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混蛋(6)
“那群不要臉的東西,居然要削想表姑的嫁妝,剛剛小青回來和我說,聽着真是要氣壞我。
”說着臉上又閃過一絲憐惜,“表姑真可憐,為什麼要嫁給那種男人!
”
說着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念叨:“哥,要是以後你妹妹被那樣欺負,你會不會替我報仇啊,我這麼弱,肯定鬥不過那種人的。
”
“那現在就去和母親多學學後院的規矩。
”徐胤繼續翻着手中的孤本,說的話帶着幾絲涼意。
徐燦爛冷哼一聲後,便起身,狠狠的說道,“好,以後跟着尹香雪的事情就别找我。
”
說着就往門口走去,隻是徐胤的聲音就讓她的腳步停下。
“你感覺三皇子怎麼樣?
”
徐燦爛轉過身,詫異的看着徐胤,“三皇子?
為何這樣說?
”
徐胤放下手中的孤本,起身時,臉上的涼意讓徐燦爛臉色微微發白。
“三皇子打算迎娶你做皇妃,小燦,想當皇妃嗎?
”徐胤挑唇一笑,邪氣的笑容分外英俊,這是第一次徐胤這樣喊着自己的妹妹。
倒是讓徐燦爛心一跳,上前摸了摸徐胤的額頭,“你今兒個是怎麼了?
”
徐胤站在那裡,懶散的目光帶着一絲寵溺看着徐燦爛,“你隻要告訴大哥,你想嫁給三皇子嗎?
”
徐燦爛嘴角一抽,肯定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想着和墨初,冷哼一聲,連大哥都打不過的人,就算是皇子有什麼用。
“不想。
”
徐胤颔首看了一眼徐燦爛,目光深邃,輕聲道:“你可以走了。
”徐燦爛剛剛還想感動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冷哼一聲,“我走就是了。
”剛好走到大門處,又轉身看着徐胤,說道:“那個尹香雪不簡單,背後好像有什麼人在幫她,那日,小青跟着她,護着她的人和小青打
了起來,小青不是他的對手。
”
說完便踏出東苑的院子。
徐胤的目光閃過狠戾,他早就覺得尹香雪不對勁,沒想到……
嘴角微微一揚,身形一閃,便消失在房間。
是夜。
馮府,一陣陣蟋蟀聲蓋過整座馮府。
馮淡水回府,有的人擔憂,有的人旁觀,而有的人,則是……
“娘,馮淡水居然回府了,是不是又想從祖父那裡得到什麼好東西?
”一襲嫩綠薄紗衣裙的女子對着坐在床榻上的女人說道。
“蓁兒,娘時常都與你說,要沉穩大氣,别什麼事情都顯在臉上。
”那穿着素白裡衣的婦人看了一眼少女,輕聲道。
“可是祖父最是疼愛馮淡水,女兒就是看不慣馮淡水那樣子。
”少女眉間一皺,怒氣的樣子很是動人。
女人輕歎一聲,起身走向馮蓁蓁,保養很好的素手輕輕拍了拍馮蓁蓁的肩膀,“她能和你比嗎?
得到祖父的疼愛又怎麼樣?
看看嫁的什麼人,狀元郎?
也隻有你大伯父大伯母才會看上那種女婿。
”
坐在馮蓁蓁一側,握着手,說道:“為娘的蓁兒,要嫁的人定是人中龍鳳。
”
聲音柔和中帶着媚意的女人便是馮家二房馮清明的妻子,劉氏。
馮蓁蓁被劉氏說的臉色微紅,“娘,現在爹在暗地裡與五皇子做交易,祖父知道了怎麼辦?
”
“要說你還是個孩子,都說了是暗地中做交易,又怎麼能讓你祖父知道呢。
”劉氏說着眸光一閃,冷聲道:“就算知道了,這個鍋也由大房來背。
”
馮蓁蓁見着劉氏臉上的冷意,微微呆滞,輕聲道:“娘。
”
“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學禮節,該練琴就練琴,該打扮就打扮。
”劉氏溫和的看着馮蓁蓁,隻是那雙明眸中,閃過絲絲的狠意。
偌大的馮府上空閃過一抹黑影。
馮淡水原來的閨房早已熄了燈。
而馮淡水躺在床榻上沒有一絲的睡意,那雙枯寂的眸子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
隻是忽然起身,眸中冷光一乍,發簪瞬間從頭上取下,三千青絲瞬間像瀑布般瀉下,來人赤手向馮淡水襲去。
哪知馮淡水速度那般快,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馮淡水手中簪子劃了一道。
“嘶。
”
“啧,你也真是狠。
”徐胤大手一揮,靠床邊的油燈便亮了起來。
馮淡水看着單腳跪在床榻上的人,柳眉一皺,冷聲道:“小侯爺這是在做什麼?
”
說着便看向那隻帶有傷口的大手,雖是沒入的不深,但是皿迹卻是頻發的冒了出來。
徐胤唇角的笑容微微惡劣,也不知是真的傷口疼,還是故意的,隻見盯着馮淡水的目光微微惹人憐愛,噙着頑劣的笑容,可是嘴裡說的話,是楚楚可憐。
“表姑,疼。
”
馮淡水看着那張俊臉,嘴角微動,看了床上的情景,徐胤在床沿邊,而馮淡水在裡側。
“誰讓你大半夜的來這裡?
”清涼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的響亮,馮淡水見着徐胤手上的傷口。
身子一動,猛的把徐胤外裡面一扯,少年一個不注意便倒在床上。
徐胤見着那素白裡衣的人,鳳眸微微發愣,見着馮淡水在一側的小櫃中搗鼓着,聲音有點大,最後她在小櫃最下側翻出一個小白色陶瓷瓶。
拔開藥瓶,在鼻間嗅了一下,便向少年走來。
少年單手抱兇,看着向他走來的馮淡水,邪氣道:“表姑這麼好心?
”
他一直覺得馮淡水和他是同類人,僅有的交集都是在那本名冊上,而且她似乎,警覺性還很高。
馮淡水隻是輕輕瞥了一眼徐胤,從一側的梳妝台上拿過一塊手帕,上前一手握住徐胤的大手,一手擦拭着傷口周圍的鮮皿。
徐胤身子微微一僵,看着燈光下那白皙的側顔,仿佛看到那沉穩外表下冷肅的心。
馮淡水低着頭極為認真,手法也十分熟練。
屋中的亮光明明滅滅,溫暖的亮光照在她的臉上,少年眉眼微微一眯,又似乎在這短暫的璀璨中,看到她嘴角含有一種溫柔的錯覺。
撒上藥粉後,馮淡水又從床榻一側摸出一條手帕替他包紮好,似乎包紮傷口對她來說是一件極為輕車熟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