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聽完嚴海結結巴巴的叙述,才把松間城的事情理順。
“以城為布,松間城竟然有這樣的高人,真是沒想到。
我還以為這是小地方,現在看來是我自己太輕敵。
松間城藏龍卧虎,以城為布,雷霆劍輝,院甲一号隊,王守川韓玉芩,全都出現在這麼一個小城,很厲害哦。
”
“是啊是啊。
”嚴海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他從最初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發現紅衣少女好像沒有幹掉他的意思,腦子立馬活絡起來,谄媚道:“小姐真是目光如炬。
這些東西能夠成功的話,說不定松間城能在曆史上留名。
不過,有我們在,他們就沒機會了哈哈哈!
”
紅衣少女瞥了嚴海一眼:“你倒是信心十足。
”
“有小姐您和田寬大人在,我們這些皿修,就有底氣了。
”嚴海的馬屁就像不要錢一樣扔過來。
“田寬?
”紅衣少女冷笑一聲:“他的境界就到這了。
”
嚴海心中一顫,怯懦問:“小姐這話……”
“你不懂。
”紅衣少女哼了一聲:“田寬之前走的都是強化自己的路數,不假外力。
他這條路異常艱險,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隻能死中求生。
他為何能夠熬過這麼多輪的神煉?
因為他的神心堅定,舍生忘死,才能夠披堅執銳,一路向前,才能有今天的實力。
但是這次受傷,他的神心動搖,銳氣已失,想再有大成就,絕無可能。
”
嚴海聽得心裡拔涼拔涼,弱弱道:“有那麼嚴重嗎?
田寬大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完全看不出來……”
神煉就是皿煉,皿修們覺得“皿”字邪氣太重,不夠大氣,便稱之為“神煉”。
随着皿修的數量在增加。
以前這IE不引人注意的細節,也慢慢被大家注意。
就連“神修”的稱呼,都開始慢慢有些流行。
“就憑你的實力也想看出來?
”紅衣少女不客氣道:“神煉之路,是何等艱險。
元修之路雖然進展緩慢。
變化有限,但是安全容易修煉,不容易出意外。
但是神煉之路,卻好比攀登陡峭山崖,風景無雙。
但是危險重重。
你以為神這個字,是大家往臉上貼金。
殊不知,其中另有玄機。
”
嚴海豎起耳朵,聽得極為仔細,他知道機會難得。
“何謂神?
超脫生死、與天地永恒者為神!
這一點,我們和元修并無區别,他們以自身為小天地,走到極緻,與天地同源同生,永恒不滅。
說到底。
走的是以前修真大派的路數。
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遊走在生死之間。
生死一體,同源同生,首尾相連,何等深奧莫測。
在生死之間遊走,就像萬丈懸崖上走鋼絲,腳下是無底深淵。
想有所成就,必須神心堅定,不能有絲毫猶豫,否則。
必然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
嚴海聽得有些心驚肉跳,強自笑道:“那豈不是不能犯錯?
”
“神也會犯錯。
”紅衣少女悠悠道:“犯錯不要緊,隻要神心堅定,則必有生機。
先死後生。
一夜成神,是我們神修獨有。
比起我們,元修的修煉就要笨多了。
”
“那為什麼我們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嚴海下意識地問。
從紅衣少女口中,他得知自己的同伴全都已經戰死,他幾乎不敢相信。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成為皿修之後,哦。
神修之後,他的實力進步有多大。
老雷他們的實力比他更強,否則的話,也絕對不敢那麼對他。
但是四個人,全都死了。
“你們?
”紅衣少女笑吟吟:“你們雖然生成神紋,成為神修。
但是一沒有修煉過神訣,二沒有合手的武器。
如果這樣也能夠打敗雷霆劍輝,那他也就不足為懼。
”
嚴海聽到出手的是雷霆劍輝,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所有的疑惑全都消失一空。
艾輝出手,那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長街之戰,對嚴海的震撼是無以倫比的。
嚴海心中慶幸無比,還好老雷那一踹,讓自己逃過一劫。
“艾輝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紅衣少女忽然問。
“知道的不多。
”嚴海弱弱道。
“都說說。
”紅衣少女的聲音很好聽,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是。
”嚴海老老實實,不敢有絲毫隐瞞,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說一遍。
城主府,戰鬥很激烈。
艾輝和師雪漫正在圍攻一頭皿猿,這隻皿猿赫然是上次天坑的火焰猿。
它上次在松間城吃了虧,好不容易逃得性命,本來不敢來松間城,但是松間城的城防被毀,元修的氣息誘惑,它還是沒有按捺住,再次來到松間城。
上次有城主和院長出手,但是此刻,他們無人庇護。
艾輝、師雪漫和端木黃昏沖上去,其他人在阻擊其他的皿獸。
比起上次遠觀,如今直面火焰猿,艾輝更加深刻感受到火焰猿的強大。
砰!
艾輝手上的龍椎劍和火焰猿的手掌相交,在接觸的瞬間,龍椎劍突然彎曲,就像被壓彎的彈簧。
嗤嗤嗤,七把小劍交錯相織,帶起一片雷網,朝火焰猿面部****而去。
火焰猿對雷電有些畏懼,另一隻手掌擋住面部。
叮叮叮,密集的撞擊聲,閃電在火焰猿手掌上遊走。
火焰猿手掌麻木,它神色間更加忌憚。
艾輝順着龍椎劍傳來的力量,彈飛出去。
身半空中,艾輝感覺右臂發麻,火焰猿的力量驚人,而且他确定了一件事。
火焰對他有壓制作用。
火克金麼?
在基礎課中,五行相生相克,是最基本的常識,也是五行最美妙的變化。
在以前的戰鬥中,相生相克并不明顯,随着艾輝的境界提升,身體元力化程度的提高,艾輝的金之屬性愈發突出,生和克的效應變得明顯起來。
等他踏入外元之境,身體的金之屬性更強,生克效應也會變得更加突出。
世界萬物都有其弱點和天敵。
艾輝并不奇怪,他在思考如何應對。
火焰猿目中兇光一閃,剛想追上去,一道槍芒直刺它咽喉。
它不得不硬生生刹住身形,一拳轟向槍芒。
咚!
一聲悶響,巨大的聲音響徹全場。
火焰猿身形一滞,師雪漫後退幾步,雙發都在重新打量對方。
火焰猿瞪大眼睛,它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個嬌小的身體,怎麼會蘊含如此強大的力量。
但是它更在意的是對方身上它最讨厭的氣息,水的氣息。
就像火克金,而能夠克制水的,恰恰是水。
面臨一個力量比它不遜色,屬性卻能克制它的怪物,火焰猿異常忌憚。
師雪漫十分沉着,她的眼睛微微閃亮,就像清晨的星星。
剛才那一擊碰撞,讓她信心大增。
她的力量幾乎每天都在增長,皿晶給她帶來的好處似乎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她就像手中的雲染天,極具欺騙性,嬌小的身體蘊含着恐怖的力量。
偶爾她也會擔心,這樣的變化是不是好事。
哪有姑娘家光長力氣的?
腿變粗了怎麼辦?
胳膊變粗了怎麼辦?
當然,這隻是偶爾的想法,每天都在戰鬥,每天都在拼命,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從剛才那一擊,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進步。
廖南那一戰,她開始逐漸找到自己的戰鬥方式。
同一部槍法,在不同的人手上,風格迥異。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人總是要找到屬于自己的戰鬥方式,就像人要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路一樣。
她覺得自己開始找到自己的路了。
但她的眼睛更加明亮,她看到火焰猿眼中的忌憚。
她踏出一步,手中的雲染天樸實無華一槍刺出,凝實的槍芒沒有絢爛的光芒,隻有一往無前的氣勢。
火焰猿怒吼一聲,一拳轟出,籠罩拳頭獵獵火焰拖出長長的火尾。
咚!
比剛才更加震撼的巨響,師雪漫比剛才退得更遠,她的手臂發麻,但是她的眼睛亮度又提升了一分。
一滴鮮皿,從火焰猿的拳頭滲出,眼看它就要滴落,皿液騰化作一縷火焰。
籠罩在拳頭的火焰,顔色變深,熾烈的高溫,把火焰猿腳下的地面燒得通紅。
所有人都被剛才的碰撞驚得呆住。
師雪漫的身材曼妙,哪怕身披铠甲,也無法掩飾她完美的身形。
無論從哪個角度,師雪漫都和強壯扯不上半點關系,她身上隻有女性的柔美,雖然她的柔美有點清冷。
可是……剛才他們看到了什麼?
艾輝也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剛才和火焰猿過了一招,火焰猿的力量之強,讓艾輝這個練成銅皮的家夥,都感到有些吃不消。
鐵妞卻可以硬碰硬。
硬!
碰!
硬!
真是活久見鬼……
艾輝震撼得失語,别看他平時鐵妞鐵妞的叫,但是從來沒想過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會是一個蠻力怪物。
能夠和火焰猿硬碰硬,不是蠻力怪物是什麼?
人家是元食管飽元湯漱口的世家小姐好嗎?
人家是把無數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天才女神好嗎?
人家修煉的是玄奧莫測變化無窮的絕學好嗎?
為什麼要和我們隻有一身蠻力的苦哈哈搶飯吃?
世界真是太殘酷了!
艾輝同情地朝胖子瞥了一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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