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聖母,也不是憤青,隻是有時候被觸動了底線,她可以化身修羅。
修羅不會以德服人,不會用真善美感化人,隻會以殺止殺。
下一個死掉的人選,也有了。
邵情随手接過二呆遞過來的零食,嘎嘣嘎嘣的啃,雖然發生了這種事,但是他們還是要繼續走下去的,隻是回去的腳步更加加快了。
如果夜晚不在野外停留,回到了基地,就應該不會出事了吧?
他們不相信,難道那群喪屍,還能追到基地裡強殺人不成?
劉東受到的打擊顯然不小,他的頭發,都蒼白了許多,中午吃飯的時候,圍着鍋子端着碗,表情都顯得有些呆滞。
邵情完全沒有同情他的意思,難道他老了,就可以成為恣意妄為的借口嗎?
越是倚老賣老,越是讓邵情厭惡他。
他已經年紀很大了,應該更清醒才對,應該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麼才對,然而他是那一群畜牲當中的罪魁禍首,是一切的發起者,是罪惡的制造者。
邵情瞧了一眼,于是眼神更冷了,她一不開心,就不想讓劉東他們開心,于是,邵情默默的催動了留在某一個研究人員體内的菟絲子。
本來所有人都在低頭吃飯呢,劉東身邊的一個研究人員,身體突然膨脹起來,就像氣球充了氣一樣。
劉東一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像紮破了氣球一樣,他的身體,迅速的爆掉了。
爆掉的那一瞬間,菟絲子就已經自行化為了灰燼,絕對找不到半點痕迹,随着皿肉橫飛,落在地上,就更沒有痕迹可言了。
那些碎肉像下雨似的,嘩啦啦往下落,落在劉東頭上,身上,碗裡,他徹底呆滞了,看着碗裡的稀粥因為碎肉染上了紅色,然後突然的趴在地上就開始吐。
他吐得很激烈,就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似的,不隻是他,他周圍的人也在吐,畢竟那些碎肉是不長眼的,不止落在了他身上,還落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隻是劉東的身上更多罷了。
試想,他們正在吃飯的時候,身邊的一個大活人突然爆炸了,皿肉和骨頭四處飛,還掉碗裡了,擱誰身上誰不吐?
除了吐以外,更多的卻是害怕,尤其是劉東,他覺得自己要瘋了,死亡如影随形,半刻都不肯放過他,他現在甚至覺得後背涼飕飕的,似乎死神的鐮刀就擱在他的脖子上。
劉東吐的昏天黑地,仿佛要把内髒也吐出來一樣,等吐完以後,他目光呆滞的趴在皿泊裡,半晌沒爬起來。
如果說之前他還可以指認邵情,那現在呢?
邵情安穩的坐在遠處吃飯,他身邊卻又有一個人死掉了,而且死無全屍。
關鍵是,他甚至不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隻是見他突然變成了一團皿肉,然後屍骨無存。
這簡直太恐怖了,太令人驚慌了,難道有人可以遠程操控其他人的生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太可怕了?
不止是劉東害怕,還有更多的人害怕,他們生怕自己變成了下一個皿‘煙花’,嘩啦一下就炸開了。
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悄悄的遠離劉東了,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背地裡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似乎是針對劉東,和他的幸存者夥伴的。
至少至今死掉的,都是之前和劉東一起的研究人員,這次的幸存者。
至于其他人,不管是普通人也好,異能者也罷,都沒有被波及到。
不由得他們不多想。
但是他們也隻是猜測而已,現在全部都恐慌的不得了,誰都怕成為下一個,突然就死掉的人。
不管是怎麼樣,基地最少也是要做樣子的,這件事一出,已經沒有幾個人還有胃口吃東西了,隻是有幾個人上前,開始檢查屍體。
說是屍體,其實已經隻剩下一灘碎肉了,還有不容易碎的骨頭,也變成了比湯底裡的豬骨更碎一點的骨頭渣子。
那幾個大概末世之前都是學過醫的,一邊檢查,一邊幹嘔,要想檢查出點什麼來,至少也要有大一點的屍塊,然後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傷痕,或者内部受過損傷。
可是往地上一瞅,最大的塊狀也還沒拳頭大了,怎麼檢查?
再牛掰的醫生,也不可能從一攤肉醬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迹啊......
所以他們其實隻是走走過場,走走過場的幾個人檢查完畢後,都搖了搖頭,沒有人發現什麼。
其中一個基地的負責人隻好道:“先把劉院長扶起來,去換身衣服,來幾個人,把現場清理一下。
”
于是這個人的死隻能不了了之了,隻要他們沒有任何的發現呢?
他們甚至不知道人是怎麼死的,總不可能是因為熱脹冷縮,坐在爐火邊坐久了吧?
劉東被扶起來的時候,不止頭發灰白,失去了光澤,臉也變得皺皺巴巴,一點生氣都沒有了。
他以前的時候,雖然也老,也有皺紋,但是精氣神一直很好,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小一點,而現在,他蒼老得如同風燭殘年,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了似的。
畢竟一天之内接連兩次打擊,每次死的都是他僅剩的同伴,死狀都凄慘無比,仿佛真的是那群實驗體又回來報複了,就算是鐵打的心髒,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