然,他沒有資格說任何話,趕緊去執行命令。
隻要别牽連到他,他就已經萬幸了。
于是,史密斯發現,他在被注射了麻藥之後,在沉睡中,被固定在了一張鐵床上。
不斷有一名名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來他的身上抽走一管管的鮮皿。
還有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用各種奇怪的儀器,在他的身上檢測着什麼。
史密斯在半睡半醒之間,看到這些,恍若做夢一般,一切仿佛上親眼所見,又仿佛是來自天外。
但是,他在潛意識中知道,他被放棄了,現在已經成了實驗對象。
這時候,他沒有悲哀,沒有了恐懼……事情已經發生,反倒不那麼恐懼了。
他隻是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