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棄後重生:邪帝乖乖入局

第67章 雨打梧桐葉落時

  蕭東離!

  心,忽然狠狠疼了一下。

  如針刺,亦如刀割。

  她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死死攥緊袖中的拳頭,啞着聲音問,“三皇子,出了何事?

  上官靖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鴻羽閣的,像極了戲台上的提線木偶,沒有絲毫表情。
她就這樣定定的坐在床沿邊,雙手左右撐在床沿,身子前傾四十五度。
一雙美麗的剪水秋眸,此刻唯有空洞。

  腦子裡一片空白。

  原以為,原以為重活一世,對他唯有恨之入骨,恨不能此生不見。

  可是為何,在聽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人和事,她總會忍不住心悸,忍不住為他懸心?
不是跟自己說好,要恨着他嗎?

  她苦笑,沒有答案。

  愛與恨,從來都沒有答案。

  外頭漆黑一片,芙蕖望着案上的飯菜,扭頭去看一側沉默不語的素顔。
飯菜熱了好幾遍,小姐這樣癡凝的表情,也已經持續了幾個時辰。

  電閃雷鳴,有狂風掠過院子,打得院子裡的紅楓樹嘩嘩直響,紅色的楓葉止嗖嗖往下掉。

  羽睫微揚,西風冷,黃花瘦,雨打梧桐葉落時。
誰記否,庭院深,月下對酌相見歡?
終不複……

  “小姐?
”芙蕖關好門,“要下雨了。

  “哦!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眸色微暗。

  深吸一口氣,芙蕖走近素顔,“素顔姑娘,你平時不是能言善辯嗎?
你看能不能勸勸小姐,她這樣子教人看着好擔心。

  素顔長長吐出一口氣,反問芙蕖,“那你知道,她為何如此嗎?

  “三皇子受傷,想來皇上定會怪罪。
相爺身為百官之首,隻怕也會受到牽連!
”芙蕖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些。

  聞言,素顔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權當她說得沒錯。

  “阿靖!
”素顔道,繼而坐在了上官靖羽的身邊,學她的模樣雙手撐住,别過頭看她姣好的側臉輪廓,“你覺得芙蕖說得對嗎?

  羽睫微微垂落,燭火搖曳中,落下斑駁的剪影。

  她的眸子黯淡了少許,抿緊唇緘默不語。

  “我覺得芙蕖說得很對。
”素顔繼續道,“但有一點,她說錯了。

  “錯在哪?
”芙蕖不解。

  素顔盯着上官靖羽無波無瀾的臉,“縱然皇帝怪罪,也怪不到丞相頭上。
旁人會擔心丞相受到牽連,而阿靖如此聰慧,自然不會擔心相爺。
她擔心的,是受傷的那個人。

  音落,上官靖羽的眉睫陡然揚起。

  燭光下,濃密的鳳羽似染上七彩的霞光,泛着璀璨的光澤。
唇角止不住抽動了一下,她終于扭頭回望着身邊的素顔,眸光裡劃過一掠而逝的複雜。
漸漸的,她揚起唇角,恰到好處的斂去了眸中月華。

  “小姐……擔心三皇子?
”芙蕖不懂,小姐與三皇子不過一面之緣,何以為他擔心?

  “我誰也不擔心,誰也輪不到我擔心。
”她起身,緩步走到窗前,繼而推開了窗,“我隻是在想,爹何時才能回來。
”。

  外頭下着瓢潑大雨。

  管家說,三皇子重傷。

  可是,傷在哪呢?

  何以前世不曾有過這樣的事情?

  為何如今所有的事,都偏離了原本的方向?

  到底是怎麼了?

  猶憶上次蕭東離來探病,他的那些舉動,分明對她有些……難道都是她在做夢?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想知道。

  腦子裡亂作一團,卻找不到出路。

  丫鬟在外頭快速跑進房來,“小姐,相爺回來了,如今就在書房。

  上官靖羽颔首,“知道了。

  音落,竟快速的走出門去。

  “小姐?
小姐!
”芙蕖急忙拿了傘追出去。

  上官靖羽幾乎是一路小跑,瘋似的朝着書房跑去。
素顔輕歎一聲,站在回廊裡,沒有跟去。

  芙蕖搖搖晃晃的打着傘急追,上官靖羽拎着長長的裙擺,絲毫不顧這大雨濕身,及至書房門口,鞋襪皆已濺濕。

  書房的房門虛掩着,燭火搖曳,裡頭管家跟上官鳳正說着什麼。

  芙蕖不敢進去,隻能在外頭等候。

  上官靖羽推開門的時候,上官鳳駭然冷喝,“誰在那裡?
出來!

  “爹!
”她應了一聲,推門而入。

  “小姐?
”管家一怔,随即俯首行禮。

  上官鳳随即走下書案,見着她渾身濕漉漉的。
這鬓發與劉海皆被雨水打濕,發梢還淌着水。
不覺愣住,“怎的不打傘就過來?
這麼急急忙忙的作甚?
丫鬟呢?
怎麼也不叫人跟着?

  她低眉,看見自己被打濕的鞋襪,勉強牽了唇角,“聞得爹爹歸來,阿靖忍不住就跑來了,沒想那麼多。

  “這麼大的人了,還不知分寸。
”上官鳳訓斥,取了披肩外套與她披着,“蟲咬可是好了?

  上官靖羽颔首,“沒事了。

  她張了張,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見她欲言又止,上官鳳長長吐出一口氣,開口便斥,“你也太不懂事。
甯靜再不濟也是相府長公子,是你的弟弟。

  “你怎能當衆杖責,這教他顔面何存,以後在相府如何立威?
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一個丫頭,連手足之情也不顧了嗎?

  上官靖羽斜睨管家一眼,管家縮了縮身子。

  “你先下去。
”上官鳳朝着管家開口。

  管家忙不疊行禮,緊忙撤下去。

  房内,燭光明滅不定,唯有父女二人四目相對。

  上官靖羽昂起頭,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父親,他的言語間滿是訓斥,眸中亦難掩責難。

  她不是不知道,爹的兒子不多,上官甯靜再不濟,那也是上官家的骨皿,上官家的根!
爹待她再好,她也是要嫁人的。

  “爹不是說過嗎,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阿靖做不到斬草除根,難道連還手都不行?
”她站在那裡,沒有絲毫悔過之意。

  “那是你弟弟。
”上官鳳加重了語氣。

  她冷笑兩聲,“我隻有一個弟弟,那就是緻遠。
”“你!
”上官鳳厲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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