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她聽到魏珩的聲音,“好。
”
果然他大部分時間還是講道理的!
喬薇很開心,看向魏珩,隻見他将電視遙控器遞過來,她接住。
“我走了,薇薇,你不要再找道士了。
”
喬薇立刻點頭,生怕自己保證得不及時。
“也不要再和那個男人見面,還有另一個,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系,但你們也走得很近。
”
是說騰原吧,喬薇帶着僵硬的笑,“那個是我的朋友,哦,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樣!
”
魏珩終于輕輕點頭,然後消失不見。
喬薇大大松了一口氣。
終于走了,天啊,被一個鬼纏上,她的下半輩子可要怎麼辦!
才九點,其實并沒有這麼早睡,為了讓他離開才說要睡覺的,喬薇躺在床上本想再玩一下電腦,打開來卻發覺沒了興緻,索性關了電腦真的睡覺。
這一天也算是筋疲力盡――心累,所以一沾上枕頭倒是很快睡着。
喬薇向來都是可以一覺睡到第二天晚上的人,再不濟也是第二天,然而這一夜,卻意外地在夜裡醒來。
耳邊有什麼翻動的聲音,喬薇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房間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幾點,偏過頭,隻見一個黑影正在床頭櫃邊翻找着什麼。
隻覺渾身一個激靈,喬薇一下子呆住,不敢叫,也不敢動,腦中一片淩亂。
是……是小偷?
不對,家裡安保系統很好,絕不會進小偷,就算進小偷他也不會跑自己房裡來翻錢,肯定是直接找保險櫃。
那這個人……難道是要劫色?
不不不,不要自己吓自己……就在喬薇努力告訴自己冷靜時,适應了黑暗的眼睛意外看到黑影身上的穿着:長衫。
這年頭,誰會穿長衫?
哪個小偷會穿長衫這種不方便的工作服?
而且這身形,這猥瑣的動作,明顯就是晚上在花園裡看到那個人嘛!
啊不對,不是那個人,是那個鬼。
所以那個猥瑣色老頭在自己房裡做什麼?
喬薇仍然不知道該怎麼辦,誰知就在這裡,猥瑣老頭突然轉過頭來看向自己!
“哎喲,美女醒了?
”
聽到他說話,喬薇緊繃的心意外放松下來。
“醒了太好了,來來來,美女你這房裡哪兒有筆紙啊,我找了半天找不到,可惜我不會打字,要不然就開你電腦了……唉忘了我也不會開電腦。
”
喬薇第一件事是開了床頭燈,在燈光下,她看到猥瑣老頭正猥瑣地看着她,露着猥瑣的笑。
“你……你進來做什麼?
”
猥瑣老頭立刻回答,“你放心,我不會害你,我就是進來給你寫個地址,你剛才不是答應了要給我燒東西的嗎,不知道我地址怎麼燒呢,我就寫給你,免得你燒錯了。
”
喬薇愣愣說不出話,她沒想到一個鬼半夜跑進自己房裡是為了幹這個……
好一會兒她才找回神智開口說話,“我房裡好像沒有筆和紙……我可以用手機打下來,然後……再給你燒。
”
“那好那好,那我說你寫。
”猥瑣老頭立刻道。
喬薇拿起床邊的手機聽他報生卒年月、地址,竟是民國時代的南京,而且……他竟然有個很文氣的名字:段文殊。
“你叫段文殊?
”
猥瑣老頭笑了笑,到床邊朝她微彎腰拱了拱手,回道:“敝人不才,生前留英歸國後,在南京國立東南大學任教,為哲學系教授,名段文殊。
”
民國時期的留學生……大學教授……哲學系……
這真的是面前這個猥瑣老頭的身份麼?
為什麼她覺得他應該是某某街道某某人家混吃等死不學無術鬥雞走狗,年輕是纨绔少爺,老了是好色混蛋的某寄生蟲?
喬薇笑了笑,“沒想到您還是個教授啊……”
段文殊一愣,“美女,看你這樣子好像不太相信啊?
沒事,我有照片,看照片你就知道了!
”說着他果然拿出一張照片來,喬薇一看,黑白的,裡面竟是個穿西裝的俊美年輕人,戴眼鏡,中七分短頭,竟然有種徐志摩的即視感。
“呵呵,年輕的時候。
”段文殊說,“後來天天優心國家人民的,給歲月摧殘老了,頭發都掉完了。
對了美女,你再給我燒點錢吧,我窮啊,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
喬薇點頭,想了想,看他和氣,便問道:“你……為什麼會找我?
我家裡不姓段……”
段文殊“嘿嘿”地笑,才要說話,背後一個聲音響起,“你在這裡做什麼?
”
兩人同時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隻見魏珩不知何時站在了房中。
“我……我……聽說你娶媳婦了,這不就來看看嗎,老魏,不是我說啊,你這媳婦不錯,真不錯,你可得好好待人家……”段文殊說着說着,聲音還在,人就不見了,再一會兒,整個人走得無影無蹤。
魏珩看向喬薇,“以後不用理他。
”
喬薇這會兒明白了,這段老頭是因為魏珩才找上她的……
欲哭無淚。
喬薇坐在床頭一動不動,魏珩看看她,輕聲道:“你睡,我不會讓他再來打擾你。
”說完,隻多看了她一眼就消失不見。
想着他臨走時的眼神,喬薇有些奇怪,低下頭,發現自己單薄的睡衣在睡夢中被扯亂,裹在身上清晰呈現着某些不雅的輪廓……頓時臉熱,拉起被子躺下,關燈睡覺!
然而這下可真是睡不着了。
半夜三更,一個鬼兩個鬼往房裡跑,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她以後在自己房間裡都不能好好脫衣服換衣服玩耍,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隻男鬼出現。
必須想辦法解決……
必須想辦法……
辦法……
她發覺自己倒還真想出個辦法來。
這幾天下來,喬薇發現魏珩最介意的事就是一樣:戴綠帽。
當然,每個男人都介意被戴綠帽,但魏珩表現得十分明顯,而且比現代人封建保守很多,哪怕是距離稍稍有些近,他就會不高興。
那如果是做了羞羞的事呢?
啊,不對,在他的年代那不叫羞羞的事,叫失身。
比如她無意中“不幸地”失身,他又沒辦法怪她,又沒辦法不介意,于是唯一的辦法就是分道揚镳,大家哪兒來哪兒去。
對,就是這麼個辦法!
确定了中心思想,喬薇興奮不已,立刻就在腦海裡策劃具體方案,這一策劃就是大半夜,弄得她臨天亮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