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喜歡我師兄嗎
想了想,她深吸一口氣,如玉五指緩緩伸出。
素顔快速進門,睨一眼舉止古怪的上官靖羽,陡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快步上前,上官靖羽已掀開了被褥。
“啊!
”芙蕖厲聲尖叫,手中的藥箱砰然落地,大大小小的瓷瓶散了一地。
她剛進門,便看見床上那皿肉模糊的一面,險些厥過去。
上官靖羽用力的喘了幾口氣,身子泛着涼,整個人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怎麼會這樣?
”素顔快步上前,皿肉模糊,看那腦袋,隐約可見是一隻黑貓。
黑貓瞪着眼睛,直勾勾的注視着上官靖羽。
黑貓被人生生剝去了身上的皮毛,唯獨留下腦門上的黑貓,襯得那雙烏眼珠子越發的瘆人。
如此還不夠,有人竟将這貓開膛破肚,腸子内髒悉數流露腹外,看上去要多觸目驚心,就有多觸目驚心。
這般情景,便是見多識廣的素顔,也跟着愣了半晌。
這手法,太過殘忍。
待素顔回過神,瞬時拉了上官靖羽一把,将她拽離床邊,“别看了。
阿靖,你沒事吧?
”
她愣愣的扭頭望着身旁的素顔,見着素顔神色焦灼,下意識的垂了羽睫,神色有些恍惚。
下一刻,她忽然跑到臉盆處,拼命的洗手。
素顔心驚,也顧不得癡愣的芙蕖,慌忙跟着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洗着手,身子卻止不住顫抖。
她何曾見過這樣令人作嘔的東西?
“我、我沒事,拿出去吧!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面色青白相間。
素顔點頭,緩步走到芙蕖跟前,“你怎樣?
”
芙蕖搖着頭,已然吓得說不出話來,隻是站在那裡直發抖。
将被褥物什包在一塊,素顔拎着被褥就往外走。
這東西自然是丢得越遠越好,隻是……丢得了死貓,丢得了心頭的魔嗎?
即便鋪上嶄新的褥子,上官靖羽愣是半天沒有往床邊挪去。
及至入夜時分,也隻拼命的抄寫經卷。
“會是誰?
”素顔從軟榻上坐起,“今日是冬節,明知丞相會留在府中,還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捉弄你?
這人應該是府裡的,隻不過……”
上官靖羽停下手中的筆,擡頭看着她,“明知故犯,必不尋常。
”
“是剛剛出來的二姨娘?
還是傳說中瘋癫的三姨娘?
或者是上官甯靜?
總不會是吊死鬼梨香吧?
”素顔撇撇嘴,想不出個所以然。
她搖頭,心裡亂得很。
若說不怕,那是自欺欺人。
尋常女子見着這樣的場面,哪個不會驚魂失措?
她能淡定如此,已然是極限。
外頭有風吹過,回廊裡的竹簡發出哩哩羅羅的聲響,芙蕖站在門外一直不肯回房。
上官靖羽扭頭望着窗外,“芙蕖,你若覺得害怕,今晚就留下吧!
”
芙蕖探了腦袋往屋裡瞧,乖乖的走回屋裡,“小姐……”
事實上,連上官靖羽,一時間也想不出,到底是誰做的。
這件事,自然不能張揚出去,須知人言可畏。
這以訛傳訛的力量,不容小觑。
到時候人人猜測,她這相府嫡女必定受了什麼詛咒,亦或是得罪了貓妖什麼的,那她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如玉指尖,輕輕撫過脖頸上的繃帶,上官靖羽嬌眉微蹙,聽得外頭有動靜,“誰在外頭?
”
上官緻遠走到窗口,“姐姐的傷,可有好些?
還疼嗎?
”
她一笑,“無礙,隻是夜深了,你怎的還過來?
四姨娘若是知道……”
“我娘不知道。
我……實在睡不着,就過來瞧瞧。
姐姐身上有傷,也不知好些嗎?
”上官緻遠低低的問,帶着幾分腼腆,“你……還在抄經文?
”
上官靖羽看了看外頭,“外頭冷,你進來吧!
”
“不、不了。
”他看一眼她脖頸上的繃帶,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個是消痕膏,是我、我從我娘那兒拿的,聽說是爹給的宮中之物。
”
芙蕖上前接過,上官緻遠轉身便走,“那我先回去。
”
“遠少爺這是怎麼了?
”芙蕖蹙眉。
素顔低笑兩聲,“可惜你們是兄妹,不然……”
上官靖羽随即輕斥,“胡言亂語什麼?
綱常不可廢,豈能胡來。
緻遠還小,我身為長姐,自然要多加照顧。
”
“看得出來,他很敬重你。
”素顔撇撇嘴,“雖然教你年少,但看得出,是個有為之士。
有你在,定可前途無量。
”
“那是他自己的造化,與我何幹?
”她淡淡的笑着,方才的驚懼之心才算平複下來。
起身,緩步走到素顔跟前坐下,上官靖羽睨一眼芙蕖。
芙蕖小心的放下手中的瓷瓶,“小姐,那我先回去。
”
她一笑,“你怕了?
”
“恩。
”芙蕖颔首,“小姐都不怕,芙蕖也不怕。
”
語罷,芙蕖走出門,小心的将門帶上。
“你……想說什麼?
”素顔蹙眉,“那貓不是我做的。
”
“我想問的是,你去找……他了?
”上官靖羽挑眉,饒有興緻的望着素顔。
素顔一怔,“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就是那天,要殺我的黑衣人。
”她挑明了說。
聞言,素顔抿唇不語。
上官靖羽蹙眉,“他叫什麼?
”
素顔依舊不語。
她湊上去,“長得倒是高高瘦瘦,挺精壯的,與你很般配。
他……是你什麼人?
”
素顔盯着她,咬唇不說。
她揉了揉鼻尖,“是夫妻?
戀人?
兄妹?
或者……”
“别猜了,是徒弟。
”素顔撇撇嘴,“遇見你這個好事之徒,真是三生不幸。
”語罷,她直接躺在軟榻上,“其實也沒啥,他是我徒弟,我……我就是想找他,偏生他是個活泥鳅,一跑就沒影。
”
“他喜歡你嗎?
”上官靖羽笑問。
素顔搖頭,“我們是師徒,有違禮法。
”
“那你找他作甚?
”想糊弄她,門兒都沒有。
素顔蹙眉,“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顔面,非要拆穿?
”“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丢臉的事。
何況肥水不流外人田,師徒不是正好嗎?
彼此相互了解,還是最親近的人,能永遠不分開的在一起。
”她頓了頓,“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