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一搭,王勃頓時尴尬不已。
此時的歌曲才過了一半,他也不好中途就閃人,把張唯扔下,便隻有不動聲色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以防萬一的“撞擊”事件。
同時,為了避免周圍其他人注意到他下半身的異狀,他慢慢的引着張唯朝角落走。
一開始,一切都好好的,沒出任何的狀況。
四五步之後,王勃腳下踩到一個什麼東西,突然一停。
他一停,處于慣性作用下的張唯繼續朝前走,兩人原本相距一拳的距離瞬間拉近,張唯的身體一下子撞在了王勃的兇口,幾乎與此同時,她感覺自己的小腹被什麼東西一頂,就像撞在了一根小棍子上。
“對,對不起,勃哥!
”張唯急着道歉,同時後撤一步,随即低頭,想看看頂着自己肚子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後,一個前凸高舉的帳篷便赫然出現在了女孩的眼簾内。
轟――
張唯腦海一炸,瞬間變得空白,隻感覺全身的皿液刹那之間不受控制的一起朝臉龐湧去。
白皙的臉蛋頃刻間就變得绯紅,像一塊浸皿的紅布。
心髒也撲通撲通,快速的跳動起來。
此時的張唯,隻有一個想法,那就離開,像兔子一樣的離開這裡。
然而,離開的想法剛一冒出來,她立刻就意識到不能離開!
現在歌曲還沒完,她一離開,周圍的人勢必在好奇之下将目光朝他倆看過來,沒有她身體遮擋的王勃下面的“醜态”将一覽無餘的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真那樣的話,王勃完了,她也完了!
所以,不能離開!
至少現在她不能離開!
她不僅不能離開,還得盡量的幫王勃掩藏住對方下面那昂揚的勃發,以免其他人無意間看見!
幾個念頭電光火石般在張唯的腦海閃過。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身體輕輕的貼了上去。
那種被小棍子戳了一下的感覺再次從肚子上傳來,張唯禁不住打了一個痙攣,但卻勇敢的,意志堅決的站在原地,沒有像剛才那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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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勃停下腳步的一刹那,他就感覺要遭。
果不其然,下一刻,小王勃便撞上了一堵柔軟的“牆壁”。
“牆壁”僅僅一接觸,便忽然離開,同時一個細如蚊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對,對不起,勃哥!
”
随即,柔軟的“牆壁”再次輕輕的貼了上來。
王勃低頭看去,就見張唯側着臉,看向一旁。
落入他視線的那半邊俏臉一片通紅,紅得吓人。
張唯咬着嘴,無不誘惑的嘴唇在不規則的顫抖。
對方沒有離他而去,而是繼續跟他跳舞讓王勃大松了一口氣。
剛才那意外的一撞,把王勃的心髒都快撞出來了,害怕發現了事情真相且面皮更薄的張唯吓得落荒而逃,把他一個人醜态畢露的丢在原地。
真那樣的話,他怕是隻有找條地縫鑽下去算了。
“張唯,那個……剛才對不起……”心虛膽顫的王勃小聲的向對方道歉。
盡管他沒有刻意,搭帳篷也完全出自本能,但某種程度上說,他畢竟占了人家的便宜。
“沒,沒關系的……”張唯結結巴巴的說,完全不敢看王勃的眼睛,身體的顫抖則更是強烈,像一塊石頭扔進池塘的波紋傳遞到王勃的手中。
經此變故,本來就沒多少話的兩人更是無言亦無語。
沉默像霧霭一樣的将兩人籠罩。
身邊隻有音樂,以及伴随着音樂節拍的機械的搖擺。
王勃環顧四周,見舞池内跳舞的連上他和張唯,也隻剩下三四對――黃亮和溫小寒,徐成和鄭潇,以及薛飛和餘潔。
還有幾個女生圍坐在舞池外的茶幾邊,一邊吃着農家樂老闆提供的瓜子花生,一邊小聲的聊天,偶爾看兩眼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女。
隔壁的娛樂室則傳來搓洗麻将的“嘩啦”聲,以及将麻将牌摔在桌子上的“锵锵”聲。
王勃又把視線朝院壩外面看去,此時的院壩,卻是亮如白晝。
老闆娘一人家,正在一盞200瓦白熾燈的照耀下磨刀霍霍,準備殺羊。
好幾個女生圍在老闆娘的身邊指指點點,甚是好奇。
而靠近院壩邊緣處,張唯的男朋友魏壽松依舊背對着衆人和塗雲良勾肩搭背的說着什麼話。
為舞池幾對男女伴舞的張天王的《吻别》終于吻完了,王勃和張唯都如釋重負般的大松了一口氣。
一兩分鐘的時間依然無法讓高舉的帳篷矮下來,那需要借助外力。
外力便是王勃的手。
時間緊迫,而且對方都已經知道了,王勃也就不惺惺作态,直接将右手揣進休閑褲的褲兜,壓住依然昂揚的小王勃,高舉了好幾分鐘的帳篷這才偃旗息鼓,像被人拆了骨架般的焉了下去。
在此之間,張唯一直站在王勃的身前,為其遮擋着來自于可能的其他人的視線。
這讓王勃感動不已的同時又驚訝這女人的鎮定自若,處變不驚。
下場後,張唯沒有留在舞廳而是去上廁所去了。
王勃也不想呆在舞廳,擔心萬一又有女生請他跳舞到時候他拒絕也不是同意更不是。
走出舞廳的過程中,王勃開始後悔他今天沒有穿緊身内/褲而換了條更寬松,穿起來更舒服的平角内/褲,告誡自己以後如果有類似的團體活動,一定要在這方面注意一點,防患于未然。
出了舞廳,來到外面的院壩。
夜晚的南山不僅溫度陡降了好幾度,吹拂的晚風也比白日強勁了好幾分。
呼呼的夜風吹來寒意,讓隻穿了一條長袖POLO衫的王勃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寒顫一打,鬥志昂揚的小王勃也開始舉手投降,似乎感覺到了涼意。
這對王勃來說當然是猶如及時雨一樣的好事,待下面的帳篷完全不明顯之後王勃便松開了右手的束縛,抽出褲兜,開始走向叽叽咕咕好半天的魏壽松和塗雲良,打算看看兩人叽叽咕咕個什麼。
還沒走攏,就聽到魏壽松苦口婆心的勸慰:
“……雲良,想開一點嘛。
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
再說,溫小寒我真不覺得有多乖。
年級上,英語系,乃至整個C外,漂亮的女生簡直數都數不過來,你又何必在溫小寒那棵樹上吊死啊?
!
亮帥想追,你就讓他追好了,我看溫小寒這女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簡單,他也不一定追得到,你有啥好生氣的?
”
“哼!
你是站着說話腰不疼!
我現在讓你放棄你們張唯,你幹不幹?
或者有其他的男人跟你搶張唯,你急不急?
”塗雲良一聲冷哼,對魏壽松的勸說并不買賬。
“我是在跟你擺溫小寒的事,你扯上我和張唯幹啥子?
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可比性……”魏壽松繼續說,忽然看到走過來的王勃,臉色一喜,急忙扔開塗雲良,走上去把王勃拉過來,小聲的向王勃解釋了兩句塗雲良郁悶的原因,然後對塗雲良說,“雲良,現在勃哥過來了,你問問勃哥,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
“在植物園照相的時候我就看你有點不對頭,搞了半天,原來是在吃亮帥的醋。
”
“勃哥,我并沒有吃黃亮的醋,我是看不慣這家夥的不地道,給我來陰的。
漂亮的女孩人人愛,你黃亮看上溫小寒也并不奇怪。
溫小寒也不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要想追我也不攔,也沒資格攔,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好了。
但是拜托,你明明曉得我喜歡溫小寒在先,于情于理,看在同學、朋友的份上,你追溫小寒前,是不是應該光明磊落一點,給我打個招呼,說兄弟不好意思,我也看上溫小寒了,現在要跟你一起競争……”塗雲良絮絮叨叨,一臉不忿的向王勃解釋着自己的憤怒之源。
王勃其實明白塗雲良為何不爽,但是這件事他還真不好輕易的說誰對誰非,一來兩人的關系跟他差不多,二來感情複雜,武斷的說誰更有道理,更有資格的話都是一種自欺欺人。
因為你再有道理,人家女孩不喜歡你也隻有白搭,幹瞪眼。
而且,什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種鬼話王勃也不太相信的。
對他來說,什麼都可以讓,唯獨自己看上的女人不能讓,任憑對方是誰,是個男人他覺得都應該去努力争取一番的。
在這個意義上講,黃亮像陳咬金一樣的上來插一腳也并不是不可理解。
黃亮真像塗雲良說的事先給他打個招呼他塗雲良現在也不見得就真的能夠心平氣和,該憤怒的一樣的憤怒,該想不通的一樣想不通。
塗雲良真正憤怒的,在王勃看來,其實是面對大帥哥黃亮的自慚形穢和無能為力。
隻要黃亮插入進來,還本他還感覺有點希望的愛情現在那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黃亮固然不可能一定成功,但是有了黃亮這個攪屎棍,對照選擇之下,他便是相形見绌,完全無法成功!
真正讓塗雲良郁悶和憤怒的,其實是這個。
盡管王勃無法拉偏架,他也不想去拉偏架,但是基于同情弱者的心理,以及他上輩子對黃亮長相的一些嫉妒,面對失落的塗雲良,王勃還是當着對方說了兩句黃亮的不是,并給予了塗雲良不少的鼓勵。
王勃告訴塗雲良,對于女人,真心實意沒用,苦苦哀求更沒用,鞍前馬後的給女人跑腿幫忙當跟屁蟲都沒啥用,有用的隻有兩種:
一,要麼你“貌比潘安,顔如宋玉”,讓女人一見之下就hold不住,哭着喊着撲上來。
二,要麼你有錢或者有權。
錢和權對大多數女人來說,都是毒藥,永遠比男人的真心,真誠更加重要。
“……人的外表無法更改,那是那媽老漢兒帶來的;但是有權或者有錢,更多的卻是來自于後天的努力。
所以,雲良,你與其在這裡哀歎,埋怨亮帥這根攪屎棍,還不如就此振作,奮起,為自己的未來好好規劃一下。
就比如我,我長得不如亮帥,也就比你倆帥一點點……哈哈……為什麼那麼有女人緣?
因為我比你們都有錢啊!
不用特意的苛求,女人緣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這算是當哥哥的一點人生經驗。
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好好記住吧。
理解透了,你就能潇灑豪邁,不再怨天尤人。
好了,我要去跟他們搓兩把。
不聊了。
老魏,走,打麻将去。
”王勃拍了拍塗雲良的肩膀,拉着魏壽松,勾肩搭背的走向麻将聲四起的娛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