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心,這個名字,仿如一記重錘,擊中了我的心房。
..
我的心,忍不住就開始隐隐作痛,這個女人,于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我曾經一切悲劇的根源,就是她。
她沒有直接害我,但她卻引發了那一場令我家破人亡的大戰。
歸根究底,楊鑫就是為了夏初心,才千裡迢迢跑到江州這塊小地方來,也就是從楊鑫踏入江州開始,我的悲劇就注定無法避免。
所謂紅顔禍水,也許就是因為夏初心美得太驚心,才會令楊鑫那樣狂傲逆天的人都對她念念不忘,而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在學校公開追求夏初心,導緻自己被抓進局子受盡了折磨,這是楊鑫給予我的第一個教訓。
後來蔡烨也抓住這一點,利用計謀給夏初心下藥,再嫁禍于我,我無故蒙冤。
楊鑫又借此機會,用大火活活焚燒我。
我在那一場大火中,遭受了最殘忍的身體炙烤,更飽受了最難以消除的冤屈和怨憤,我被燒成了活死人,隻為留着最後一口氣,對楊鑫和夏初心說,我是冤枉的。
而。
正是因為這次的事件,才導緻我和楊鑫走向了戰場,最終,我媽和所有人為了護我,全部犧牲,楊鑫這個魔頭,毀了我的一切。
但夏初心,卻是一切的導火線。
我這一生。
都不會原諒夏初心,哪怕她沒有害我的心思,可她卻眼睜睜看着我被大火燒而不管,她亦親自目睹了我和我家的消亡。
這個女人,是我永不想再觸及的痛,如果可以,我甯願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她,甚至連談起她,我都不想。
然而,命運的安排總是如此捉弄人,眼下能救我命的解藥藥引子,竟就在她手中,也就是說,她輕輕松松就握住了我的生死,掌握了我的命運。
我想要和正常人一樣活命,就必須去找她。
去求她,這種事,讓我如何做得到?
我感覺自己又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有種天要亡我的預兆。
默默沉吟了一陣,我不由擡起了黯然的雙眼,看向了薛神醫,艱難的開口道:“沙漠之心隻在夏初心的手中嗎,有沒有可能其他人手裡也有?
”
我問這話,就有點像是在做垂死的掙紮,明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抱着僥幸心理問一問。
我是真的希望沙漠之心也可能在其他人手裡,因為我實在不願和夏初心再有任何牽扯。
然而,奇迹并不會輕易降臨,薛神醫聽完我的話,毫不猶豫就搖頭說道:“我之前也說了,這東西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既然它在夏初心手中,其他人就不可能有,甚至連見到它都沒機會,我能有幸見到一次就已經算是很稀奇了。
而且,據我所知,當年就是因為夏小姐身子虛,夏家才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弄到了這一顆沙漠之心。
讓夏小姐随身佩戴,助她強健身體!
”
薛神醫一番話,把我最後一絲僥幸都敲碎了,我沒有任何出路了,要想獲得沙漠之心,我就必須面對夏初心,但,别說夏初心和我有仇,即便我們倆是朋友,她也不可能将這東西交給我啊,這是多麼重要的寶物,而且又是助她自己身體康健的,她根本不可能舍棄自己的身體為别人啊,更不可能施予我這樣一個令她讨厭的人。
可,即便再沒有可能,即便希望為零,我也必須去找夏初心啊,有沒有希望是一回事,但行動不行動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我連試都不去試就放棄,那我心裡一定會留遺憾,相反,我要是努力了,卻終無所獲,那就沒話說了。
想到這,我立即堅定了自己的決心,試着問薛神醫道:“那你知道夏初心現在在哪兒嗎?
”
薛神醫聽到我這話,眼裡微微的閃過一絲驚異,他看着我,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反問我道:“我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怎麼?
你還真想從她那拿到沙漠之心嗎?
”
顯然,薛神醫覺得,我這是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他始終認為,從夏初心手裡拿到沙漠之心的可能性為零,但我仍然不放棄,這就讓他有點難以理解了。
我自然懂得薛神醫的意思,不過,我的決心已然堅定了,我對着薛神醫,重重地點了下頭,然後铿锵有力的說道:“我現在已經别無選擇了,與其慢慢等死,我還不如拼盡全力去試一把!
”
薛神醫見我态度如此堅決,他也不好再勸我了,或許,他覺得我精神可嘉,所以,他也對我下了承諾:“就沖你這份毅力,我答應你,隻要你拿到了這藥引子,我就幫你研制解藥!
”
得到了薛神醫這樣的一個保證,我終于感受到了一絲欣慰,不管前路有多艱難,至少,眼前的檻我是跨過了。
薛神醫能夠為我做到這樣,我已經很感激,畢竟,他可是冒着得罪盛世的危險,來不遺餘力幫我,雖說,他這麼做,也許是沖着他跟我爸的交情,但不管怎麼樣,這個人情,是我欠他的,我感恩他今天的幫助。
于是,我對着他,鄭重地道了一聲:“謝謝!
”
薛神醫聞言,不由拍了拍我的肩膀,略帶無奈的說道:“我能做的。
也就隻有這個了,至于能不能拿到沙漠之心,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
這或許是薛神醫給予我最後的鼓勵,他不再把話說絕,而是讓我看到了一點希望,所以,我現在就要朝着這個飄渺的希望奮進,首先。
我得打聽出夏初心如今所在地,然後再針對她,想出方法弄到沙漠之心。
時間不等人,我必須抓緊每分每秒來完成這件事。
現在我手裡還有下次毒性發作時的暫時性解藥,這至少還能延續我一個月的性命,我幹脆就趁這段時間抓緊拿到沙漠之心,省得再去麻煩薛神醫調那個暫時性的解藥。
雖然薛神醫已經答應會幫我調制徹底根治的解藥,但我也不好再要求其他的。
另外,盛世總部要是知道了廖海的死訊,我以後又得陷入麻煩當中了,因此,我需得在此之前趕緊行動,以免被盛世纏繞。
和薛神醫該談的也談的差不多了,于是,我直接和他道了别,随即抱着仍在昏迷中的銀狐離開了這裡。
回到了我們停在巷子外的車上。
上車以後,銀狐隐隐有蘇醒的迹象,她的眉毛忽然皺了起來,表情甚是擔憂,迷迷糊糊中,她發出了一聲焦急的呢喃:“不要傷害他!
”
看來,她的意識還停留在之前被薛神醫打暈的那一瞬,她以為薛神醫要殺我,才跑過來拼死救我,想不到,她在潛意識裡,最擔心的還是我,我的心裡,不由就産生了一點暖流,同時,也有一分愧疚。
在沒有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之前,我總覺得自己有種在欺騙她的感覺,即便我對她沒有惡意,可我隐瞞了自己真實的目的,讓她心裡承載了過多的歉意,這始終是我的不對,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暫時還不能向她透露我的一切。
過了一會兒。
銀狐在糾結中慢慢睜開了眼,她一看見我,就連忙激動地問我道:“你沒事吧?
”
看她這麼緊張,我立即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并寬慰她道:“放心,我們都沒事!
薛神醫沒有要殺我的想法,相反,他還答應了要幫我們研制解藥!
”
為了不讓銀狐擔心,我第一時間就把這好消息告訴了她,當然,這其中的各種緣由,還有拿到解藥的艱難,我都沒有說,報喜不報憂,這就是我現在能為她做的。
銀狐聽了我這話,先是驚愕的撐大了眼,繼而,她眼裡又閃出了喜悅的光芒,但興奮過後,她又略帶憂慮的問我道:“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裡面會不會有詐?
”
在銀狐看來,薛神醫就不是好人,這種人無緣無故做好事,銀狐難以相信。
再者,殺手的疑心本就更強,銀狐不知事情始末,不信薛神醫也是正常的。
我不好向銀狐說明全部的真相,更不能扯到我父親之類的,我隻能以我能說的理由解釋道:“薛神醫不是盛世的人,他和盛世隻是某種合作關系,他是迫于自己的原因,才為盛世制作毒藥,不過,他并不知道盛世利用毒藥做了喪盡天良的事,當我跟他說明真相之後,他就決定要幫我們研制解藥,來解救大家了!
”
聽完我的解釋,銀狐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她終于徹底展露了笑顔,興奮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薛神醫還有人性的一面,你可真行啊,連他都勸得動!
”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随即又嚴肅地說道:“雖然薛神醫已經答應我們了,但是,他要研制解藥,還缺一份很重要的藥引子,而這個藥引子十分珍貴,在這世間都少有。
目前,我們所知道的是,這無比珍貴的藥引子,就在夏家千金夏初心身上。
我打算從她那裡求到藥引子,但,我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
所以,我想借用你們殺手部門的能力,盡快找到這個人的蹤迹,然後我再想辦法從她身上弄到藥引子!
”
我要想盡快找到夏初心,隻有借助殺手組織的能力,畢竟,他們就是做這一行的。
銀狐聽到我這話,果然沒有絲毫負擔,她立即兇有成竹地保證道:“你放心吧,對于找人這種事,我們部門有專門的渠道和手段,不出兩天,我就能把這個人的詳細地址交到你手上!
”
看得出來,銀狐完全沒察覺出求藥引子的艱難性,她依舊沉浸在雀躍中,她表現得積極性也很高。
我也沒想把這個壓力施加在她身上,隻要他們能找到夏初心的地址,剩下的,就讓我一個人來完成就好了。
他們的希望。
都承載在我身上,而我的希望,必須寄托在夏初心那裡。
就在銀狐話音剛剛落下之際,突然,她的手機蓦地響了一下,聽聲音,應該是來了一條短信。
銀狐沒有遲疑,連忙拿起手機一看,當她看到短信内容的一瞬,她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硬了,她緊緊地凝起了眉,将短信看完。
随即,她擡起頭,滿面嚴肅地看着我,沉聲道:“黑狐發消息來說,盛世上面已經派人下來調查廖海被殺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