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說,這是求得讨好的意思(2)
局勢當下就逆轉之下,軍士不敢強攻,而問心庵内,每隔一小時就會斬殺一人。
芙蕖幾乎是瘋似的從府門外頭跑回來的,上官靖羽正小憩醒轉,還跟素顔念叨着芙蕖怎的一去不回。
這倒好,芙蕖一下子撞進門來,撲通就給上官靖羽跪下,“小姐,小姐救命啊!
”
上官靖羽愣住,“起來說話?
”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救什麼命?
”素顔想要将芙蕖攙起。
哪知芙蕖就是哭,死活不肯讓素顔攙她起身,“小姐,小姐,外頭出事了。
官軍包圍了問心庵,問心庵裡出事了。
”
“這是朝廷之事,與你何幹,與我何幹?
”上官靖羽蹙眉,“你跟問心庵……有什麼關系?
”
芙蕖拼命搖頭,哭得眼睛都腫如核桃,“不是不是,不是這樣。
奴婢剛剛從食為天回來,得知問心庵裡囚禁了好多的貴家子弟。
”
說到這裡,上官靖羽才算明白過來。
美眸微微眯起,長長的羽睫半垂着,“你……有認識的人在問心庵裡頭?
”
“少将軍……”芙蕖哽咽着,話語有些局促,“奴婢……奴婢……”
“傅少鴻?
”素顔蹙眉,有些不解的望着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緩步上前,“芙蕖,起來好好說話。
到底怎麼回事?
”
芙蕖拭淚,将在食為天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無外乎是官軍包圍問心庵,問心庵拿貴族子弟的性命對朝廷要挾。
“奴婢這才急急忙忙從食為天跑回來,小姐,少将軍他也在其中。
”芙蕖抿唇,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快。
“他是少将軍,自然有鎮國将軍府罩着,關你何事?
”上官靖羽不緊不慢的坐定,“你是相府的丫頭,平素也沒什麼交流,怎的對他上了心?
”
還不待芙蕖解釋,素顔陡然問,“芙蕖,你是不是喜歡上那臭小子了?
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
芙蕖沒說話,似乎有些難言之隐。
事實上,這話讓她如何說起,說兩人很早就已經有過肌膚之親?
在那一次冰敷之後,傅少鴻便開始偷偷來找她?
雖說二人始終保持着男女之防,但女子對于第一次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總是心生異
樣。
久而久之,少女之心難免會……
蠢蠢欲動。
何況那傅少鴻,算起來也是個俊俏男子,又是一張的油嘴,尋常女子哪裡擋得過?
一來二去的,芙蕖自然就動了小女兒家的心思。
“真的動了心?
”上官靖羽不問其他。
芙蕖不做聲,半低着頭。
輕歎一聲,上官靖羽繼續道,“芙蕖,我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想知道,他在你心裡多重?
”
“小姐?
我……”芙蕖抿唇,“有、有一點。
”“什麼?
”素顔驚叫道,“你怎麼看上那個纨绔子弟了?
那臭小子成日流連煙花之地,而且對阿靖還動過非分之想。
這些,你不是不知道,你可知道鎮國将軍府的後院,有多少沒名沒分的女子嗎?
那都是拜傅
少鴻所賜。
你……”
上官靖羽擡手,制止了素顔未說完的話。
“奴婢都知道,可是小姐,奴婢也是心不由己啊。
”芙蕖跪在上官靖羽跟前,俯首抽泣。
“世間之事皆可掌控,獨情之一字……”她自己也是感同身受,女人之于愛情,猶如含笑飲鸩酒,誰都攔不住。
起身,上官靖羽沒有繼續說下去,擡步便往外走。
“阿靖你去哪?
”素顔忙問。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望着外頭的皚皚白雪,聽着回廊裡被風吹得“哩哩羅羅……”的竹簡聲,“去無影小築,你去幫我找他過來。
”
三王府是絕對去不得的,她能見的也隻有重錫,而不是蕭東離。
素顔一怔,“阿靖,這事你還是别管了,鎮國将軍府的事,與你何幹。
”
“與我有關的不是鎮國将軍府,是芙蕖。
”上官靖羽轉身朝着大門而去。
芙蕖起身仲怔半晌,有淚滑過唇邊,半苦半甜。
--。
無影小築。
他總是會比她快一步等着她,白衣不改舊模樣。
此刻,他是重錫,不是蕭東離。
眉心朱砂一點,薄唇微微揚起迷人的弧度。
端坐輪椅,笑看佳人緩步行,踏雪尋芳近跟前。
清淺的吐出一口氣,他伸了手,“過來。
”
上官靖羽莞爾輕笑,點頭走過去,乖順的将手遞到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溫熱,剛好能溫暖她的冰涼,“天氣冷,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
“我知道,問心庵出事了。
”她開口。
重錫淡淡的笑着,眉心朱砂略顯黯淡,“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也管不了。
”
“傅少鴻……”她猶豫了一下。
他颔首,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蹲下身子,仰頭看他低垂的眉眼,“這是什麼意思?
”
“這是想求得讨好的意思。
”他直言不諱。
上官靖羽愣了愣,“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來這傅少鴻教了你不少。
”
“你覺得是你長得像你爹,還是你爹長得像你?
”他反唇相譏。
她仲怔,一時間竟答不上來。
良久才小聲嘀咕,“何時變得這般能說會道?
”
他也不管,隻是勾唇笑道,“考慮得如何?
”
聞言,上官靖羽起身,環顧四下。
芙蕖和素顔不知去了哪裡,青墨也不在,所以……四下無人,倒也無傷大雅。
想了想,她才松一口氣,“事先說好,你能否幫上忙?
若不能,你就不必獻身了。
”
籬笆牆外,傳來陣陣馬鳴聲,他指了指外頭,“聽見了嗎?
”
外頭早已有人随時待命。
上官靖羽一愣。
“那就算了。
”他轉動輪椅轉身欲走。
“慢着。
”她驟然上前擋在他身前,躬身垂腰,主動将唇湊上去。
薄軟的唇在他的唇瓣上摩挲而過,輕如鴻羽,如雪落唇般輕柔。
正當她将要起身的那一瞬,腰間頹然一緊,卻有一股力道直接将她托起,唇上的力道立刻從柔軟變得極具侵占力。
唇齒相濡,那是屬于她的馨香,屬于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