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蕭東銘的趕盡殺絕
要知道,這一次不單單是刺客的問題,還有素顔的問題。
他千算萬算沒料想到,素顔的輕功竟然如此之高。
他一直當她是花拳繡腿,沒成想到底失算了。
跑了刺客,還跑了素顔,他想要知道的秘密,就永遠都隻是個秘密,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把素顔抓回來。
馬車快速在小道上行駛,素顔和黑衣人面對面坐着,前面驅車的是一名女子,黑紗遮面,看不清容臉。
“你殺不了他。
”素顔開了口,“他能當上皇帝,能穩坐龍椅至今,絕非輕易可以殺死。
何況為了太子爺去殺他,值得嗎?
”
黑衣人緩緩掀開黑色的遮臉布,露出本來的面目。
獨孤面無表情,目色冰冷。
也隻有她,不管他如何喬裝,也不管他出現在哪裡,她總能第一眼就認出他,并且牢牢的跟緊他的腳步。
好似她天生就該是他的跟屁蟲,形影不離,如影随形。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獨孤扭頭看她,“你留在宮裡,就是為了随時跟緊皇帝,然後等着我出現?
”“如果你肯帶我走,我就跟你走。
如果你不肯帶我走,我--還是會跟着你。
隻要皇帝一日不出宮,你就一日不會離開東都。
而我,又不能勸你離開。
如今你失敗了,是不是也該死心了?
”素顔笑道,“你試過
了,該放手了。
”
獨孤冷笑兩聲,“你是在保護皇帝還是在保護我?
”
“當然是保護你。
”素顔神色一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蕭盛的恩怨?
”
“到底是一母同胞。
”獨孤冷然。
素顔抿唇,捏緊了袖中的拳頭,“我沒有這樣的皇兄,父皇母後也沒有生過這樣的兒子。
弑父奪位,天理不容。
”
獨孤不說話,隻是一個人抱着劍,靠在車壁處閉上眸子養神。
車内極為安靜,靜得連呼吸聲都顯得極為微弱。
車轱辘的聲音不斷的傳來,許是被憋得受不住,素顔忽然掀開了車簾子,坐在了車前頭。
身旁是正在駕車的女子,看這身段應該是與獨孤在一起的那個女子。
姬雪。
“你--你們是、是什麼關系?
”素顔憋了好久,才敢這樣問出口。
女子扯下面紗,盈盈一笑,确實是姬雪不假。
“我是太子爺撥給公子的丫鬟。
”她笑了笑,随即有好似怕素顔誤會,補充了一句,“我其實隻是個樂姬,連丫鬟都算不上吧!
”
素顔愣住,“太子殁了,你還打算跟着他一道送死嗎?
”她頓了頓,“你愛他嗎?
”
姬雪咬唇,猶豫了好久,緩緩道,“你們是、是什麼關系?
”
“我們--算是師徒,也算--什麼都不是。
”素顔半低下頭,深吸一口氣,“你比我幸運,可以長久的陪着他,可惜我--他連看我一眼都不願。
”
“其實公子--”姬雪想說點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獨孤交代過,有些話不能說,也不該說。
罷了罷了,也就不說了。
姬雪話鋒急轉,“姑娘,你知不知道丞相府出了事?
”
“你叫我素顔吧!
”素顔道,容色微恙。
姬雪點了頭,“素顔姐姐,上官小姐與你關系甚好,你說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她會不會做傻事?
”
“你很關心?
”素顔眯起危險的眸子。
“你别誤會,我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是--隻是覺得她心地善良,挺不容易的。
”姬雪抿唇。
素顔不說話。
許是有些着急,姬雪的額頭竟然有些細汗,她捏緊了手中的缰繩,“其實上官小姐有恩與我,若不是她,也許就沒有今日的我。
”
“阿靖救過的人多了去,不足為奇。
”素顔眸色微轉,“你到底是什麼人?
”
姬雪扭頭看看緊閉的車簾,有些焦灼得不知所措。
下一刻,素顔冷笑兩聲,“說不出來,那就不是太子爺的人。
這世上若是還有令人難以啟齒的身份,無外乎是二王府了。
肮髒之地,真是令人作嘔。
”“我--我是二王府的,但--此事公子也知道。
”姬雪道,“丞相府二小姐那幾次暗害,都是我暗地裡送的信。
我知道二小姐要對付小姐,所以--你信我一回。
我從無害人之心,我隻是想保護上官小姐,别無他意
。
”
這些事,素顔倒是知情的。
但得知真相,還是稍稍一怔,“原來是你?
”姬雪點頭,“我原名曉妝,是上官小姐說,曉妝初了明肌雪,我才改名姬雪的。
早年在二王府,我不小心弄斷了二皇子的琴弦,是小姐修好了琴弦,這才救了我一命。
我感激在心,沒齒不敢忘。
也是因為小
姐說我有天分,二皇子才會送我去當樂姬,而後安排在太子爺身邊。
”
“這麼說,這一次獨孤能及時出現在二王府,也是你給的消息?
”素顔蹙眉,似乎想起了什麼。
姬雪颔首,“是二皇子給的具體成親時間,我再告訴公子的。
”
素顔心下一抽,“這麼說,蕭東銘也想殺了蕭盛?
”面色瞬時白了一下,素顔倒吸一口冷氣,“這弑父殺君也會傳承?
果然是報應。
不過--”
“不過什麼?
”姬雪不明所以。
這方向是出城的,繞過崎岖的山道出城,當然是最安全的,隻不過如果有人半道上攔截,絕對必死無疑。
但蕭東銘應該不至于這麼快就追殺而來,至少要等他們出城,如此才能不驚動蕭盛,才能做得天衣無縫。
蕭盛,你也有今日。
你最寵愛的兒子,到頭來卻心心念念你的皇位,到頭來也要你死。
這就是報應。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以後,留個心眼,自己小心。
”素顔道。
姬雪一怔,仿佛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我--我會--”“蕭東銘心兇狹隘,絕對不會允許皇權之路上,有任何的纰漏。
而現在,你就是他的纰漏。
你和獨孤,是唯一知道他想弑父殺君之人。
除了你們,他還是蕭盛最寵愛的二皇子。
弑君可是死罪,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失去唾手可得的皇位。
”素顔切齒,“何況如今能與他争奪皇位的,也就剩下少不谙事的八皇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