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陸恒說的那樣,今天天氣确實不錯。
蔚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時而有金色的陽光傾瀉下來,灑在綠色的足球草坪上。
三人一路溜達着前行,繞過足球場,來到了籃球場上邊。
崇大的有好幾個籃球場,陸恒他們所在的這個籃球場是依托防空洞所建的,三人站在防空洞上面的平台,俯瞰着下面打球的學長學弟們。
陸恒指着肖建國的啤酒肚笑道:“多久沒打球了,你這大肚子還能跳起來摸到框嗎?
”
肖建國愣了下,随即苦笑道:“已經一年多沒打球了,估計現在讓我去跑個半場就得累趴下吧!
”
吳明明雙手撐在欄杆上,也笑着說道:“跑不動了,課餘時間都花在公司上,他哪裡還能向以前一樣健步如飛。
就連我的Dota天梯分都下降到不知什麼地步了。
”
陸恒拍了拍欄杆,感慨道:“是啊,餓了麼的創意去年四月提出,五月成立,距離現在,不多不少,剛好過去一年。
大家在這一年裡,也改變了很多。
”
吳明明接話,“失去了很多,得到的更多!
”
肖建國沉默着點頭,對他而言,無所謂失去,隻有得到,因為他一個窮小子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陸恒轉過身,收起笑容,表情平淡的看着兩個兄弟。
就這麼看着,沒有開口,但二人都知道陸恒在醞釀着,或許下一句話,就會讓他們表情大變。
耳旁是籃球拍打在地上砰砰作響的聲音,肖建國的呼吸也隐隐厚重起來,仿佛在害怕什麼。
陸恒終于開口了,語氣平平淡淡。
“建國、明明,大家都是學企業管理的,我相信你們應該比絕大部分創業者都要明白,商業運作的特性。
一個企業發展到後面,決定一切的始終是資本,也就是常說的資本為王。
餓了麼現在所面臨的狀況,并不是我刻意想要打壓你們,隻能說這并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我隻希望,不管餓了麼未來變成任何樣子,是我還是任何一個不認識的人當老闆,我們三個的關系不要因此遭受到破壞!
”
“我始終還是那個705寝室的室長!
”
吳明明點了點頭,“室長,你多慮了,這些我們都清楚的,你也不要自責。
”
陸恒嗯了一聲,然後用着誠摯的眼神看着一邊還沒說話的肖建國。
肖建國猶疑的側對着陸恒,在陸恒說完之後,仍然舉棋不定,心中思緒此起彼伏。
直到吳明明暗地推了一下他,他才回過神來。
肖建國露出勉強的笑容,卻依舊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室長,你從進大學起就說你打籃球很厲害,可是從來沒和我一起玩過,我一直覺得你是在吹牛。
趁今天有空,要不我們下去玩一玩?
”
陸恒挑了挑眉毛,“怎麼個玩法?
”
“我也太久沒玩了,體力跟不上了,所以我們就玩鬥牛吧!
打三局,一局五個球,三局兩勝,輸了的晚上請吃飯唱歌,到時候順便叫上邊江。
”肖建國斟酌着說出這個提議,目光閃爍的看着陸恒。
陸恒露出笑容,“那就走吧,明明你去防空洞裡面的器材部租借一個球,我和建國先熱熱身。
”
“好勒,你倆要喝什麼飲料,我先給買上!
”
吳明明興奮地問道,不知為什麼,在他心裡隻感覺這場鬥牛是解決目前寝室兄弟間僵局的絕佳辦法。
吳明明去借球買飲料了,隻剩下陸恒和肖建國站在原地。
肖建國今天穿着比較休閑的衣服,脫掉外套,裡面就是一件薄T恤,并不影響打球。
“你要換衣服嗎?
”
肖建國看着一聲西裝的陸恒問道。
陸恒笑着搖搖頭,一邊脫外套,一邊說道:“不用了,西褲寬松,不影響打球的,何況就隻是三局,很快就打完。
”
肖建國跟在陸恒身後,語氣低沉的說道:“那就好,我也想知道你的球技是不是向你說的那麼好,畢竟一直以來,你展現出來給我們看的東西,永遠都隻是冰山一角。
”
“呃.......”
陸恒愣在原地,看着肖建國搶先下場,表情有些複雜。
不一會兒,籃球借來了,陸恒肖建國熱身也完畢,尋了個空球場,一場鬥牛比賽就毫無花哨的開始。
...........
“建國休息夠了沒,走啦!
”
吳明明在石梯上大聲招呼着,滿臉笑容,一邊還遞給陸恒外套。
肖建國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汗,匆匆跟上。
唰,陸恒利索的套上西裝,拍了拍雙手,朗聲笑道:“建國,你可要好好鍛煉啊!
”
發洩一番之後的肖建國沒有之前那麼抑郁了,笑容也不像之前那般勉強。
隻是自然的喝水、說話。
“晚上我請客,要吃什麼随便說!
”
這場705寝室之間的籃球鬥牛,最終以陸恒大獲全勝收尾。
除去一開始肖建國還可以和陸恒對抗一兩個球,到了後面就全程被碾壓。
運球突破、上籃進球,三分飚射.......
任憑肖建國使勁了全力,也跟不上陸恒矯健的節奏。
或許剛入大學時期的肖建國真的可以和陸恒單挑,但一年的生意應酬,讓他的身體底子下降了不少。
與一直堅持鍛煉的陸恒相比,着實差了太多。
三人心中也心知肚明,随着這場鬥牛結果出來,有關生意上的事情也逐漸明朗。
陸恒很高興,經過這場鬥牛,肖建國徹底對他服氣,一些潛藏在他心中的野望,也在陸恒一次次的持球進攻中,一點點被消磨掉。
很兒戲!
但餓了麼這個生意從一開始摻雜了兄弟義氣不也很兒戲嗎?
叫上邊江,705兄弟四人,在校外暢快的吃了一頓,喝得也是酩酊大醉,相互攙扶着回到了宿舍睡覺。
第二天一早醒來,寝室濃郁的酒味讓人直欲掩鼻而逃。
但在陸恒鎮壓下,所有人都留下來打掃清潔。
當空氣清新劑的清香味道彌漫在寝室裡,邊江離開寝室,陸恒換上一套嶄新的正裝,肖建國和吳明明皆是意識到了今天所要面對的一切。
“走吧,我的人已經在公司就位了,有關融資、股權重新分配的方案也做出來了。
”
陸恒輕輕松松的從等身鏡子前轉過身來,看着兩個室友說道。
吳明明默不作聲的從抽屜裡取出眼鏡,擦拭一番後戴上,他是有些近視,但平常基本不戴眼鏡,隻有在遇到需要仔細閱讀文書的場合時才會戴上眼鏡。
肖建國沒有别的動作,隻是表情平靜的點頭。
“嗯,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