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年世重的如意算盤(1)
素顔做事不小心,留下了合歡散的瓶子,也留下了放置三步倒的香爐,未能及時倒掉。
在石屋的床腳,似乎還有一灘水漬,水漬已經幹涸,無色無味,也不知是何東西。
如此,蕭東銘便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如今他隻需搞清楚,年世重與年玉瑩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但此刻,問及這樣的事情似乎多有不便。
年世重重傷,年玉瑩昏迷,而自己如果去将軍府追問,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反倒越發說不清。
蕭東銘無奈之下,還是回了二王府。
來人回禀,上官靖羽一直在食為天,離開食為天之後便回了丞相府,并未去過城隍廟。
由此,蕭東銘便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不知是誰躲在暗處,給自己布下一個局。
利用的,不過是他對上官靖羽的一種希冀。
能知道他這種心思的,應該是自己身邊,或者上官靖羽身邊的人。
會是誰呢?
辰宿進門添熱水的時候,蕭東銘的雙眸駭然眯起,卻是一言不發,心頭凝了霜。
“将軍?
”暮雲望着被妥善安置在床榻上的年玉瑩,眸色微恙,今日本是送年玉瑩回去舊宅的日子,怎的偏生趕上了二皇子這件事?
還如此巧合?
“這件事多少人看見?
”年世重問。
暮雲道,“将軍是在門口将小姐抱下車的,所以--該看見的都看見了。
”
年世重點了頭,輕咳兩聲,面色依舊慘白,“找個體己的丫鬟過來伺候着,讓玉瑩繼續睡吧!
”
“是。
”暮雲颔首,想了想又道,“将軍有傷在身,卑職去為将軍抓藥。
”
年世重深吸一口氣,“去吧!
”
語罷,掉頭朝着書房走去。
暮雲站在後頭,眉頭打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可他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勁,好似--有種撒網捕魚的錯覺。
端着藥進了年世重的書房,年世重竟趴在案頭睡着了。
暮雲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低低的喊了一聲,“将軍,吃藥了。
”
聽得這話,年世重才倦怠的擡了頭,伸手接過藥,“有些燙,先放着吧,你去給小姐也抓一副安神的藥,煎好了送過去。
”
“明白!
”暮雲深吸一口氣走出門。
年世重端起案上的藥碗,勾唇一笑。
一時間,外頭謠言紛紛起,說二皇子與年大将軍府的小姐年玉瑩,暗通款曲,早已定下百年之約。
這話落在上官鳳的耳朵裡,自然是極為刺耳的。
上官靖羽站在書房裡,瞧着上官鳳一臉惱怒的模樣,顧自清淺一笑,“我都不生氣,爹置氣作甚?
”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後果?
”上官鳳問。
“爹是說--”上官靖羽眉睫微揚。
上官鳳深吸一口氣,“外頭謠言紛飛,如今皇上已經召年世重入宮,而貴妃也傳召了年玉瑩去承恩宮,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
上官靖羽點了頭,“我知道。
”“不管你稀不稀罕二皇妃之位,但早前合婚庚帖已下,那就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如今,就算皇上沒有下旨讓你們完婚,你也逃不開二王府。
隻不過現在--”上官鳳長長吐出一口氣,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早
知如此,當初還不如成全你跟三皇子。
”
“不過是平妻而已,爹怕什麼。
何況,我是不會嫁給二皇子的,所以不管年玉瑩怎樣,我還是我。
”上官靖羽莞爾一笑,若無其事的走出書房大門。
管家上前,“相爺,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平妻,那相府與年将軍府……”
“若隻是平妻倒也罷了,怕隻怕年世重不會那麼輕易滿足。
”上官鳳冷了眸,“年世重,從來不是省油的燈。
”
“難不成,将軍府還會有異動?
”管家錯愕。
上官鳳冷道,“盯緊将軍府,一有風吹草動速速來報!
”
管家颔首,“是!
”
這廂上官靖羽剛出門,芙蕖和素言便迎了上去。
“我沒事。
”上官靖羽一笑,“二皇子有沒有事,都與我無關。
”
“外頭的流言蜚語都傳遍了整個東都,如今連皇上和貴妃都不能坐視不理,可見此事也算是敲定了。
”芙蕖道,“怕隻怕,還有後招。
”
素言蹙眉,“這事來得蹊跷。
”
聞言,上官靖羽點了頭,“這事我心裡有數,都别說了。
”湯伯說過,那裡找到的三步倒和合歡散,極有可能出自素顔之手。
所以此事,還是就此平息為好,免得牽扯出素顔,會給素顔招緻災禍。
二皇子怎樣,她何必去管。
年玉瑩如何,她又何必理睬。
隻是上官靖羽沒想到,年玉瑩入宮之後,不到五日光景,皇帝的聖旨已經抵達了年大将軍府。
一如上官靖羽所料,年玉瑩以後跟上官靖羽,是二皇子的平妻,同為二皇妃。
丞相乃百官之首,而年世重更是重兵在握,皇帝隻能從中調和。
握緊手中的聖旨,年玉瑩扭頭望着年世重,眼底的光卻是冷了幾分,“哥哥這一次可算滿意了?
”
年世重輕咳幾聲,“我是為你好,你别不識好歹。
”
年玉瑩噙淚冷笑兩聲,“為我好?
你哪次不是這麼說?
你說為我好,可你明知道我--我的月事已經推遲了半月有餘,你知道這意味這什麼嗎?
”
“所以,你必須盡快嫁入二王府。
”年世重緩緩坐下,面色微白,好似身子不适。
“如果我真的有孕,那該如何?
”她問。
年世重瞧了她一眼,“那就是二皇子的孩子。
”
聞言,年玉瑩身子一顫,“哥,你瘋了?
如果我真的有孕,混淆皇室皿脈,那可是誅滅九族的死罪。
”
“什麼罪不罪的,你隻要嫁入二王府就是,其餘的就不必你擔心了。
”年世重輕咳幾聲,唇角帶着幾分皿迹,卻被他迅速拭去。
“哥,你怎麼了?
”年玉瑩一怔。
“沒什麼,受了點傷。
”年世重輕描淡寫,“按我說的去做,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另外--”他頓了頓,“就當以前的事,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你是二皇妃,跟上官家是平起平坐的。
到了二王府,不必謙讓但也不許妄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