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以為我是無怨無悔的替身?
(1)
不要……
不要這樣……
我不是任何人……
我是我啊……
陳妍在噩夢中沉淪,額前很快布滿了豆大的汗滴,她的面色慘白神情痛苦,手都快将身下的被子撕裂了,就是無法醒過來。
夢裡的故事太沉重,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逼真,陳妍有着很真的代入感,一直竟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一聲尖叫,陳妍從夢中驚醒,醒來後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裡。
陳妍的身下是一張大到誇張的大床,大到比人們口中的kingsize還要更大,大到誇張。
床上床品的顔色是那種濃郁的紫色,濃郁到夢幻,正正的紫羅蘭色。
這麼大的一張床,床上卻隻有陳妍一個人,床上的她身上未着一縷,白皙的過分的肌膚給了人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
因為隻有自己一個人,陳妍沒怎麼思索就掀開被子,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隐在被下的肌膚上多有青紫,大腿根部有種酸脹到炸裂的感覺,輕輕一動都像在撕扯。
陳妍俯下身子,小巧的鼻翼動了一動,便從被間聞到了淡淡的酒氣,是那種宿醉的酒氣經過一段時間通風後的殘留,不是很好聞。
陳妍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四肢實在是酸痛的做不到,便隻好靠着枕頭,腦中浮起了一個想法。
和她猜想的差不多,這個世界的劇情很快傳到了陳妍的腦中。
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做魏芫,身份是已婚。
芫,是一種草本植物的名字,可以開出紫色的小花,還帶有特殊的香氣。
這不過是好聽的說法而已,芫,不過就是另一種說法的香菜。
從這個名字開始,幾乎就能預測到了這具身體的一生,廉價,普通,不會被人所珍愛。
也對,不過是株雜草而已。
魏芫的故事也很簡單,不過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求而不得,找了個替身而已。
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到了魏芫不會是那個求而不得的女人,而是替身。
男主司淩和他的好兄溫丞以及他的心上人尹貞雅從小一起長大。
男主從小就喜歡對古靈精怪的尹貞雅,但他的性格暴戾乖張,自然不得尹貞雅的喜歡。
而溫承其人,就和他的姓式一樣,是個溫潤如玉的人,又加上有司淩的對比,尹貞雅自然覺得溫承好的不得了。
大學畢業後,尹貞雅和溫承自然順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又以飛速結了婚。
當然在這之間,司淩不是沒有找過尹貞雅吐露真心的,但司淩本就因為性格不讨尹貞雅的喜愛,這下更是讓尹貞雅讨厭不已。
尹貞雅随後在婚禮上發表的言論,更是誅了司淩的心,她說:“被讨厭的人喜歡是什麼感覺,大概就是讓我日日如鲠在喉,恨不得沒認識過才好吧。
”
司淩從小就心高氣傲,更别提從沒有過什麼東西得不到了,尹貞雅就這樣成了他的劫,是那種每想到一次,司淩都要緩好一會兒才能緩過來的劫。
在這樣的情況下,魏芫撞進司淩的眼裡後來又被司淩強行占有留在身邊就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原因很簡單,魏芫的那張臉阿,和尹貞雅有八分相似,如果上了妝,那八分便可能變成十分,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的人根本無法分辨出來的那種。
司淩第一次見到魏芫是在一個咖啡廳,魏芫是那個咖啡廳的服務生,剛剛好又被分配到司淩的那一桌。
司淩在見到魏芫的第一眼就伸手抓住了魏芫的胳膊,并且厲聲問道。
“你在這裡做什麼?
!
做服務生?
!
溫承破産養不起你了嗎?
!
還是你又耍脾氣來這裡體驗生活?
!
”
“先生你快放開我!
!
我不認識你啊!
!
也不認識你口中的溫承!
!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
”魏芫的一張小臉尴尬的通紅,還在努力将自己的手腕從司淩的手裡抽出來。
司淩這才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眼前的人比尹貞雅年輕,也沒有尹貞雅那樣的豔麗,尹貞雅從不會像她這樣素面朝天的出門,更關鍵的是,尹貞雅絕不會穿着一雙洗的發白的球鞋。
幾乎是瞬間,司淩就做出了決定,他向魏芫道歉并且點了一大堆東西,還從那天開始天天都來光顧這間咖啡廳,并且,點名要魏芫服務。
接下來的交往簡直順理成章,魏芫讓司淩不用每天都來咖啡廳,而司淩則解釋道他想和魏芫做朋友。
魏芫性子單純很快就告訴了司淩自己的所有信息,司淩也從中獲得了幾個他想得到的信息,比如魏芫的家庭很普通,比如魏芫不是尹貞雅的什麼親戚,就隻是巧合長得像,比如魏芫沒有談過戀愛。
都不用司淩用些什麼什麼手段,魏芫很快就喜歡上司淩,帥氣溫柔又多金,魏芫很快墜入愛河。
之後又在司淩的哄騙之下,魏芫和司淩在認識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後就一起去領了證,魏芫就住進了這座大房子,成為了司淩的妻子。
結婚後司淩就希望魏芫從大學退學,順便也辭掉咖啡廳的工作,魏芫愛的滿心滿眼都是司淩,這點小要求自然不會拒絕,這就徹底住進了司淩給她布置的牢籠。
直到新婚當夜司淩在她身上喘息的時候,叫出了另一個名字,魏芫才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
隻是當時的司淩隻顧着運動,眼睛早已看不清此刻在他身下的是誰。
那一聲聲情真意切的貞雅,叫進了誰的心?
運動完的司淩倒頭就睡,而魏芫則一夜睜眼到天明。
就如同每個名字叫雜草的女生性格裡都帶着堅韌一樣,魏芫做了個無比傻的決定,她決定要好好的愛司淩,挽回他的心。
第二天的魏芫什麼都沒有提,她不提,自然司淩也不會提。
就像普通的夫妻那樣,魏芫每天會為司淩搭配要穿的衣服,準備一日三餐,司淩也會早早的下班回家裡待着,雖然不說兩人相愛,但脈脈溫情還是有的,隻是這溫情持續了不到一個月而已。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司淩回家就大發脾氣,然後砸了很多東西,保姆們不敢上前阻止,魏芫就揮手讓她們都回房,自己則踮着腳尖跨過玻璃碎片打算去安慰司淩。
但她沒想到的是,司淩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将她打到地上,随後又雙目通紅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頭發踩在地上。
魏芫掙紮着想起身,她一擡眼就看到了司淩眼裡的恨觸目驚心,她忽然就明白也許不是自己惹了司淩,而是那個叫貞雅的女人給司淩氣受了。
貞雅給司淩氣受,關她魏芫什麼事,她魏芫何其無辜。
隻是當時的魏芫愛的卑微愛的低下,默默地忍受了司淩所有的暴行。
第二天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打着點滴,躺在床上,而司淩并不在家。
從那天開始,司淩待魏芫更壞了,或者說,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暴戾了,甚至還全數施加在魏芫身上。
經常一言不合,司淩就會扇魏芫巴掌,有一次甚至将魏芫踢下了樓梯,魏芫坐在輪椅上整整小半年。
過了這次,司淩又稍稍收斂了一下,但在又見了一次尹貞雅後又重新卷土重來。
有的時候魏芫的意識都不是很清醒,被司淩揍得腦子昏昏沉沉。
她的愛是隐忍是服從,便默默地忍下了司淩的全部暴行。
不僅如此,司淩經常在外面喝到很晚,或者鬧事打架,這就需要魏芫去将他給接回來,司淩在外人面前從沒給過魏芫面子,但魏芫還是忍着羞辱将司淩哄回家,雖然司淩清醒後又是新一輪的暴行。
有時魏芫會想究竟司淩不愛她為什麼還要娶她,有時又會想司淩會不會有變好的那一天。
隻是她根本等不到那一天,因為她死于宮外孕輸卵管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