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童子尿(2)
他一手抱着她,單手在被褥裡,捋着她光滑的脊背,“以後,你這個人這顆心,都真正屬于我。
我把我的心給你,你記得把它帶在身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我一直在你身邊。
”
她嫣然,“你說過,會娶我。
我會等,等你的八擡大轎,少一人擡轎我都不會嫁。
”
他在她的眉心輕輕落吻,“好。
”
“我,終于能在醒來的第一時間,看到你。
”她望着他穿衣的背影,低低的開口。
蕭東離轉身,清淺一笑,“要我替你更衣?
”
上官靖羽紅了紅臉,雖說前世夫妻,今生也算是老夫老妻。
但--前世他忙忙碌碌,奔波在如畫江山之間,哪裡有過閑情逸緻,與她說一些兩人臉紅的言語。
可是現在,她有些不懂。
說他不要江山,他卻在為大朔出征迎敵。
說他要江山,于朝廷的波動,卻渾然不在他心上。
小心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一側的肚兜,可有些夠不着。
上官靖羽挪了挪身子,手剛剛碰到肚兜,卻被蕭東離快一步拿起。
他也沒說話,隻是默然無語的替她穿上,仔細的系好後頭的帶子。
而後蕭東離取了中衣,與她小心的披上。
“我、我自己可以。
”上官靖羽抿唇,一張臉紅到了耳根。
面頰绯紅,燦若朝霞,教人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
“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一個人堅強。
我在的時候,你隻做你自己就好。
”他說着,又仔仔細細的替她系好腰扣,“凡事有我,你負責--”他擡頭,“耍耍性子,做個幸福的妻子。
”
她一怔,突然紅了眼眶。
等到穿好了衣服,素言便叩門,卻在外頭打了水不敢進來。
“進來吧!
”蕭東離道,随手便将她按在了梳妝鏡前。
她看見他指節分明的手,小心的拿起玉篦子,替她梳理及腰長發。
素言心裡偷笑,“小姐,梳洗吧!
”
“郡主那頭,怎麼了?
”上官靖羽問,透過鏡子的反光,她看見了素言一閃而逝的,幸災樂禍模樣。
“沒怎麼,就是使了壞,一朝如夢初醒,所以悔不當初咯。
”素言接過上官靖羽遞回來的洗臉巾。
“素言,說實話。
”上官靖羽是誰,一眼就知道不定跟素言脫不得幹系。
素言撇撇嘴,看了上官靖羽一眼,而後瞅了似笑非笑的蕭東離一眼,這才壓低聲音道,“也沒什麼大事,隻是替她解了族長的、族長的術罷了。
”
“你怎麼不說,是拿童子尿解的?
”蕭東離不冷不熱的開口。
上官靖羽嗖的一聲站起來,“什麼?
童子尿?
”便是這一突兀的起身,扯了頭皮,疼得上官靖羽嬌眉緊蹙。
蕭東離皺眉,“那麼驚訝作甚?
”
“畢竟是郡主,這東西--”上官靖羽面露難色,“到底上不得台面,萬一教人知道--郡主的顔面何存?
”想了想,上官靖羽扭頭望着蕭東離,“你--故意的?
”“月兒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你下藥,她這性子我是知道的,慣來橫沖直撞,但絕不會枉做小人。
”蕭東離放下玉篦子,“如此也好,以示懲戒。
讓她也明白,對着自己的親人尚且可以胡作非為。
但是别人,除了
利用便隻有危險。
”
上官靖羽蹙眉,“童子尿,是怎麼、怎麼--”
素言端着水盆,蹑手蹑腳的走出門去,心頭腹诽着:活該!
誰讓郡主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戲耍,遇見了族長沒被殺了,也算是她造化。
蕭東離不做聲,細緻的替她绾發,将那枚白玉薔薇簪子,重新戴回了她的發髻之上。
美麗的女人,不施粉黛,卻更顯清麗脫俗。
鏡中紅顔多嬌俏,誰堪與共此生安?
執手相看郎君顔,绾發傾心待君還。
“怎的不自己藏着了?
”她問。
他笑,“你當日入三王府,不就是想拿回去嗎?
我原還想着,等到蓋棺入土,便也随在身上如你随行。
如今卻是不必了,我的,便是你的。
”
但大紅蓋頭,他将永遠帶在身上。
她起身,想了想便拿起了案上竹篾籮裡的紅絲線,取剪刀剪了自己的一縷青絲。
見狀,蕭東離便知道她想做什麼。
接過她手中的剪刀,也剪下了一縷墨發交給她。
上官靖羽坐在那裡,小心的編着兩縷發,交纏此生,糾纏來世,永生不休。
她笑着,以紅線将編好的發小心的纏繞起來,一圈又一圈,細緻得宛若捧着全世界。
“奶娘說,紅絲線,青絲纏,我與郎君不分離。
”她握住手心裡被紅絲線纏繞的墨發,“等你來娶我的時候,我可是要查驗的。
”
語罷,她将發,交付在他的掌心。
蕭東離依舊隻是淡淡的笑,眸若彎月,隻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
掌心微合,将她柔軟的手,也包裹在掌心。
“我們去看看郡主吧!
”上官靖羽笑了笑。
他點頭,“也該去看看了。
”
她一怔,心頭隐隐有些異樣。
上官緻遠站在廊檐底下,略帶無奈的揉着眉心,見着蕭東離和上官靖羽前來,慌忙上前道,“你們别進去了,裡頭--鬧着呢!
”
“醒了?
”她問。
上官緻遠點頭,“醒了。
”
“那她知道自己是怎麼醒的?
”上官靖羽蹙眉。
“流盈不敢瞞着,一五一十的說了。
如今,還跪在房間裡呢!
”上官緻遠如釋重負,“所幸姐姐無事便好。
”語罷,他别有深意的瞧了蕭東離一眼,而後報之一笑。
蕭東離淡笑道,“無妨,進去吧!
”
房間裡頭,蕭月抱膝坐在床榻上,正放聲痛哭,哭得聲嘶力竭。
流盈臉上有着鮮紅的五指印,跪在床前不敢擡頭,也跟着默默的哭。
“你們這幫畜生,打量着我睡着,就給我灌尿。
等我回到甘州,我就讓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蕭月哭得格外傷心,“我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樣的羞辱。
你們等着瞧!
”
素言在外頭探着腦袋,心裡那叫一個美滋滋。
蕭東離示意上官靖羽暫時别過去,顧自上前走到了床前,“月兒,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