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菜上來了,連赫絲毫不客氣地開動,看着他娴熟的動作,喬薇越發覺得他之前那些都是胡扯,事實上他一定過着優越的生活,至少之前是的。
那麼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到底是真要查案,還是有意接近自己?
不過有一點可以放心,他并不像是金麗集團那邊的人。
就在喬薇七想八想時,連赫将一隻蟹腿夾到她碗裡。
“你快吃嘛,别說,這家做的還真不錯。
”
喬薇搖搖頭,“我不吃,你夾回去吧,這算下來得80塊一根的腿,别浪費了。
”
連赫吃驚:“不是吧,這你都不吃?
你海鮮過敏?
”
喬薇搖頭,“懷孕,很多人說不能吃螃蟹。
”
連赫嘴裡的蟹腿掉了下來,“你說什麼?
”
喬薇看看他,重複道:“别人說懷孕不能吃螃蟹。
”
“你懷孕?
”連赫已經沒心思去管掉到褲子上的蟹腿。
喬薇“嗯”了一聲。
這下連赫愣了好久,才又問:“你結婚了?
沒看出來啊?
”
“沒有。
”
“沒有?
你沒結婚?
”
“嗯。
”
連赫又愣住了,壓低了聲音道:“你未婚懷孕啊?
訂婚?
”
“沒有。
”
“那你和你男朋友……”
在他繼續問時,喬薇打斷了他,“我沒結婚,也沒訂婚,也沒男朋友,其他的事不便相告。
”連赫沉默着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又咬了根蟹腿,又愣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道:“你是我遇到的最有個性的女人了,未婚懷孕的富二代,不去醫院做流産,還帶着孩子出來查冤案,就你這精神,我服!
”
“謝謝。
”喬薇看着自己的小腹,有些出神。
最後吃完,連赫将自己的卡交給了服務員。
“你個未婚媽媽,還是個人民義士,這飯我還是不蹭了,畢竟我的良心從未喪失。
”連赫大意凜然道,看着拿走自己卡的服務員的背影,眼裡盡是悲怆。
一會兒,他眼裡更加悲怆了,因為沒多久服務員就拿着他的卡回來,且并沒帶回消費單據,而是禮貌道:“先生,您這張卡餘額不足。
”
喬薇有些想笑,連赫忍不住咳了兩聲,又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來,“那刷這張吧,這張有密碼,我和你一起去。
”
雖然隻是瞟了眼,但喬薇還是認出來,他後面拿的那張是信用卡。
看來這是要透支了。
哼,讓他透支吧,誰讓他要神神秘秘的不讓人知道真實身份?
和連赫分開,當晚喬薇就叫來了段文殊。
在自己房間内,喬薇問他:“我想見一個在冥界的人,有什麼辦法?
”
“怎麼又是這種麻煩事,你要見誰呢?
不是魏珩?
”段文殊的樣子看起來很有求知欲望,換句話說,就是很想八卦一下。
喬薇搖頭,“當然不是他,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子,才過世幾天。
”
段文殊頓時失去興趣,“這樣啊,那有點難,剛過世是不好随便跑來人界的,而且這時候下邊查得嚴,估計是不行。
你要見那孩子做什麼?
”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了,就沒有别的辦法嗎?
我知道一定有的是不是?
”
段文殊還沒作聲,她立刻道:“我找你當然不是普通的辦法,肯定是有你出馬才能行得通的辦法嘛。
”
這話果然讓段文殊受用,他摸了摸胡子,一臉高深道:“辦法倒是有,就是我再帶你去冥界,到了冥界就好辦事了。
”
“那也行。
”說完喬薇又想了起來,“可是現在去冥界,會不會影響我的身體?
主要是孩子。
”
段文殊回答:“短時間沒問題,所以最好是天亮之前回來。
”
喬薇放下心來,馬上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
“我說,你找個小孩子做什麼?
”在去冥界的路上,喬薇大緻對段文殊說了糖糖的事,得知和李豔容有關系,段文殊馬上就關心起來,畢竟糖糖對他來說還是陌生的,但李豔容卻是活活出現在他面前的人,他也親耳聽到李豔容說過欣
欣的遭遇。
“你早說是這事,咱們先見糖糖,再見欣欣,要揭發那姓徐的,簡直易如反掌!
李豔容要是知道你決定幫她,估計高興得要瘋掉。
”
喬薇歎了口氣,“還是先别和她說,在這件事情上她也許會比較激動。
”
段文殊同意她的話,随後又問:“這麼說你是徹底不準備和那個叫徐航的結婚了?
”
喬薇看他一眼,“本來就沒準備。
”
“呵呵……你住院他陪了你那麼久,你就沒對他有什麼感覺麼?
”
段文殊一邊說着一邊帶着意味深長又猥瑣的笑,但喬薇被他問住了,一時沒有發覺。
很久她才說道:“反正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
段文殊又笑,“那也不一定。
對了,你們最近什麼情況?
”
“沒什麼情況,我很久沒見到他了。
”
“是嗎……呵呵……那小子是有點古怪,沒幾個人受得了。
”段文殊說着又摸胡子笑。
出了酆都城,段文殊正要打車,一個十多歲的乞丐跑了過來,拿着碗伸手讨錢。
段文殊頭也不回,“不知道尊老愛幼麼,沒錢!
”說着繼續往前走。
誰知道隻聽“呸”的一聲,走在後面的喬薇眼睜睜看着那乞丐一口黑色黏稠的黑色穢物吐在段文殊那件長衫身上,然後轉身就跑。
段文殊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大罵一聲,氣呼呼地追了上去。
喬薇在後面叫了一聲,發現自己完全追不上他們的速度,隻好停在了原地等他們回來。
乞丐跑進一個巷子裡看不見人了,段文殊也追進巷子裡看不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