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鋆潇的狂嘯,真的就如海嘯,卷起了最狂亂的震動,吓的主刀醫生連連後退了兩步,其他人也一個個噤若寒蟬,冷汗都冒了出來,誰也不敢去招惹這頭憤怒的獅子,隻能規規矩矩地站着,一動不動。
一直到李鋆潇的怒火慢慢平息之後,刀疤男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對李鋆潇提醒道:“李爺,這個蘇炎可不簡單呐,他家好像非常有錢,還有特别的勢力,那幫救他的人,個個都是高手!
”
刀疤男原本是好心提醒,卻偏偏觸動了李鋆潇的敏感神經,李鋆潇正愁有火沒處發洩呢,刀疤男正好撞槍口上了,李鋆潇幾乎是二話不說,就一腳踹了過去,直接把刀疤男給踹飛了,與此同時,李鋆潇還憤怒的大罵了一句:“你個沒用的廢物,連人都保護不了,還有臉在這說風涼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
刀疤男自知自己護駕不利,所以他半句話都不敢反駁,頓時就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李劍飛被醫護人員從手術室推了出來,李鋆潇立刻跑到推車旁邊,一路跟随來到了病房。
将李劍飛安頓好以後,醫護人員就離開了病房,隻餘下李鋆潇一個人守在病床邊,他的手下則全部守在病房門口。
病床上的李劍飛面容憔悴,兩隻眼欲睜未睜,因為打了全麻,他的意識還很薄弱,全身僵硬,頭腦迷糊,還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李鋆潇看着病床上慘不忍睹的兒子,心裡簡直翻江倒海,他一口氣堵在兇腔,差點氣結,這個事實,給他的打擊太大,他實在有點難以承受。
卡了老半天,他才勉力出聲,沉痛道:“孩子,你為什麼這麼傻,上次你被人用刀傷成那樣,我就說了要為你報仇,可你非要說是被小角色給偷襲的,要自己親自報仇。
現在好了,你一個逞能,差點把命都給丢了,你讓我以後怎麼跟你媽交代啊!
”
李鋆潇越說越難受,真的是心如刀絞,他後悔沒有照顧好兒子,後悔自己太放任縱容他了。
李劍飛小的時候,他媽媽就去世了,這對李鋆潇來說,也是巨大的打擊,李鋆潇這輩子就愛過這麼一個女人,但她那麼年輕就過世了,李鋆潇遺憾又心痛,他也一直沒有再娶,他好像對其他女人沒有很濃的興趣,最主要的是,他不想他的寶貝兒子不開心,所以堅持不續弦,為了這一個獨子,李鋆潇付出了全部的愛。
可到頭來,他這一塊心頭肉卻遭到了如此摧殘,甚至要落下永久的殘廢,這讓李鋆潇怎麼接受的了,他痛苦的老淚都出來了,心也跟着顫抖不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劍飛終于恢複了清醒,他看着他的父親,虛弱又堅定地說道:“爸,幫我報仇!
”
李鋆潇聽了李劍飛的話,立即壓制住脆弱和痛苦,他的雙眼開始變得精亮,眸中射出了狠戾的光芒,他咬着牙,對李劍飛鄭重承諾道:“放心吧,飛兒,我一定會用蘇炎的命來償還他犯下的罪!
”
傍晚時分,龍青山胡家别墅中,胡山榮夫妻正在接待一位貴客,這位突然造訪的客人,就是剛經曆了沉痛打擊的李鋆潇。
李鋆潇跟胡山榮也算是舊相識,他們兩都是草根出身,中學時還同了幾年班,後來各奔東西,最後又同在這個城市發家緻富,兩人都有了成就,在生意上也有所來往,雙方關系一直不錯。
但現在,李鋆潇和胡山榮之間的關系,一下就出現了嚴重的裂痕,原因當然在于,我,蘇炎。
李劍飛被我給廢了,而胡媚兒又是我的女朋友,胡山榮作為胡媚兒的生父,自然脫不了關系。
李鋆潇已經把我當成了頭号大敵,他在對付我之前,先找上了胡山榮興師問罪。
胡山榮知道了這事以後,心裡免不了七上八下,說實話,發生這種事,他也很為難的。
雖說,他很滿意我做他的女婿,可他也不想得罪李鋆潇啊,他胡山榮在商場上有一身的本事,甚至算得上商業翹楚,但再怎麼,他也隻是一個生意人,他不可能鬥得過黑社會啊。
因此,他對待李鋆潇那叫一個客氣,他先是為李鋆潇泡茶倒茶,然後陪着笑臉,好言好語道:“鋆潇啊,你也知道我這人,最不愛惹事了,小女的事,我實在是不知情,我最近一直在忙生意上的事,哪管得了她戀愛,跟誰戀愛呢!
”
李鋆潇聽完,冷哼了一句,不屑道:“胡山榮,你就不要再跟我打啞謎了,我沒那麼多時間聽你忽悠。
别以為我不知道,蘇炎和你女兒的事,是你承認的,我今天來,也不是要找你麻煩,我隻是想了解點蘇炎的情況!
”
李鋆潇雖然急切的想找我報仇,但他還沒失去理智,在聽完刀疤男和李劍飛的講述之後,他知道我很不簡單,或者說,他知道我的家庭不簡單。
所以,在對付我之前,他需要詳細了解一下我的底細,确認情況後他才好動手。
胡山榮聽了李鋆潇的話,臉色微微一變,但轉瞬,他就恢複了一臉誠懇的樣子,他皺着眉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啊!
”
李鋆潇聞言,雙目一瞪,不滿道:“你不知道?
你胡山榮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不了解嗎,你要是不清楚蘇炎的情況,你會同意你女兒跟他交往?
我再說一遍,不要忽悠我,我兒子可能這一輩子都完了,你知道這打擊對我多大,我希望你能老實回答我!
”
李鋆潇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他的言語中,明顯出現了威脅之意,隻要胡山榮繼續打哈哈,他一定不會客氣。
胡山榮聽了,再不敢隐瞞,立即如實說道:“蘇炎家的具體情況,我是真不清楚,我隻知道,他是江南省金陵市人,家裡開了一家不知名的風險投資公司,不過他家是隐形巨富,他能夠随随便便拿一千萬出來當零花錢,他家的助理随便施展點手段,我的公司就差點破産了。
上次蘇炎家助理和我通過電話,她和我說,隻要我同意讓我女兒好好跟蘇炎交往,她就讓藍天地集團和我公司合作。
結果第二天,藍天地集團在本市的分公司總經理就找上了我,交給了我第一筆業務!
”
說到這個,胡山榮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藍天地集團是什麼樣的存在啊,世界五百強,大型公司,上市集團,像他這種中小型房地産公司,以前根本沒法跟這種大公司打上交代,但是,我家助理輕輕松松就讓他和藍天地攀上關系了,這也是為什麼,胡山榮在和張怡通完電話後,就對我态度徹底轉變的原因。
不過,李鋆潇聽完胡山榮的話,倒是沒有顯出多大的震驚,他依舊闆着臉,繼續問道:“就這些?
沒有其他的了?
”
胡山榮搖頭道:“沒有了,我知道的都說了!
”
李鋆潇仍然沒有罷休的趨勢,他凝着眉,看着胡山榮,若有所思的開口道:“今天下午,一個女人叫蘇炎少爺,想必,這個女人就是蘇炎家的助理了,但她帶過來一群武力不凡的人,這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
”
胡山榮苦笑着道:“我哪知道這個啊,蘇炎什麼事都沒跟我講過,我對他了解真不多。
不過既然他們家是富豪之家,多請些保镖也是正常的,畢竟錢多嘛!
”
李鋆潇聽到這,終于輕微的點了點頭,他覺得,也隻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通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了。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李鋆潇反而底氣十足了,他輕眯了下眼,冷聲哼道:“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在别的地方,我不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地獄魔王,但隻要在我的地盤,我都有能力把他埋藏在這!
”
說着,李鋆潇的眯眼裡,不由迸射出了冷冽的兇光,他渾身都充滿了肅殺之氣,他的内心,已然堅硬如鐵。
他不管我家有多麼富裕,總之,在這個城市,他就是地下的王,他作為這一方土皇帝,自然有他的底氣和魄力,他有信心将我挫骨揚灰,短短的一瞬間,他就想到了一百種方法對付我。
胡山榮看到李鋆潇這樣,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他也不敢忤逆李鋆潇,隻得連聲附和,是是是。
李鋆潇來這的目的差不多也達成了,他确信胡山榮已經知無不言,因此,他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他也早已沒了耐心,于是,他徑直站起身,告辭離去。
胡山榮親自把李鋆潇送到了大院門口,他不敢有一絲怠慢,隻希望趕緊把這尊佛送出去。
在胡家大鐵門外,李鋆潇上車之前,突然回過頭,對胡山榮正色道:“作為老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你不想你女兒成為寡婦的話,盡早讓她遠離蘇炎,因為蘇炎他,必死無疑!
”
說完,李鋆潇立即鑽進了他的座駕,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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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五星級酒店套房内,張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朦胧夕陽下的城市。
城市略喧嚣,張怡的眼神,卻很安靜,她的目光靜靜凝視着這個城市,但她眼裡似乎沒有看進任何東西,她的思緒,仿佛飄到了遠方。
下午的時候,張怡還跟我和胡媚兒一起坐在茶坊聊天,我們聊了很久,一直到下午五點,我們才離開了茶坊。
出來後,我和胡媚兒一起走了,張怡則獨自來到了這家酒店,她進入房間後,就這樣站在落地窗前,成為了一座雕塑,她安靜地想着事情,但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過了許久,突兀的門鈴聲響起,張怡頓時回過神,她輕輕捏了捏眉心,然後走到門前把門打開。
門口站立的是白西裝男,他的名字叫克裡斯,張怡有什麼事,都是交代他去做。
進門之後,克裡斯也沒有廢話,直接跟張怡彙報道:“張總,一切都已處理好,事情不會牽扯到少爺以及他的兄弟!
”
張怡淡淡地點了下頭,随即,她悠悠地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再随口問道:“被少爺廢了的那人,調查了沒有?
”
克裡斯從容回道:“調查清楚了,他叫李劍飛,和少爺同一所大學,在讀大二,他和少爺一直存在矛盾,這人沒什麼真本事,靠的都是他父親,他父親叫李鋆潇,這是李鋆潇的資料,關于他的一切都在這裡面!
”
說話之際,克裡斯已經來到張怡的身前,并恭敬地遞上了一份文件。
張怡随手接過文件,飛快的翻閱着,掃視完以後,張怡不由輕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随即,她把文件丢到了茶幾上,不以為然道:“原想着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卻不過是一個地頭蛇罷了,倘若他不識相的話,直接把他給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