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素顔出事(1)
“抽筋剝皮作甚?
我又不是開黑店的。
”上官靖羽嗤笑。
素顔将手中的外衣與她披上,“好了,别到時候受了涼,就去不了玉龍山了。
”
上官靖羽點頭,“沒事的。
”
及至二人進了屋,年世重的一顆心才算稍稍方向。
上官靖羽身邊的女子直呼她的名諱,顯然不是相府中人!
那麼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曆?
而她們剛剛說……玉龍山?
怎的,上官靖羽要去玉龍山?
眼眸微合,幽光冷冽,年世重轉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也許,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回到年府的時候,年世重快速換好衣衫,此刻年玉瑩已經休息。
“近來可聽說玉龍山有何大事發生?
”年世重問。
暮雲搖頭,“雲龍山是皇陵所在,沒什麼事。
”
“如果隻是因為工期延誤,那她也不必去一趟吧?
”他不明白,方才那兩人的談話,到底是真是假?
因為他說得比較輕,暮雲一時沒能聽清楚,當下不解,“将軍說什麼?
”
年世重驟然回神,“沒什麼,近期不要讓小姐出門。
”
“明白!
”暮雲輕歎一聲。
委實是,丢臉丢大發了。
如今全東都的人都知道,三皇子這樣一個瘸子都不肯娶年家小姐,再加上今兒個一擲萬金,隻怕以後很難有人上門提親了!
“對了,安排一下,這兩天我要出一趟遠門。
”年世重忽然道。
“将軍要出門?
”暮雲一怔。
年世重沒有說話,轉身就去了後院。
暮雲知道,她必定是去了五姨娘那兒。
如今五姨娘的肚子裡,懷着年家第一個孩子。
推門進去的時候,甘敏已經和衣而眠,燭心太長,燭光便黯淡了下來。
年世重緩步走到床沿,甘敏便睜開了雙眼,快速坐了起來,“将軍,你來了,我去給你打洗腳水。
”“不忙!
”他順手将她帶入懷中,不知道為何,今晚心裡有總有些不痛快。
似乎總能想起上官靖羽的香肩玉背……他不是沒見過女人,身邊也不乏女人,家裡的這些不算,就外頭做過露水之恩的,也不在少數
。
可是今夜……
是着了魔嗎?
為何有種難以言說的……難過之感?
他輕歎一聲,将甘敏抱在懷裡,手卻慢慢的伸向她的腳底闆。
指尖,柔和的撫過她腳底心的那顆痣,舉止柔和而輕喚。
甘敏忍不住笑出聲來,“将軍,癢……”
眉目一滞,年世重若有所思的望着懷中的女子,眼神中竟帶着幾分迷離,少許惆怅。
他收手放開甘敏,倒頭便睡,仿佛剛才的柔情都不過虛幻一場。
沉重的嗓音,不冷不熱的道了一句,“睡吧!
”
便再也沒了動靜。
甘敏愣了半晌,她鮮少看見年世重這般眼神,好似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秘密夾雜其中。
可是她說不出來,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好似隔得很遠,遠得無法觸摸,有些事隻能永遠都埋藏在他的心裡,封存在某個角落裡靜靜腐爛。
翌日,上官靖羽便收拾了行囊,一身英氣逼人的男兒裝束。
她故意将眉型粗畫,襯着那張唇紅齒白的容色,宛若畫中走出來的俊美少年郎。
“真好看。
”素顔贊道,轉念又問,“真的就這樣走?
不打算與你爹說一聲?
”
“你放心,我給他留了一封書信。
若是他未曾發覺倒也罷了,若是他發覺了,他自然會派人來找。
”她笑了笑,“橫豎,他慣來拿我沒轍,又不敢教外人知道。
”
“你是吃準了他?
”素顔撇撇嘴,“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你那老爹,怕也隻有你能治得了他。
”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将那隻埙塞進包裹裡,走哪兒都得帶着。
素顔卻塞了她那枚禦羽山莊的莊主令,“你帶的都是沒用的,還不如我這個令牌,走哪兒都能管飽。
”
她略顯無奈,“你收好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可别掉了。
”
素顔呸了一聲,掉頭就走。
站在馬車前頭,上官靖羽下意識的回頭望着丞相府,要出遠門,那一瞬忽然有種難以割舍的眷戀。
素顔端坐車前,揶揄道,“走了,又不是不回來,那麼矯情作甚。
将來你嫁了人,也不見得你這般依依不舍。
”
上官靖羽眉頭微蹙,略帶無奈的掃了素顔一眼,“胡言亂語。
”
語罷,快速上了馬車。
馬車徐徐而去,上官靖羽端坐車内,手中捧着那個埙。
心頭卻有些莫名的激動,她要離開東都了。
除去前世,這輩子,此次是她第二次離開東都。
困在相府太久,她竟有些渴望外頭的自由。
驅車出了城門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城門。
城門上頭的匾額,東都三個字躍然于上,隻一眼就猶如瞧見了世人欣羨的榮華富貴。
世人皆被凡名累,這裡有什麼好?
看不見的硝煙彌漫,看不見的殊死之殺。
出了城,在城外的茶寮,上官緻遠和海潤的車辇已經等在那裡。
當然,上官靖羽是不能跟他們一道同行的,隻能前後腳而行。
上官緻遠與海潤算是公務,一道随行的還有公職人員。
素顔與上官靖羽揀一旁坐下,而後叫了一壺茶。
“出門在外,勉勉強強吧!
”素顔睨一眼上官靖羽稍稍蹙起的眉頭,這是百姓慣喝的茶葉,粗生粗長,自然比不得丞相府的精細上乘。
上官靖羽點頭,“我沒那麼嬌貴。
”
“緻遠好像有話說。
”素顔沖她使了個眼色。
上官緻遠果然起身,走到了茶寮外頭,然後向一旁的荒野走去。
看上去是想去解手,實際上是……
“你看着點。
”她起身,見着無人注意,才朝着茶寮外走去。
“姐姐。
”二人走進一旁的草垛後頭,上官緻遠道,“姐姐真的出來了?
”
上官靖羽笑了笑,“有什麼話就說吧,姐弟兩個還需要打什麼腔調?
”上官緻遠道,“随行之人,除了我與先生,總計還有随侍四人,那個穿藍衣服的與我一般,皆是少卿之職。
那個灰衣服的則是工部的一名主簿,聽說是尚書大人的心腹。
此行,大抵是暗地裡監察我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