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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房子――盡管是暫時的――,那車子是不是也應該水漲船高,升升級了?
騎着現在這輛二手女士自行車的王勃看着自己的坐騎,是越看越覺得别扭。
他一個人騎也就罷了,一旦載人,他自己費力不說,搭他車的人也會很不舒服,得一直把腳翹着,不然就得拖地。
一不做二不休,王勃将車把一拐,直接去了安置在電影院附近的一個自動提款機,取了一千塊錢出來。
前世,他就一直眼饞表姐的那輛雙變速七飛輪的直把山地車,那個時候,别說擁有一輛,就是借來騎上一圈過過幹瘾也因為他的膽小怕被表姐拒絕而不敢開口。
王勃的上輩子,有無數的遺憾,數不清的後悔,車載鬥量的可惜,其中讓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一件事,便是在他的整個青少年時代,都沒有一輛真正屬于他自己的自行車。
現在,他打算花個一千大洋,買一輛跟表姐黎君華一模一樣的自行車,圓一圓兒時難竟的夢想。
¥≡,反正現在的一千塊對于他家來說也就一兩天的工夫,父母知道後即使肉疼現在也有肉痛的本錢,不像以前,想痛都痛不起來。
半個小時後,騎着嶄新山地車的王勃回到了米粉店,還沒來得急炫耀,就被王吉昌招呼了過去。
“勃兒,這是你田娘。
田芯,這是我娃娃王勃,你應該還有印象。
”王吉昌将王勃拉到田芯的面前,向雙方介紹。
王勃還未開口,站在他對面,正以一種打量的眼神瞧着王勃的田芯就已經搶先開腔:“王勃是吧?
兩年沒見,都長這麼高了。
别聽你爸的,叫啥子田娘,把我都叫老了。
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你叫我芯姐就行了。
咱們各交各的。
”
這女人會說話!
這是王勃對田芯的第一印象。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芯姐!
”王勃打蛇随棍爬,爽快了喊了一聲。
他本就不想叫田芯“娘娘”,他實際的心理年齡比田芯還要大好幾歲,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人“娘娘”,對他來說還真是别扭。
“對了,芯姐,你是不是有啥子問題想問我?
”
王勃毫不見生的回答已經讓田芯感到意外了,而他竟然一口猜到了接下來自己準備做的事,這讓田芯直接從意外變成了驚詫!
如果不是她曉得王吉昌夫婦和鐘曉敏一直呆在店裡,她很可能會以為這三人有人向王勃通風報信,告訴了他自己的想法。
“王勃,你怎麼知道我有問題想問你的?
”感到詫異和不解的田芯直接問了出來。
“芯姐,我說我未蔔先知你信不信?
”王勃一臉嘻笑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田芯,毫不避諱的用目光開始打量起眼前的女人來。
按照現世的時間他是兩年前見才見過田芯的,但實際上對帶着前世靈魂重生的他來說距上次和田芯見面足有十七八年的時間了。
除了記得王吉昌曾經有一個氣質出衆的女同事來家裡找陳季良算過命外,那女人的長相王勃已是完全不記得了。
明亮的前額,細細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生得中規中矩,說不上有多麼出色,但一雙耳朵卻讓人印象深刻――不,僅僅用“印象深刻”還不足以完全形容這對耳朵的美妙,那耳廓的形狀,厚度,耳垂的圓潤,飽滿,通透,無一不恰到好處,五一不渾然天成!
王勃還從未見過這世上還有誰比此女的耳朵更加完美和精巧!
在他看來,那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上帝的傑作!
或許應該這麼講:
正因為田芯生了一副天下少有,完美絕倫的耳朵,對比之下,才讓她前面的眼睛鼻子嘴巴略顯平庸。
但如果用一副耳罩将田芯的耳朵完全罩起來,單獨去看她的面目,其實還是生得蠻标緻,蠻有韻味的。
奈何這種韻味和标緻在跟其那對鬼斧神工的耳朵一比,立刻便相形見绌,黯然失色了。
王勃不知道其他人怎麼看,反正在他剛才看田芯的第一眼,他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就全部被她的那雙耳朵所吸引。
強烈的吸引!
“信你才怪!
”田芯媚笑着橫了王勃一眼,見眼前的男孩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耳朵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下意識的便用手撩了一下齊耳短發,于是,那副讓王勃瞬間失神的耳朵就被隐在了濃密順直的短發之中。
田芯不經意的動作讓王勃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态,幹笑了兩下,道:“切!
不信就算了。
但你想問我問題總不會有假吧?
問吧,芯姐,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着,拉開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媽,給我開瓶汽水。
芯姐,你喝啥子?
不要客氣哈!
”
第一天開業,便有不少食客問這裡有沒有飲料賣。
王勃一見又是一個商機,當天下午就去批發市場批了十幾件汽水,可樂,橙汁和礦泉水回來,為米粉店增加了一個新的經營項目。
“我喝這個!
”田芯揚了揚手中被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繞了幾步,在王勃的對面坐下,“不說算了,我就當你是猜的吧。
王勃,我很想知道,米粉店的招牌,店内的張貼畫,還有你們身上的工作服,都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
今天下午,她特意提前兩個小時下了班,然後直接騎車來到了王吉昌所告訴她的地址。
還沒完全走進,老遠她就被米粉店門頭上的那個新穎,别緻的招牌所吸引,簡直太有特色了。
而當她真正的進了米粉店後,雖然沒能給她更大的驚喜,但是店内一些其他的元素也讓她大感興趣,比如幾人身上那和肯德基員工的工作服幾乎差不多的着裝,一塵不染,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前堂,客人到店後統一而規範的歡迎用語。
這些東西,肯定不是王吉昌這個字都認不了兩個的大老粗想得出來的。
王吉昌肯定受到了某個高人的指點,不然搞不出這麼多在四方其他米粉店完全見不到的名堂。
于是,短暫的寒暄過後,田芯便直接向王吉昌打聽。
這些東西不是王勃叮囑過的營業額,利潤率等商業機密,王吉昌直接就說都是他兒子王勃搞出來的名堂。
田芯自然不信。
王吉昌的兒子多大她又不是不曉得,就是一十六七歲的半大小子,印象中是又木讷,又腼腆,一看就是一個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怎麼可能有這種前瞻性的商業天賦?
見田芯臉上一副懷疑的表情,王吉昌急了,當即就說她如果不信,等他兒子回來可以親自問他。
田芯本就沒打算立刻就走,于是就同意等一等王吉昌的兒子。
整個米粉店的氣氛和裝修風格,包括在她短短逗留的十幾分鐘間連續十幾個食客進門,讓田芯覺得自己辭職加盟這個生意興隆的米粉店也未嘗不是沒有可能,但前提也需要做多方面的了解。
比如,田芯就懷疑這“曾嫂米粉”的真正老闆恐怕另有其人,就王吉昌這大老粗,哪裡會有這麼細膩的心思!
最大的可能就是一擺在最前台冒充老闆的“高級打工仔”!
“好好跟你田娘……芯、芯姐講。
别沒大沒小的。
”王吉昌在一旁提醒道。
他對于三人之間混亂的輩分關系實在有些不太适應。
但讓王勃叫自己芯姐又是田芯提出來的,王吉昌自己是覺得亂了輩分,沒了綱常,不像樣子,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要是王勃敢主動喊跟自己一個輩分的田芯叫姐,王吉昌不敲繼子兩下腦門才怪。
“我曉得,老漢兒。
你去忙你的吧,我和芯姐兩個聊一會兒。
”王勃揮了揮手,示意王吉昌不用在一旁礙眼,而後轉頭對田芯說道,“對頭,所有的東西,從店鋪選址,簽訂合同,到裝修門面,招牌設計,再到員工的服裝設計,員工的培訓,最後到開張營業,這一條龍,全是本人的傑作。
怎麼樣,芯姐,能入你的法眼嘛?
”
王勃斜瞅着眼,笑嘻嘻的盯着田芯,确切的說是盯着田芯的耳部。
不過讓他有些失望的是田芯的那雙絕世雙耳已經被厚厚的頭發掩蓋了起來,隻剩下了一個微微凸起的輪廓,留給他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