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阜城危險,傅少鴻出兵
不過皇帝既然答應了,那麼上官靖羽成親那一日,自己一定能出席。
皇帝……素顔心頭冷笑,眼底的光逐漸冰冷如刃。
是,她确實什麼都沒做,也确實什麼都做不了。
但這并不代表着,别人也做不了。
世上想殺人的人,多了去,多得教人防不勝防!
袖中拳頭緊握,蕭東銘,想讓阿靖嫁給你,也要看你夠不夠分量!
四天後的婚禮,咱們走着瞧!
東都的繁華依舊,依舊笙歌樂舞,依舊紙醉金迷。
繁華迷了人的眼睛,蒙了人的心,明知戰亂卻都抱着戰火不會彌漫至國度的想法,忘了那些在邊關與北昭決一死戰的将士們。
鮮皿,他們看不見。
鐵蹄,他們也看不見。
刀子沒有架在脖子上,誰都不會覺得疼,覺得害怕。
都以為十五萬援兵奔赴幽州,是個必勝之局。
卻不知當大軍日以繼夜的趕到幽州時,别說傅聲,便是傅少鴻也跟着咆哮了。
唯有蕭東離,伫立當場,默然無語。
十五萬援軍,半數以上是老弱殘兵,剩下的半數,竟然連件像樣的盔甲都沒有。
這不是來送死,就是來送傅聲他們去死的。
元戎進了中軍帳,所有的将士都怒目圓睜的盯着他。
這就是援軍?
所謂的援軍?
傅少鴻一把揪住元戎的衣襟,怒不可遏,“援軍呢?
聖旨上說好的十五萬援軍?
你特麼給我就是這個嗎?
那些老弱殘兵能打戰還是能掃地?
他們是來給我們收屍的吧!
”
“少鴻,放開!
”傅聲冷喝。
音落,傅少鴻狠狠剜了元戎一眼,松了手,氣呼呼的走到蕭東離身邊。
“皇上有命,令吾等率軍前來支援幽州。
這便是皇上交給本軍的援軍,諸位這是在疑心皇上?
”元戎冷然。
傅少鴻冷哼,剛要開腔,卻被一旁的蕭東離按住。
傅聲道,“微臣不敢質疑皇上的決定,隻不過現在大敵當前,理應同仇敵忾,如此兵力實在是--”
“這仗,打也的打,不打也得打。
傅将軍不會想要違背皇命,叛國出逃吧?
”元戎冷笑。
“微臣不敢。
”傅聲畢恭畢敬。
元戎掃一眼在座諸位将軍,最後将視線落在一直沉默不語的蕭東離身上。
他一步一頓的走上前,佯裝恭敬的朝着蕭東離行禮,“下官參見三皇子。
”
蕭東離起身,隻是瞧了元戎一眼,二話不說便走出了中軍帳。
許是失了顔面,元戎面上一緊,隻能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也跟着走出了中軍帳。
出去的時候,蕭東離已經不見了蹤影。
“師父?
”傅少鴻一怔。
蕭東離擡手,示意傅少鴻莫要出聲。
傅少鴻甚是不解,直到看見元戎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師父不願見他?
”
“不是不願見,而是不必見。
”蕭東離擡頭看了看天,黑漆漆的天空,無星無月,烏雲遮蔽,似乎并非什麼好兆頭。
傅聲走出帳子,見着二人竟躲在帳後,心下一怔,“你們做什麼?
”
“主帥,我等立刻回城。
”蕭東離道。
“雖然援兵已到,然則可用之人少之又少,你們還是各自當心,若是--”傅聲遲疑了一下,“若是支撐不住,就回幽州城。
棄城,也是無奈之舉啊!
”
蕭東離點了頭,扭頭望着傅少鴻,“若是阜城有難,不必支援,打不過就跑吧!
明白嗎?
”
“丢下你?
”傅少鴻擰眉。
“總好過一起死。
”蕭東離輕歎一聲,“活着便是希望。
”他拍了拍傅少鴻的肩膀,“沒你拖累我,我會活得更好。
”
傅少鴻嗤鼻,“你當我是什麼人,以為我是那種棄朋友于不顧的人嗎?
雖說你是我師父,你也教我年長,但--我心裡敬重你,當你是朋友,是兄弟!
性命可丢,手足豈可抛!
”
“這話可不是我教你的。
”蕭東離一笑。
“這叫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傅少鴻朗笑兩聲。
各自翻身上馬,各自回到自己的守城。
如今援軍之夢幾乎破滅,十五萬援軍,半數以上是老弱殘兵,守城也算勉強,出戰就别想了。
其餘的士兵連件像樣的盔甲都沒有,唯有等着傅聲籌備軍資再行編排。
北昭大軍已經蠢蠢欲動,尤其是聽聞大朔援軍已到,更是急不可耐。
要知道,一旦大朔的援軍源源不絕的趕到幽州,風裡花必敗無疑。
兵不厭詐,兵行險招,唯有如此,才能釜底抽薪。
蕭東離剛剛回到阜城,便聽得青墨一聲喊,“三爺快看!
”
他這一擡頭,竟然看見城頭立着一隻鳥,七彩羽毛在燭光裡格外耀眼奪目。
守城的将士剛要撲上去,卻被蕭東離厲喝制止,“别動,這鳥有毒。
”
這是追魂鳥,是上官靖羽的鳥兒,一直跟着上官靖羽。
怎的無端端的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從北昭飛回來的?
彩兒低低叫了兩聲,靜靜的落在了蕭東離的胳膊上。
青墨道,“三爺,有東西。
”
彩兒的腳踝上系着一根小竹棍,裡頭有一封信件。
蕭東離面色微改,直接帶着鳥兒回房。
字迹不是上官靖羽的,有些潦草模糊,也不像湯伯的字迹。
想了想,蕭東離覺得大抵是素言的字迹。
因為北昭的文字和大朔的文字雖然相差無幾,但還是有些區别的。
看上面有些字的筆觸,似乎并不像大朔的文字。
素言能說大朔的話語,但未必能寫大朔的文字。
“三爺,很要緊嗎?
”青墨見着蕭東離的面色越發凝重,心下生疑。
“收拾一下,你馬上回東都,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阿靖嫁給二皇子。
”蕭東離站在燭光裡,額前金飾流光微暗,他便站在那裡,冷了眉,冷了眸,也狠了心。
十五萬大軍,是拿她這個人換來的。
他不是說過嗎?
不許她受人威脅,哪怕是他的命,也不可以。
青墨仲怔,“三爺的意思是--上官姑娘要嫁給二皇子了?
這怎麼可能?
三爺與上官姑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