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的妥協,就意味着這件事總算有了新的進展,這算是一個重大突破,我心裡沉甸甸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下了,不過,我的神情卻沒有因此松懈,我依然如兇惡的神魔一般,陰森森地盯着廖海,冷聲道:“說!
”
廖海緊緊地閉了一下眼,似是以此來調整自己的心境,随即,他睜開了眼,看着我。
虛弱的說道:“解藥就在我的書房裡,我書桌上有個玉筆筒,你用力轉動一下,自然就能看到解藥了。
”
看來,廖海的書房真是機關重重啊,上次我就見識過廖海書房的機關,但我沒想到,原來他把解藥也藏在書房的機關裡,或許對廖海來說,那就是最隐秘的地方吧!
我看廖海也不像是撒謊,他也沒膽跟我耍花招了,于是,我繼續對着他問道:“你這裡隻有每個月暫時抑制毒性的解藥嗎?
”
我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廖海這裡應該隻有暫時性的解藥,但萬一,他有根治的解藥,那當然就最好不過了。
不過,即使他隻有暫時性的解藥,我也不能放棄,我隻得順着他能提供的線索繼續尋找了。
廖海聽到我的問題,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對,而且我這裡拿到的解藥也隻有多出一次的備份,也就是說,我隻有你們這些人下個月的解藥的分量。
”
聽完廖海的回答,我并不意外,但卻發自心底的失望,他的話肯定不假,這樣一來。
我們就隻能拿到下個月的解藥,剩下的藥,就得靠自己去争取了。
當然,由于吃藥的人不隻是我與銀狐,還有許許多多職業殺手都吃了,所以解藥的分量必定是足的,我和銀狐可以吃很久。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能暫時抑制毒性的解藥,歸根結底還是治标不治本,我隻有拿到永遠解除這毒性的解藥,才能徹底安心啊。
想到這,我又一次對廖海問道:“你從誰那裡拿的解藥?
”
既然廖海沒有根治性的解藥,我隻有順着他往上找,很顯然,廖海也是從他的上頭那裡拿到解藥,才會被控制量,倘若我直接找到了上頭的這個人,那麼,我就可以拿到更多的解藥,說不定還能打探徹底根治這毒藥的解藥。
廖海的妥協,十分徹底,完全是有問必答,他放棄掙紮,也不再耍花樣了,面對我的問題,他沒有多少猶疑,直接微弱着聲回答道:“就在江北薛神醫那!
”
聽到廖海這話。
銀狐突然附在我耳邊,輕聲解釋道:“薛神醫就在咱們江北省城,他是一個出了名的老中醫,但性格十分古怪,雖然是被人稱為神醫,他卻很少救死扶傷,誰想要他出手治病,那都是難如登天,我以前一直認為解藥是在盛世核心高層的人手裡,可是為什麼會在薛神醫手裡?
”
銀狐的疑惑,也讓我一頭霧水,按理說,這麼重要的解藥,應該就是在盛世核心高層手裡啊,怎麼可能就在一個小小的江北省?
要說是在楊鑫所在的京城不是更合理嗎?
難不成,廖海在這裡撒了謊?
沒有遲疑,我立即闆起了面孔,眼神放射出淩厲的兇光,狠狠盯着廖海,龇牙問道:“你确定自己說的是真話?
”
廖海觸到我的眼神,立刻顯出了一絲慌張,他不敢耽擱,連忙解釋道:“這解藥真的就是在薛神醫那拿的,每個月都是他自己先提煉出來,好了之後我再去拿!
其實這毒藥就隻有我們殺手部門才服用,其他部門根本不需要,因為這裡的人都是自命不凡身懷武功的殺手,殺戮心非常之重,難以束縛,我們隻能以毒藥來牽制大家。
”
聽完這話,我是徹底愣了,我一直以為整個盛世的人都被毒藥控制了,原來,這藥隻是針對江北的殺手組織啊!
這一下,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感覺有點複雜,如果毒藥隻存在于江北省城,那我暫時沒機會觸到盛世的核心了,自己即便獲得了根治解藥,也沒法影響盛世大部,隻能在殺手分部這裡起到作用。
但話說回來,解藥要是就在薛神醫那裡,我完成這事可就簡單方便多了。
聽廖海的意思,解藥是薛神醫自己提煉的,那麼,說不定這毒藥就是他薛神醫研制出來的啊,也就是說,隻要我們找到了這個所謂的薛神醫,就能尋到根治的解藥?
若事實真是這樣。
我也可以省一口氣了,我隻需找到薛神醫并将他制服,就能一次性了結這件事了,雖說這樣隻能控制一個江北殺手分部,但也很不錯了。
于是,我迫不及待便問廖海道:“你說的薛神醫在哪?
”
廖海到現在已經變得有氣無力了,他受傷太重,又剛剛被我斷了三指,他的身體都虛脫了,能說這麼多話都是勉強了。
不過,為了不再繼續受苦,他還是盡量配合我,他毫不猶豫就跟我道出了答案:“在向陽老街,你随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了!
”
說完這話,廖海的氣息越是微弱了,他撐到現在實屬吃力,此刻都似乎快要不行了。
我看到他這樣,内心不禁平靜了許多,說實話,我在地牢承受無盡折磨的時候,曾發誓一定要讓廖海加倍嘗嘗我的痛苦。
但現在,見廖海如此配合我,也給我提供了最緊要的信息,我就懶得再多計較什麼了,但,這不代表我會就此放過他,為了絕除後患。
我必須要做到斬草除根。
于是,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廖海,冷冷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死了!
”
廖海聽到這,虛弱的雙眼頓時瞪大了,他完全料想不到,自己都已經徹底向我妥協了,我竟還要殺他,他很不可思議地看着我,氣急道:“我已經...”
我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迅速伸手,一掌朝他的頭部擊了去。
轟然一下,廖海便失去了意識,他無力做任何掙紮。
也沒有什麼痛苦的表現,隻是在驚愕中,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我能夠讓廖海這麼痛快的死去,已經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畢竟,他可是讓我過了半個月畜生不如的地獄生活,按理說。
我該以牙還牙,讓他以同樣的方式死去的,不過,我現在隻想盡快解決了他,也算是為社會拔除了一顆毒瘤,為自己解除了後患,這樣,我才可以安心地去做接下來的事。
這一刻,我才算是從身到心都通透了,連呼吸的空氣都覺得順暢了,我的表情,也有了根本性的輕松。
可憐了那些躺在地上的殺手們,他們在這一瞬真是緊張死了,他們親眼目睹我折磨廖海的過程。
又見我毫不留情的殺了廖海,這于他們來說,簡直是靈魂上的沖擊,他們一個個都吓壞了,連忙向我求饒,求我恕罪,放他們一馬。
我原是打算一個不留的。
這食堂裡的人我統統要解決,但這時,銀狐卻忽然替他們求情道:“這些人都是分部的護衛,隻是負責守護分部的安全,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如就放了他們吧!
”
難怪,這些人顯得那麼不堪一擊,原來他們隻是護衛,确實,我之前就已經察覺出了,這些殺手實力雖然也不弱,但并沒有什麼暗殺技巧,跟銀狐這類型的職業殺手沒有可比性,他們這種人。
對我造不成任何威脅,我也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當務之急,我還是趕緊去拿解藥,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為了不讓這些殺手壞了我的好事,我立即将他們全部擊暈了,然後和銀狐一起,迅速離開了食堂。
廖海藏于書房的解藥。
雖隻是暫時性的解藥,但在拿到根治解藥之前,這些臨時解藥也是異常重要的,我不能讓它們落于他人手中,必須盡快自己拿到。
出了食堂,我和銀狐便直奔廖海的書房。
現在是淩晨時分,入夜極深,分部裡的大部分殺手都在外執行任務,還未回到這裡的老巢,而留在分部的殺手們,這個點也都在睡覺,我們隻要不弄出大動靜,應該就沒問題了。
在銀狐的帶領下,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廖海的書房。
再一次進到這地方,撲面而來的是一種熟悉感,上次它帶給我的是噩夢,但這一次,我将在這裡終結一切。
一進門,我直奔書桌,看到上面有一個玉筆筒,我立即捏緊它猛力轉動了一下。
頓時。
窗戶旁邊的牆壁上便起了變化,原本平整的牆面忽然緩緩冒出了一個小木盒子,盒子裡放着一個精緻的玉器藥罐。
我立即跑過去拿出了玉器藥罐,打開一看,裡面果然盛滿了一粒粒的藥丸。
銀狐仔細看了一下藥丸,确認無誤後,我們便趕緊返身離開,半分鐘都沒有耽誤。
然而,就在我們走出書房,穿過一條條黑暗的拐口,來到藥店的後院一瞬,我們的腳步戛然而止,因為,後院整片空地上,站着一大群滿身肅殺之氣的殺手。
他們起碼有三四十個人,并且每一個都是氣勢非凡,殺氣騰騰,看他們這架勢,似乎是特意等在這裡,守株待兔。
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一股莫名的緊張感充斥而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些殺手不簡單,他們不同于食堂的那幫烏合之衆,他們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練殺手,殺氣都不同凡響,我敢肯定,這些人就是和銀狐一樣的職業殺手!
在我愣神的這一瞬,殺手中領頭的一位忽地站了出來,他目光凜冽地看着我和銀狐,暴戾恣睢道:“殺了廖老師,還想就這麼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