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擡起手,看着手中的黑色細針。
“喪魂釘,人骨與屍氣煉化,一旦刺入人體便化為無形,融入人皿液中緻其失去神智,如同喪失魂魄一樣,數月後死亡。
”說着,他看了看柳蘭,又看看沈音音,“你們想用這喪魂釘殺了薇薇,而喬夫人
的身體早已被柳蘭占據,所以……十多年的蟄伏與謀劃,最終目的就是奪走薇薇與喬夫人的一切,讓自己成為喬家的女兒與女主人,是嗎?
”
柳蘭滿目憤恨,沈音音微微有些顫抖,不由後退兩步。
魏珩并沒有等待她們回答問題,而是擡了擡手,又一個人影出現在别墅内,這會兒所有人都驚住,愣愣看着那最新出現的人。
是一個頭發半白的婦人,她的樣子雖然已經消失在兒時的記憶裡,但喬薇是見過照片的,馬上認出這是自己的奶奶,也就是那個……爸爸口中拆散他和柳蘭的人。
緊接着,魏珩隔空一掌擊出,柳蘭慘叫一聲,從喬母身體裡被擊退出去。
柳蘭露出兇惡的神态來,眼睛直直盯着魏珩,喬母才回過神來,有些吃驚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喬老夫人冷冷看了眼柳蘭,然後看向喬毅恒,“簡直越活越不像話,十多年了,你還一點長進都沒有!
”
喬毅恒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喬老夫人立刻道:“當年為了個狐狸精連媽都不要,現在為了個狐狸精的野孩子又不要老婆孩子,你還真是枉廢了我一番苦心!
”柳蘭滿眼怨恨地看着喬老夫人,沈音音也眸中帶恨地看着喬老夫人,喬老夫人瞧她一眼,不屑道:“看什麼看,不服氣嗎?
你們以為我和我兒子一樣好騙?
你,我也不知道你是姓沈還是姓張還是姓其他
什麼,總之就算你真姓喬我也不會讓你進喬家大門的,我們喬家不說豪門大戶,至少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還沒出過品行不良的媳婦,沒出過别人家的野孩子!
”
沈音音徹底被激怒,鼓起勇氣回道:“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們,就因為我媽當年隻是個保姆嗎?
可保姆哪裡又品行不良,保姆的孩子憑什麼被稱為野孩子?
”喬老夫人輕蔑地看她一眼,“當然不是,原來你媽還沒告訴你呢,也是,畢竟不是什麼長臉的事。
說實話,我是真不知道你該姓什麼,當年你媽在我家做保姆,和我兒子眉來眼去,我雖然不高興,但還
沒想過要怎麼做,畢竟我也怕引起母女矛盾。
可後來我卻在家裡撞到你媽媽和我外甥鬼混……”說到這裡,喬老夫人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喬毅恒,“兒子,當時小遠和他家裡鬧翻,跑來我們家暫住你記得吧?
你猜我那天提前回來看到了什麼?
家裡的保姆,竟然和家裡的客人居然光天化日滾在床上
!
你知道我當時什麼心情嗎?
兒子被個保姆迷得神魂颠倒,外甥也被保姆勾到了床上,你們以為她真是看上了你們誰?
我看就是看上了你們家裡有幾個錢,想廣撒網多撈魚,撈到哪條是哪條吧。
”
喬毅恒仍在站在原地,如癡呆一樣愣愣看着喬老夫人。
喬老夫人繼續道:“你個性敏感,小遠個性霸道要強,你們關系又不好,這事我就選擇不說破,隻是趕走了柳蘭,你為此和我置氣好幾年,可你不想想,以柳蘭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怎麼我讓她走她就走?
還心甘情願嫁給别人不來找你?
還不是因為醜事被我撞到了?
玉容雖然不如柳蘭嬌媚有心機,不讨你們男人喜歡,可她至少單純善良嫁了你就一心一意對你,我費盡心機終于給你找個好媳婦,結果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要被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迷惑!
這姓沈的我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孩子,可就算是我喬家的我也不稀罕,我們喬家有個好好的孫女,為什麼還要去外面認個身世不明和她媽一模一樣
的東西回來!
”喬老夫人說完,喬毅恒一聲不吭,看看母親又看看柳蘭,再看看喬母,而沈音音一張臉早已慘白,不敢置信地看向柳蘭:“媽,她說的是真的嗎?
你不是被她有意逼走的?
我……我不一定是喬家的孩子
?
媽……你告訴我,我是誰的孩子?
媽?
”柳蘭眼中漸漸湧起黑霧,整個人再也不是剛才風情萬種的樣子,而變得有些可怕,她怨恨地盯着喬老夫人,好久才瞟了沈音音一眼,“我不知道,那酒鬼見你一次就打我一次,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過成
這樣!
”沈音音不由哭了起來,痛苦地看着她,“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是騙我的?
你說我是喬毅恒的女兒,你說你被喬老夫人逼走,被逼嫁給一個酒鬼,被喬夫人搶走你的一切……你讓我記住自己的身世,讓我來到喬家複仇……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隻是你妄想嫁給有錢人而不成,心存怨恨,騙我幫你複仇?
難道在你心裡,我隻是一個工具,隻是你複仇的工具嗎?
你甚至連我到底是誰的女兒都懶得去弄清……你…
…你真的是我的親生母親嗎?
”“那隻是你欠我的,如果沒有你,那酒鬼不會對我那麼狠,如果沒有你,我不會次次想起那些男人混蛋好色的嘴臉……你欠我的,你們都欠我的……喬毅恒,陳玉容,還有你這老婆子,我一個都不會放
過你們!
”
說着,她突然變成最初的樣子,飄到半空中,長發飛舞,臉色慘白,一道疤從眼角蔓延到耳際,兩隻眼睛像來自地獄一樣漆黑而怨戾。
一伸手,有着五隻利甲的枯瘦手掌就朝喬老夫人襲去。
喬老夫人下意識後退,魏珩出手,一隻黑煙凝聚的匕首刺在柳蘭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