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詭異血痕是何故
“相爺,不如讓老奴去……”管家忙道。
“你昨兒個夜裡在客棧鬧了一場,那福源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估摸着都知道你是相府的人,未必有人肯理你。
”上官靖羽道,“萬一人家給你個毒方,你拿回來豈非要毒死我?
”
這話一出口,驚得管家撲通跪下。
“不如讓緻遠去吧!
”她忽然開口,卻把上官鳳給愣住。
芙蕖小心的跪在上官靖羽腳下,為她吹着手背上的傷痕,時不時的還自己撓幾下。
看上去,主仆二人格外的凄慘。
“原是該讓甯靜去最合适,他是上官家的長子,但甯靜那性子爹也不是不知道。
成日不着調,也不知現在在哪裡鬼混。
什麼事到了他嘴裡,全東都的人都知道了。
緻遠雖然年歲小,但識得大體,為人又穩重,應該不會洩露此事,可讓他試試。
”
上官靖羽難受至極,“芙蕖,給我撓背,好癢!
”
“别撓了!
再撓就破相了!
”上官鳳這一時半會也被她給唬住,“芙蕖,帶小姐回去上藥。
”繼而沖管家道,“告訴緻遠,去一趟福源鎮,要快!
越快越好!
”
“是!
”管家忙不疊出門。
至始至終,上官靖羽都沒有與上官鳳對視一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的傷痕處。
這道道皿痕,委實觸目驚心。
尤其她的膚色如玉,越發的清晰。
上官緻遠還沒走,也不敢在屋裡等着,隻是站在院門口,等上官靖羽回來。
乍見上官靖羽渾身傷痕的回來,登時微怒,“姐姐,爹怎麼把你弄成這樣?
”
“緻遠還在這?
”上官靖羽一怔,那麼管家是以為他回去了,所以去竹園傳信?
這樣也好,方便她交代緻遠幾句。
她朝着芙蕖扭頭,芙蕖會意的松開她,走遠幾步望風。
“姐姐,你說話啊,爹為何把你弄成這樣?
”上官緻遠聲音急促,仿佛動了氣。
上官靖羽隻得長話短說,“聽着緻遠,待會管家會來找你,爹要你去一趟福源鎮。
正好我在福源鎮也有事要辦,可惜走不開,所以我交代你一件事,你幫我一起辦了可否?
”
上官緻遠一怔,而後慎慎的點頭。
“小姐何必撓得那麼厲害。
”芙蕖小心翼翼的為上官靖羽上藥,“都破了皮,萬一留疤可怎麼得了?
”
“不撓得狠一些,爹怎麼會心疼?
心疼就會亂,所謂亂中取勝。
”她一笑,“還說我,你這不是也撓了嗎?
”
聞言,芙蕖稍稍一怔,不語。
“别以為我看不見,就連心都瞎了。
爹不是傻子,一人之話不可信的原則是他慣來的堅持。
”上官靖羽長長吐出一口氣。
芙蕖道,“當時奴婢看着小姐身上的抓痕,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聽得小姐這樣說,便知道小姐是有意推延二皇子的婚事,所以趁着相爺和管家說話的時候,自己撓了幾下。
小姐尚且能忍着,奴婢自然也能忍。
”
“好了,給你自己上點藥。
”她松一口氣,“指甲劃傷不易好,你也别馬虎,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
将來,還要給你找個好婆家呢!
”
這話一說,芙蕖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朵根子,連聲音都有些顫,“小姐……小姐慣會取笑奴婢,奴婢不嫁,陪着小姐一輩子。
”
“現在說這話,将來眼巴巴盼嫁的還是你。
”她打趣,想着上官緻遠連夜出了東都,但願一路順遂才好。
芙蕖隻管羞紅了臉,小心的鋪好被子伺候上官靖羽安寝。
心裡,卻有些暖暖的感覺,逐漸蔓延至全身。
小姐委實跟以前不一樣,現在是真的待她好。
她能感覺得到,是真的好。
上官鳳奏請皇帝,說是女兒身子抱恙,尚需靜養一段時日。
皇帝與貴妃雖然不悅,但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道理。
說了上官鳳幾句,也沒多少斥責。
但上官靖羽病了,自然不能馬上籌備婚禮,隻得延遲婚期。
待其病愈後,再讓欽天監挑選黃道吉日。
這消息一出,有人背後偷笑,有人就按捺不住了。
隻是誰都不知道上官靖羽得的是什麼病,丞相府對外宣稱,是風寒之疾,再無其他。
太子蕭東乾大搖大擺的去了二皇子府上,名為道賀,實則為何,誰都心知肚明。
蕭東銘端坐廳堂,看着蕭東乾領着一群太監侍女朗笑着走進來,身旁還随着兩名如花似玉的女子,不覺莞爾,“多日不見,皇兄身邊的女子,越發嬌豔了些。
”
蕭東乾朗笑兩聲,“怎比得上相府千金的秀色可餐?
”
聞言,蕭東銘抿一口茶道,“可惜皇兄娶親太早,不然怎麼也輪不到我。
”
一語既出,蕭東乾面色微沉,眸色冷厲。
“皇嫂去了香葉寺未歸,皇兄這廂好得意啊!
”蕭東銘起身,緩步走到蕭東乾跟前。
蕭東乾掃一眼這二王府的家居擺設,冷笑兩聲,“到底比不得東宮,是寒碜了點,委屈了人家相府千金。
難怪人家甯願病着抗旨,也不肯好生接旨。
”
“話可不敢亂說。
”蕭東銘笑了笑,“相爺不是說了嗎?
病着呢!
人吃五谷自然會生病。
我這廂等她病愈,就不勞皇兄費心了。
”
“是啊,我若是同老三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當個武癡,倒也是極好的。
老二,你說是不是?
”蕭東乾捋了捋衣衫,太子的衣着規格,以四爪蟒袍為紋,可謂華貴至極。
五爪為龍,四爪為蟒,都是有規格定數的。
金龍為君,乃天子之規。
蟒為太子,唯東宮可用。
即便身為二皇子的蕭東銘,深得皇帝寵愛,這身上的袍子也不敢用龍紋和蟒紋。
蕭東乾挖苦的本事,也算是一等一的好。
“三弟這樣也未嘗不好,隻不過……”蕭東銘笑得微冷,“皇兄若是欣羨,大可一試!
”
蕭東乾一怔,“你這話什麼意思?
”
“沒什麼,閑來無事說說而已!
”蕭東銘一笑,“皇兄不愛聽,不說也罷。
既然皇兄是來賀喜的,不知又拿了什麼寶貝恭賀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