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和樓蘭一起厮混久了,艾輝覺得自己的性格要開朗許多。
好吧,其實這才是自己的真面目?
艾輝仔細想了想,在劍修道場的時候,他更多的是一個人,沒有同齡玩伴,他都是一個人默默整理劍典。
到了蠻荒,不要說玩伴了,大家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神經緊繃。
不過還有有個胖子,雖然這家夥不靠譜了點。
還是樓蘭人好,不對,沙好,也不對……
重新變回來的樓蘭道:“艾輝,邵師說,以後樓蘭跟着你,可以嗎?
”
“當然!
咱們是最好的搭檔!
”艾輝毫不猶豫,心中簡直樂翻了天,賺大了!
他笑得眼睛都看不見,意氣風發:“咱們以後仗劍走天涯,賺賺賺賺錢錢錢!
我獨稱霸元修界,樓蘭笑傲廚房圈!
”
樓蘭熬湯寶,樓蘭道場淨,樓蘭萬能小幫手……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樓蘭做不到。
樓蘭也高興起來,嘭,變成無數大大小小的“錢”字,就像魚群般圍繞艾輝飛舞。
和樓蘭瘋了一陣子,艾輝就要去修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大好的緣故,雖然抽出來的還是邊角料,但是艾輝已經沒有那麼着急,心态平穩許多。
對于抽取暮膠蠶絲,心态的平和非常重要,艾輝一舉突破了一米。
他的生活也變得十分充實,他沒有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抽取暮膠蠶絲上。
因為他發現,抽取暮膠蠶絲需要的是高度集中注意力,疲倦隻會讓修煉的效率急劇降低,而休息反而對修煉有所幫助。
他開始調整自己的生活,平時照常上課,下課去和老頭讨論元力。
教了幾十年的書,老頭的理論知識非常深厚,在和老頭讨論的時候,艾輝覺得眼界大開。
他不知道,王守川對自己的這位弟子更加驚訝。
在艾輝沒日沒夜修煉的時候,他就準備提醒艾輝,沒想道艾輝很快察覺到出不對勁的地方,主動進行調整。
王守川都覺得自己的弟子是不是改過年齡,簡直成熟老練得可怕。
他在感應場這個天才輩出的地方,見過各種天才不計其數,艾輝的資質不值得一提,但是艾輝的心性和意志,絕對可以排在前三之列。
真是個可怕的家夥。
艾輝的可怕從來不寫在臉上,在他平凡的外表之下,是深不可測的海洋。
一開始的時候,王守川是給艾輝講解和傳授元力,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驚訝地發現,他們之間更像是一種讨論。
自己的這個弟子,對力量有着異乎尋常的敏銳直覺。
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艾輝對古代劍修,有着很深的理解。
艾輝常常能夠從劍修的角度,借鑒和參考,得出一些讓王守川感到驚訝的結論和猜想。
艾輝就像貪婪的海綿,拼命吸收一切知識。
而隻要是修煉,艾輝就像換了個人,他可以冷靜穩定地持續某一種修煉,但是一旦他有什麼想法,他都會毫不猶豫嘗試。
這一點讓王守川不太習慣,王守川是個謹慎保守的家夥,否則也不會在感應場幾十年如一日。
但是艾輝在這方面,表現得非常具有冒險精神,異常的勇敢。
王守川總有種錯覺,假如在某個時候,需要把自己賭上去,自己的這位弟子不會有絲毫猶豫。
懸金塔的冒險,已經說明了問題。
王守川希望艾輝能夠更加保險一點,但是韓玉芩對艾輝這種性格反而異常激賞,覺得這才有男子氣概,每當這個時候就會順便吧王守川冷嘲熱諷一頓。
這婆娘真記仇!
王守川有些無奈,但是婆娘的一句話打動了他:“難道你想你徒弟像你一樣,在感應場呆幾十年?
”
這句話,讓他在很長的時間内,有些恍惚。
艾輝不知道這些,他完全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之中。
他收獲最大的,就是和老師的日常讨論。
比起一般的課程,這樣的相互讨論,要深度得多。
在這樣深度的讨論中,艾輝對元力對修煉的理解,日益深刻。
他另一個收獲,就是發現劍典很多東西,并非完全沒有用處。
比起誕生才不到一千年的五府八宮體系,劍修的體系要龐大和浩瀚得多。
很少有人會看那麼多的劍典,花那麼多的時間去浏覽一套自己完全用不到的東西,而且還是如此龐大的體系。
而那些癡迷于劍修的人,對修煉元力,沒有任何興趣。
見識過一個龐大嚴謹的修煉體系,艾輝再來看五府八宮,很多理解就完全不同。
更讓他欣喜的是,他發現劍修的一些東西,或許還能發揮出一點點餘熱。
比如暮膠蠶絲需要元力灌注其中,而換一個角度,其實這不就是用元力刺出一劍嗎?
隻不過,這一劍需要極度的緩慢和穩定。
慢劍?
龐大浩瀚的劍典中,各種奇怪的東西都有,艾輝還真找到了類似的劍典。
或許自己可以借鑒它的技巧,或者思路?
艾輝眼中閃動光芒。
王守川也很喜歡這樣的讨論。
當今的風氣更加崇尚實用,很少會有學員會對元力修煉的原理感興趣,夫子們上課講解修煉元力都是淺嘗辄止,更側重講解招式,和元力修煉中可能遇到的問題。
這一老一少,沉浸在這樣的理論讨論之中。
王老頭一開始還有點教導的意思,但是很快,就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艾輝對劍修體系非常熟悉,他會對照劍修提出很多很有意思的問題。
老頭大受啟發,收獲極大。
比如艾輝會說,劍修有陰陽之分,靈力有陰陽之分,為什麼元力沒有陰陽之分?
這把老頭給問住了,他回去想了好幾天,隐約有點想法,正想着和艾輝讨論讨論,開闊一下思路。
那知道幾天過去了,艾輝這家夥居然沒有出現。
老頭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心中爬,這個混小子死哪去了?
實在忍不住,他直接跑到繡坊。
一沖進繡坊,他正準備扯着喉嚨大聲喊,忽然眼角餘光看到自己的婆娘和明秀全神貫注站在工坊的窗外。
老頭到了嗓子眼的喊聲硬生生憋了回去,他蹑手蹑腳走到婆娘旁邊,從窗戶朝裡面望去。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