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原本還不知道兩人的話到底誰真誰假,現在一見沈音音哭得這麼傷心,馬上将之前的懷疑抛諸腦後。
是啊,音音喜歡他那麼多年都沒有主動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又怎麼會突然向他投去橄榄枝?
以音音的性格來說,除非對方示好,對方主動,要不然她肯定不會先說什麼。
喬薇将她抱住,“所以我說你并不了解他嘛,我也不了解,為了給自己開脫,往别人身上潑髒水,還是個喜歡他的人,我以前都沒看出他人品這麼有問題。
”
沈音音靠在她懷裡哭着,“他可以不喜歡我,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之前明明好好的……”
喬薇柔聲道:“那還不簡單,之前他要你幫他做事,現在你對他失去利用價值了,他當然就不會再演下去了。
”
“對不起……薇薇,我對不起你……”
“沒事,又不是什麼大事,都過去了,我們以後一起把這項目做好,用實力打敗他!
”
沈音音在會議室哭了好幾個小時,喬薇也安慰了她好幾個小時,沈音音想離開公司,喬薇勸了半天總算将她留住,等去外面吃過晚飯再回家,早已到了要睡覺的時間。
覺得腰酸背痛的喬薇連手機都沒怎麼玩就睡下了,而沈音音卻并沒有,她仍然穿着整齊,也沒有在公寓内,而是坐在公寓對面公園内的長椅上。
隻是個小公園,此時沒什麼人,隻有樹上挂着的彩燈散發着些許光芒,整個夜靜谧得有些陰森。
這樣沉寂的夜晚,突然出現一陣聲響,是車子開動的聲音,沈音音看向入口處,隻見一輛黑色車子停了下來,喬毅哲從車上下來走向這邊。
“事情解決了?
”
喬毅哲站在她面前問。
沈音音“嗯”了一聲,“我會繼續在公司上班,但以後可能不會輕易聯系你。
”
“明白。
還是你了解她,知道以這樣的辦法可以全身而退。
”喬毅哲看着她道。
沈音音沒說什麼,隻是從長椅上站起身來,“好了,沒事了,我回去了。
”
喬毅哲回道:“我隻是很奇怪,為什麼你會這樣選擇?
薇薇對你還真的不錯呢。
”
“你隻要知道我現在的敵人是她,如此而已,該不該和我合作,你自己判斷,如果對我的動機懷疑,随時可以中止合作不是嗎?
”
喬毅哲笑笑,“那倒是。
”
沈音音走了,喬毅哲看着她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詭異,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她所到的地方燈光都暗了些。
作為一個大男人,他當然不會往詭異的地方多想,很快心思就又回到了沈音音的動機上。
那時候她找上他,說要和他一起合作讓喬薇在公司做不下去,他真的以為她是喬薇派過來試探他的。
後來他相信了直覺,相信了她,事實證明他似乎選對了,但直到現在,他仍然不明白為什麼。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作為一個養女,對喬薇這個真正的喬家千金有着天然的忌妒與恨意,而她将這情緒埋藏了十
多年,現在才開始發洩。
喬毅哲不知道原因是不是這樣,但他知道比起心思單純的喬薇,沈音音才是個真正的危險人物。
某一日,刮了一整夜的風,随後氣溫驟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穿上了外套。
樹葉還并沒有黃,但喬薇明白,已經是真正的秋天了。
而魏珩和段文殊一直沒有消息,算下來,他們已經離開了十多天。
很多時候她都有種錯覺,覺得她似乎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不再和鬼有交集,這種生活似乎是她車禍以來就一直期盼的,可到現在,她卻總會想起那一身白衣,他溫柔的樣子,他清冷的樣子,他可怕的樣子,而更多的,是他一聲不吭走在前面,為她擋住一切危險隻把後背留給她的樣子
。
當穿外套成為常态的時候,某個微信群裡的消息讓喬薇吃了一驚。
那是以前常出去玩的那些人的群,後來她車禍後因為出去玩的少了,就沒怎麼和那些朋友碰面,又因為徐航的事,也很少在群裡露面,裡面的消息也不大關注,隻是這次,看見那些隻言片語,她忍不住點
開,然後就看到了聊天記錄上的信息。
徐航住院了,至今未找出明确病因,但身體持續衰弱,随時有可能離世。
喬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甚至懷疑這是某些人的假消息、惡作劇,但可以看出很多人和她的反應一樣,但一向和徐家關系還不錯的王維傑出來證實了,因為他去醫院看過徐航。
群衆漸漸相信這個事實,唏噓不已,算下來,他和唐慕凝才結婚兩個月。
喬薇上下翻了好幾遍聊天記錄,也沒找到徐航所患病的确切名字,所以無從得知他的身體危險到了什麼地步,隻是聽王維傑說他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如植物人一樣靠營養液維持生命,徐家想盡了辦法,已
經換了四五家醫院,全是國内頂尖醫院,也有從國外請專家過來,但并沒有大的效果。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病,但想也知道不是簡單的問題。
徐家是什麼人家,在他們面前,沒有普通人的金錢問題、信息問題,他們可以請到很好的醫生,用到最先進的技術,然而徐航仍然病重着,這隻能證明
一點:徐航的病也許真不是現代醫學技術可以解決的,比如癌症晚期,比如艾滋病這樣的世界難題。
看到消息時正是入睡前,喬薇卻再也睡不着,想來想去,她終于忍不住聯系了可能最熟悉情況的王維傑。
“不好意思,睡了嗎?
”
她發消息過去,不一會兒就收到回信:“沒呢,這不還早着嗎,薇薇好像很久沒出來透氣了呢!
”她回了個表情,然後又随口說了兩句,才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徐航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