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踹門而入的軍衣男,赫然就是楊公子,他就像是一道霹靂雷,帶着無限的戾氣沖進了包廂,朝我轟炸而來。
十分鐘前,楊公子聽到了風聲,有人看到了我和夏初心在這家麻辣燙店,并且,我還把夏初心帶進了包廂内。
這個消息讓楊公子瞬間炸毛,他立馬飛一般地趕了過來,當看到包廂裡的一幕時,楊公子的憤怒頓時如海嘯般瘋狂爆發,他以光電之速沖到了我面前,大手一撈,一把抓過了我,往牆角用力一甩。
轟然間,我整個人如沙包一般,重重地砸在了牆上,發出了沉悶的一聲巨響。
頓時,我隻感覺體内五髒六腑猛然炸裂,胃裡翻江倒海,一口鮮皿從我嘴裡噴射而出,我混沌的大腦也震蕩了一下,瞬間就把我從夢幻中震回了現實。
我忍着一身的劇痛,看向了面前怒發沖冠的楊公子,這一瞬,我完全清醒,我清醒的意識到,我中圈套了,這就是一個陰謀,是一個大坑,我稀裡糊塗地就跳進了這個坑,粉身碎骨。
楊公子甩飛我以後,便沒有再理我,他迅速地摟起夏初心,一邊整理着她的衣服,一邊呼喚着她的名字,但是,夏初心根本沒有任何回應的意識,她的藥性依舊十分劇烈,她還跟發了春的母狼一樣,不停的哀嚎,撕扯着楊公子。
楊公子何等聰明,他立刻就明白了,夏初心這是被下了春藥了,不過,他并沒有去占夏初心的便宜,而是冷厲着嗓子大叫了一聲:“華雲,出來,救人!
”
楊公子話音剛一落,就有人從外面走進了包廂。
這是一個長相十分秀氣的男人,他的眉目清朗,皮膚白皙,身材清瘦,整體看過去有一股道骨仙風的風範,顯然,這人十分的不同凡響。
饒是這樣的神人,在看到暴怒的楊公子以及發春的夏初心後,臉色也是不由的變了變,他沒有遲疑,立馬走過來,對夏初心展開了緊急救治,他的醫術似乎很高明,在沒有任何醫療設備的情況下,他隻是用幾根銀針和一點涼水,就克制住了夏初心狂猛的藥性。
很快,夏初心就停止了發狂,她慢慢恢複了清醒,看向了扶住她的楊公子。
楊公子見夏初心轉醒了,立馬紅着眼睛問道:“初心,怎麼回事,告訴我怎麼一回事!
”
楊公子的語氣明顯急切而狂躁,他的每字每句都表露出了對夏初心的深切關心。
夏初心的面色還有潮紅,不過,她的眼睛卻清明了,她的意識也恢複了,她沙啞着聲回道:“我剛才吃的那碗粉,好像被人下了藥!
”
楊公子聽完,怒意依然橫生,語氣依舊焦躁,他很快說道:“我跟你說了,要派人暗中保護你,你偏偏說不要。
現在好了,你差點出事了你知道嗎?
你一直袒護的蘇炎,他根本不是人,這都是他搞的鬼,他想侵犯你啊!
”
越說,楊公子越激動,他就算是在正常狀态下,都是那麼的冰冷森然,戾氣懾人。
現在他發毛了,樣子就更恐怖了,他渾身的氣息,簡直駭人到了極點,他對我的仇恨,也達到了極緻。
夏初心聽了楊公子的話,不由的坐直身子,目光一轉,看向了我,她的眉頭微微蹙着,眼睛裡的神色十分複雜,似乎,她很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做。
我一觸到夏初心的目光,就知道她心存疑惑了,她也是受害者,但這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設計的,這個人就是故意引誘我來侵犯夏初心,好讓楊公子誤會我。
一想到這,我立馬開口,跟他們解釋道:“不是我,這事跟我沒關系,我是被人陷害的!
”
楊公子本來就處于暴怒狀态,現在聽到我狡辯,他頓時更憤怒了,他突然就沖了過來,來到我面前,他二話不說就抓住了我的兩隻手,一捏一扭。
立刻,一股蝕骨的疼鑽心而來,我的兩隻手臂瞬間就和身體脫節了,我好像廢了,我的手動不了,我隻能感覺到疼,疼痛迫使我嘶聲慘叫,我的眼淚都禁不住地飚了出來。
在我痛苦嚎叫的時候,楊公子指着我大罵道:“你還狡辯,我親眼看到你親吻侵犯初心,你竟然還給我狡辯!
”
夏初心聽到這話,神色怔怔了一下,她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她很難接受,自己最珍視的吻,竟然被我這樣一個人奪走了,這于她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多少男人想要追她,她都是拒人于千裡之外,她對自己的感情看得特别重,她絕不會輕易去展開一段感情,除非遇到她深愛的人,否則她不會談戀愛,更不會與男人有肢體接觸,可現在,她毫無預兆地跟我接吻了,這讓她直感覺惡心,更讓她憤怒。
所以,她這一回沒有再幫我,任憑楊公子處置我。
我他媽也是倒了八輩子黴,無端端就遭受這樣的災難,這種蒙冤又被淩虐的感覺,簡直比天打雷劈還痛苦,他們先入為主地就把我當成了犯罪者,不問緣由不聽我解釋,就廢了我的雙手。
我也有怨氣啊,我也是有皿有肉的人,憑什麼就要遭到這種充滿不公的虐待,我恨那個陷害我的人,我更恨霸道殘忍的楊公子。
就是因為楊公子勢大,我有仇不能報,我忍氣吞聲,我跟一隻烏龜一樣縮起頭來生活,活得一點尊嚴沒有。
可是,我都這樣了,他們竟然還不放過我,還有人設置這樣變态的陰謀陷害,這個殘暴的楊公子也是欺人太甚,一來就摔的我吐皿,還廢了我的手,我解釋他也不聽,他分明是故意要拿我出氣。
我現在不僅是身體疼,心更疼,我整個兇腔都是憋屈,我怨我恨,但,我卻不能發洩,隻因為,我太廢了,我本來就打不過楊公子,現在連手都沒了,我更無法與之抗衡,就算搬來我的救兵,也鬥不過他,我最大的依靠張怡都不如他,我還能怎麼辦,我根本無法和他硬來,我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得憋着。
我唯一的生路,就是要讓楊公子相信我,相信我是無辜的,否則,就沖楊公子這狠辣的手段,他一定會把我給殺了,我真不想當一個冤死鬼,所以,我忍着身體的痛,忍着心裡的怨,十分認真地對着楊公子解釋道:“我真是被冤枉的,藥不是我下的,我來的比夏初心晚,我怎麼可能下藥,我來的時候,她已經藥性發作了,是她撲向了我,我一直都是在反抗的!
”
由于渾身疼的太劇烈,我說話的時候牙齒都是打顫的,聲音也含糊不清,但,我已經很努力把意思表達清楚了,可是,楊公子卻根本不信我,他聽了我的話,再次暴怒了,他毫不客氣地狠狠踹了我兩腳,并怒吼道:“你反抗?
你反抗了還去那麼投入的親吻初心?
啊?
”
楊公子不相信我,尤其在我親吻夏初心這事上,他絕對不信我。
我這也是有苦難言了,當時的狀況實在太難以控制,我一直都憑着本能去抗拒夏初心,可是,當她吻住我的時候,我一時鬼迷心竅沉浸了,實在是因為夏初心的吻太醉人了,我根本就克制不住的迷失了自己,偏偏那個時候楊公子進來了,這确實讓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真的很無辜,但關于接吻這事,我又該怎麼解釋呢!
好在,夏初心已經從跟我接吻的震怒中回過了神來,她即使再厭惡我,但從理智上來講,她也覺得我不是那種無恥下流的人,從我的話中,她也聽出了一些蹊跷的地方。
所以,她盡量壓制了心底裡的不悅情緒,以客觀的角度說了句:“他是沒辦法給我下藥,這事得問問老闆!
”
夏初心的一句話,直接點名了主旨,她說的沒錯,能夠在她碗裡下藥的人,很大可能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即便不是他,也必然跟他有關,他至少是一個知情人,因此,隻有問他,才能搞清楚事實真相。
楊公子聽完夏初心的話,也暫時壓下了噴薄的怒意,他沒有再對付我,隻是冷聲喝了一句:“把老闆帶進來!
”
沒過一會兒,外面就有兩個黑衣人,把麻辣燙店的老闆押了進來,這老闆是個大胖子,身形臃腫,滿臉肥肉,從他的面相來看,這家夥就是那種憨厚老實的類型,他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奸詐狡猾的類型,更不想是幹壞事的惡人。
但這會兒,他卻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他進到包廂裡的時候,腳都發抖了,黑衣人直接踢了下他的膝蓋,迫使他跪了下來。
胖子老闆一跪下,立馬顫顫巍巍說着:“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放了我吧!
”
楊公子冷着臉走到胖子老闆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厲聲質問道:“你老實告訴我,這湯粉裡的春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你敢說半句謊話,我殺你全家!
”
楊公子的身形高大,威嚴強勢,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擁有生殺大權,他冰冷無情的聲音,聽着就令人膽寒,他威脅的話,更是把胖子老闆吓的渾身顫抖了。
膽小如鼠的胖子老闆,差點吓尿褲子了,他戰戰兢兢地擡起頭,慢悠悠地掃視了我們一下,最後,他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随即,他一手指着我,哆哆嗦嗦的說道:“是他,就是他威脅我,要我把藥放到粉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