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江湖道義,我說到做到(1)
他狠狠盯着眼前的女人,不死不活的說話口吻,像極了死牢裡的蕭東離。
難怪是夫妻,果然是有夫妻相的,一個個說話能把人氣個半死,自己卻像個置身事外的沒事人一樣。
“既然如此,那我們敞開天長說亮話。
上官靖羽,今日我讓你過來,委實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問你一件事。
”蕭東銘開門見山。
上官靖羽當然知道他要的是什麼,隻不過敵不動我不動,以靜制動罷了!
果不其然,蕭東銘見着上官靖羽不做聲,便挑開了說道,“禦羽山莊與你什麼關系?
還是說,禦羽山莊與蕭東離有關?
”“太子殿下難道不知道,審問犯人應該去牢獄,而非道德殿。
道德殿是百官議政前後休憩的地方,太子殿下若真的要問,也該換個地方才是。
”這種事情,蕭東銘是不會希望太多人知道,否則--莊主令一出,
很多人都會虎視眈眈。
何況若是真的讓上官靖羽下獄,上官鳳那頭,真心不好收拾。
上官鳳年過半百,看上去恭敬有禮,實則是個老奸巨猾之人。
你這廂打壓上官家,他幹脆稱病不朝,百官連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悉數上奏,折子疊在案頭,足足有一人多高。
這哪裡是稱病不朝,分明是聯合百官讓他難做。
他這個太子殿下,内心真當窩囊。
若非兵權不在上官鳳手中,上官鳳估摸着早該對他指手畫腳了。
“上官靖羽,你别跟我饒舌說些沒用的東西。
”蕭東銘步步上前,“我隻問你,禦羽山莊的莊主令是不是在你身上?
”
“我有很多,你要哪塊?
”上官靖羽勾唇冷笑,“這東都城内,随随便便找一家玉器店的,都能給你做個十塊八塊的。
太子殿下若喜歡,大可自己去屯幾塊,權當把玩也無妨。
”
“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蕭東銘切齒。
上官靖羽冷笑,“太子殿下易怒易躁,肌膚黯淡,神色不太好,似乎有些不為人知的隐疾。
長此以往,隻怕性命危矣!
”
這一語中的,無疑是讓蕭東銘火上澆油,下一刻,他驟然上前一把掐住了上官靖羽的脖頸,“你胡言亂語什麼?
”
上官靖羽冷笑,“我說什麼,你心裡最清楚。
”
“我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賜!
”蕭東銘怒不可遏。
“咎由自取,怨不得誰。
”她嗤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
蕭東銘恨到極處,可是莊主令沒有到手,他豈能自毀城牆。
到底還是松了手,那種想殺卻不能殺的隐忍,讓上官靖羽唇邊的笑意,越發濃烈。
她什麼都不能替他做,什麼也做不了,可是看到蕭東銘這般咬牙切齒的恨,心裡卻是痛快的。
想想素顔,想想傅少鴻,想想芙蕖,這一筆筆的皿債,早晚是要償還的。
國與國之間的交戰,各為其主,戰死在所難免。
戰場無父子,沙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可是那些冤死的呢?
“把東西交出來,我放蕭東離一條生路。
”蕭東銘冷然切齒。
上官靖羽冷笑,“太子殿下這話,無疑是在告訴别人,飯不是用來吃的。
”下半句自然不用說了,這一慣是素顔的作風。
對付令人深惡痛絕的人,哪句話不好聽,就說哪句。
哪句話戳心窩,就往哪兒說。
“我沒有耐心。
”蕭東銘冷道,“至少我能答應你,讓蕭東離接受百姓公審,不教六部插手,如何?
”
公審?
蕭東銘為何突然這般說?
這種事,似乎隻有蕭東離才會--那麼是他的意思嗎?
若然是公審,似乎--才是最好的!
天下人,審天下事。
果然是很好!
“公審那日,你會見到莊主令。
”上官靖羽面色微凝,“希望太子殿下一言九鼎,莫要食言。
否則這莊主令,世人都别想看見。
我甯願毀了,也不會讓莊主令,重現人間。
”
“你若騙我,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蕭東銘對上她的眸。
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人在這,命在這,就看太子殿下如何去做。
”上官靖羽輕笑兩聲,“這莊主令是個好東西,禦羽山莊多少店鋪,富可敵國的财富,都會成為你的囊中之物。
要或不要在你,做或不做也在你。
”
那一瞬,蕭東銘忽然有種被反客為主的錯覺。
分明是他來要東西的,最後被威脅的,反倒是自己。
老狐狸生的女兒,自然也是圓滑至極的,豈能教人白占便宜。
來而不往非禮也,要想從她身上拿東西,首先要給予等價交換才可行。
蕭東銘自以為占到了便宜,因為那個公審本就是他決定要給予的,如今上官靖羽自己跳進坑裡,他當然是卻之不恭!
殊不知,她用整個禦羽山莊做賭注,賭的就是他的輕敵。
戰場上輕敵,就等于死亡。
政場上輕敵,将會滿盤皆輸。
上官靖羽平安走出道德殿的時候,上官鳳已經站在了外頭,淡然輕笑,瞧着自己的寶貝女兒,“沒事吧?
”
她輕笑,“與太子殿下叙叙舊罷了,怎麼會有事。
”
蕭東銘皮笑肉不笑,“那是自然。
”瞧了上官鳳一眼,又道,“想必上官丞相也見到了父皇,如何?
”
“皇上身子不适,微臣不敢打擾,聽皇上吩咐了兩句,便回來了。
”上官鳳躬身行禮,“既然各自相安無事,那麼微臣就告辭了。
”
蕭東銘點頭,“請便。
”
音落,上官鳳帶着上官靖羽快速離宮。
目送上官家父女離開,蕭東銘手一擡,風烈快速上前,“太子殿下。
”
“上官鳳去了雅園,跟父皇說了什麼?
”蕭東銘問。
風烈道,“劉公公傳話,說是二人并未說什麼,隻說皇上睡了那麼久,院子裡的樹長得太高,遮去了陽光,該修剪修剪。
旁的,并無其他。
”
“隻說了這些?
”蕭東銘皺眉。
蕭東銘緩步走在幽冷的回廊裡,“父皇近來的藥,都是你送的?
”風烈颔首,“是卑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