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古怪的男子(2)
她不信!
起身,看一眼自己的腳踝,上官靖羽蹙眉。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卻見李毅去而複返。
她隻能繼續裝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李毅照樣回到她身邊,然則這一次,他是直接握住了她的腳踝。
說時遲那時快,上官靖羽驟然睜開眼睛,短刃瞬時出鞘,準确無誤的刺向他的咽喉。
“喂!
”李毅一聲低喝,眼疾手快扣住了她的手腕。
刀尖在距離他的咽喉,隻有毫厘之距時,終于停住,他眸色通赤,冷然如刃,“我在替你療傷!
”
她低頭,果然看見他手中被搗爛的草藥,在他的手上,還有少許被荊棘劃過的淺細傷痕。
瞳仁微斂,她抿唇,緩緩收了手,将短刃重新歸鞘,卻是一言不發。
“忍着。
”李毅松了一口氣,“可能有些疼。
但是你的腳腫成這樣,若不消腫,隻怕會積膿化水。
”
“我沒事。
”她說得很輕,不似前不久的冰冷,“多謝。
”
李毅望着手中的草藥,“這不會想讓我明天背着你走出去吧?
”
她嬌眉微蹙,如果真的傷勢嚴重,确實行走不便。
見她不語,李毅不管不顧的脫了她的鞋襪,驚得她忙道,“我自己來。
”
“小心眼!
”李毅嗤鼻,直接從自己的衣角上撕下一片,将草藥敷在她的腳踝處,繼而用布條纏繞着包紮。
蓦地,他的眸色駭然一緊,似乎瞧見她的腳底心……
“好了。
”上官靖羽忍痛縮了腳,長長的褲管快速遮去雪白無瑕的雙腳,“謝謝。
”李毅一怔,火光中,美麗的女子容色傾城,卻帶着拒人千裡的冰冷。
除了雙頰微紅,再無多餘表情。
她好似将所有的情緒都壓制在心底,疼也好,痛也罷,都自己一人承受。
在外人面前,她将自己嚴嚴實
實的包裹起來,不許任何人靠近她的世界。
她快速的穿好鞋襪,至此不再看他一眼。
見狀,李毅走回一旁的大樹下,若無其事的靠着樹幹,靜靜的坐着。
将頭别向她的時候,上官靖羽仿佛有所察覺,直接背過身去,徒留給他一抹背影。
除了重錫,她不願任何男子觸碰自己的身子。
哪怕是受了傷,她也不願跟李毅靠得太近。
她隻做自己,不管李毅怎麼想,她就是抵觸。
這草藥也不知李毅是從哪裡找的,清清涼涼的,敷在傷處甚是舒服。
她半睡半醒的眯着眼睛休憩,直到天亮。
一夜相安無事。
清晨的光,艱難的透過樹梢落下,打在她的臉上,漾開玲珑剔透的光澤。
羽睫垂着,陽光下盡顯斑駁的影子。
睜開眼,上官靖羽直起身子,愕然驚覺李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跟前。
斂了眸中的錯愕,上官靖羽道,“怎麼了?
”
“你說往那兒走為好?
這麼多條路?
”李毅為難的望着眼前的三岔路口。
昨夜進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上官靖羽也沒能分清楚,到底是那一條路。
因為每條路,都看得極為相似。
“那就一條一條的走,總有一條能走出去。
”她勉力起身。
“你的腳還撐得住嗎?
”李毅問。
上官靖羽笑了笑,指着左邊的路道,“先走這條吧。
”
李毅點頭,繼而走在了前頭。
雜草叢生,遍地荊棘。
李毅一邊用劍砍着荊棘,一邊往前走。
一回頭,卻看見上官靖羽正拿着石頭在樹幹上刻畫着什麼,不由的皺眉上前,“你畫什麼?
”
“如果道路不對,我們還能原路返回。
”上官靖羽小心翼翼的用短刃在樹幹上刻出一個圖案。
這圖案……
“你畫的是什麼?
”李毅眼底的光深了少許,指尖輕輕撫過她剛剛刻好的圖案。
圖案很簡單,外頭一個圓,内裡一個三角形。
“粽子啊!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這都看不出來嗎?
”
李毅一怔,她卻越過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見他還滞留在原地,瞧着自己的圖案,上官靖羽蹙眉,“還不走?
難道還想等到天黑嗎?
”
聞言,李毅斂了眸,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勉強扯了唇笑道,“你還懂得挺多。
”
她不語,依舊隻是往前走。
“看樣子,你在林子裡走動,很有經驗?
”他問。
上官靖羽扭頭看他,繼而搖頭,“我很少出門。
”
“可是你知道做記号。
”李毅顯得有些激動。
她蹙眉看他,“這很奇怪嗎?
出門在外,做個記号是常有的事。
”
話雖如此,但是……
李毅望着她繼續刻圖案,便道,“這個粽子……”
“很難看?
”她蹙眉,略帶不悅的看着他。
李毅扯了唇,笑得有些腼腆,“好看。
”
“假。
”她嗤鼻,繼續往前走。
“要不我背你?
”他急忙上前。
上官靖羽對他突如其來的殷勤,顯得有些不解。
這人是怎麼回事?
是故意讨好她想要靠近?
昨夜他的那些話,分明帶着試探的意味,好似在查她或者她身邊的某些人。
但是現在,又好似不太像探子。
見她愣愣的出神,李毅笑道,“我隻是怕你一會又腿疼走不動,耽擱了時辰,彼時天黑了就更難走出去。
我在這裡困了那麼久,委實不想繼續待下去,你莫誤會。
”
她點頭,唯有兩字,“走吧!
”
言簡意赅,沒有半字廢話。
李毅站在後頭,看着她纖瘦的背影有些失神。
分明柔弱得讓人想要捧在手中好生呵護,骨子裡卻透着難以想象的倔強。
“你在看什麼?
”她頓住腳步回眸,見李毅還是站在原地,也不再管他,隻是繼續往前走。
可是再往前走,卻是斷崖,已經無路可走。
輕歎一聲,到底是選錯了。
她掉頭就往回走,李毅再也沒有說話,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她的身後。
上官靖羽也不再管他,隻顧着自己走,一路刻着标記。
又回到三岔路口,上官靖羽輕歎一聲,看了看剩下的兩條路,又看了看天色,好似要下雨了。
這該死的天氣!
她心頭暗罵,卻也隻能硬着頭皮再挑一條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