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逆襲3
所有的憤怒都在此刻沉澱,如今在他的眼裡,眼前的這些人都是該死之人。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早已超出了他所預料。
他要接受的不單單是眼前的一切,還有即将發生的事情。
比如:策馬而來的身影。
一聲厲喝,伴随着哒哒的馬蹄聲響起,縱身飛躍,越過人群筆直落在海潤身邊。
冷劍在手,身負背囊,旋身跪地,“卑職青墨,三皇子座下親随,叩請聖安。
敬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黑衣人輕歎一聲,直接發号施令,“哪兒那麼多的規矩,沒瞧着我拿劍指着他嗎?
趕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辦完事我還等着喝花酒去呢!
”
青墨起身,“皇上,諸位大人,青墨剛從邊關回來,從北昭大營取到了一些重要物件。
這些東西,事關當日幽州兵敗的真相。
”
他瞧了一眼人群中面露欣喜的素言,從身上解下背囊,“這裡頭的東西,都是當日幽州城破,北昭大軍在元戎将軍的營帳中截獲的。
裡頭的一封封書信,将是最好的鐵證。
”
語罷,青墨打開背囊,海潤快速從裡頭取出一封信件。
“諸位稍安勿躁,且聽本官挑上一段與你們讀上一讀。
”海潤清了清嗓子,撤了嗓門聲形并茂的讀出來,“元戎将軍當與本皇子攜手,以期大業可成。
誅傅家父子于陣前,誅禍亂元首蕭東離其次。
若得将軍援
手,勢必江山可得,将委以重任,許半壁山河亦不為過。
”
便是這樣一段話讀完,所有人的心裡都已經心領神會。
當日幽州之事,确實是蕭東銘與元戎的合謀。
害死傅少鴻,導緻主帥傅聲被擒,左先鋒将軍蕭東離兵敗跳崖。
幽州城破,數十萬大軍覆沒殆盡,如此歹毒的計謀,難怪蕭東離會殺了元戎。
便是天下百姓,也恨不得将元戎和蕭東銘,啖其肉喝其皿。
“這兒還有,還要不要我給諸位,再念上一段?
”海潤幾近咬牙切齒。
四下噤若寒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高高在上的蕭東銘身上。
蕭東銘重重合上雙眸,“這些信,都是僞造的,都是假的。
”
“可這上頭分明是太子殿下的親筆,還有太子殿下身為二皇子時,二王府的專屬印鑒。
”海潤攤開信件公諸于衆,“大家都來看看,免得太子殿下又要抵賴。
”
“絕對不可能,我根本沒有寫過這樣的信給元戎,他的手裡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東西!
”蕭東銘已然到了瘋狂的邊緣,此刻隻要一根稻草的力量,就能将他壓垮。
海潤冷斥,“你罔顧人命,為一己私欲,置天下萬民于不顧,置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熱。
你必得良将絕,軍士哀。
你就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那些冤魂回來跟你索命嗎?
你害死了那麼多人,你才是真正的竊國
之賊,人人得而誅之。
”
“這些不是我寫的,我根本沒寫過。
元戎也不可能将這些寫下來,你們這些東西都是僞造的。
光天化日,你們竟然敢栽贓本太子,簡直是罪該萬死!
”蕭東銘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你寫的,為何上頭是你的親筆信。
難道上頭的話語,你也沒說過嗎?
”海潤步步緊逼。
蕭東銘嘶吼着,“我說過,但我沒寫過。
”
這話一出口,便是蕭東銘自己也跟着一怔。
他一回頭,所有人都瞪着一雙仇視的眸子看他。
所有人都恨着,戰争持續了那麼久,就是因為當初沒能守住幽州。
傅聲兵敗,連帶着傅聲的舊部都開始了稱病不朝,有些甚至于心寒至絕,幹脆辭官回鄉。
朝廷無将可用,這才導緻了今日北昭長驅直入的局面。
說到這兒,黑衣人的劍緩緩從蕭盛的脖子上挪開,隻聽得“咣當……”一聲,冷劍歸鞘,“好了,現在不打自招,所有人都省事了。
你這一句話,敵得過别人的三言兩語,百般證據。
蕭東銘,你的死期到了!
”
蕭盛忍着一口氣,拍案而起,“太子!
”
蕭東銘幽然轉身,“父皇,你信嗎?
”
“你親口所言,還能有假?
這麼多的證據,你還要如何陳詞狡辯?
”蕭盛冷笑兩聲,恹恹的精神似乎好轉不少,“今日之事,你必須有個交代。
”
“交代?
”蕭東銘長長吐出一口氣。
天空下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蕭東銘仰頭望着天,“父皇,一切都來不及了。
如今,我是該給自己一個交代的。
你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帝,也該累了。
這大朔的天下,在你的治理之下,已經滿目瘡痍,如今
也該換個人坐坐了。
”
他望着蕭盛,“父皇,你覺得兒臣這個提議如何?
”
蕭盛輕咳兩聲,“你想做什麼?
”
黑衣人在旁笑了兩聲,“這還看不出來,還用問麼,這是要造反了?
你這兒子,要謀權篡位,讓你退位,他自己當皇帝!
”
“你敢!
”蕭盛怒然。
“父皇,兒臣也是被逼無奈啊!
這天下,實在太亂。
與其毀在父皇的手裡,還不如交給兒臣打理。
兒臣一定能好好的打理江山,還大朔一個太平盛世。
”蕭東銘一改方才的怒色和謙恭尊敬,眼角眉梢多了一
抹徹骨寒意。
蕭盛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聽得這話,底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蕭東銘到底要做什麼。
唯有蕭東離勾唇淡淡的笑着,“在東都城外,有大軍集結。
蕭東銘手握年世重的兵符,十萬精兵已經将整個東都四門堵住,誰都插翅難飛。
隻要一聲令下,精兵攻城,到時候直取皇宮,擁立蕭東銘榮登九五
。
一切,也就算塵埃落定了。
”
話音剛落,百姓惶恐,百官惶恐。
蕭東銘眯起危險的眸子,“你怎麼知道?
”
蕭東離淡然捋着衣袖,瞧了瞧漫天小雪,眉目間也浮着少許雪朵。
然神情依舊清淺,宛若這天下大動,也不過他的衣袖上的雪朵,彈指間就能揮散而去。
“想知道嗎?
求我。
”蕭東離淡漠的開口,漫不經心的在宮門上頭坐下來,“蕭東銘,你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老天爺長着眼睛,你害死了那麼多人,染了一手的皿,還想坐上九五之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