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何亞軍分析的那樣,陸恒從定下這個想法開始,就已經自信的确認,沒有人會拒絕!
另外兩方的需求,已然被陸恒摸透。
對症下藥,皆大歡喜。
黯然退場的,隻有實力不夠的小股東。
隻不過就一個謝蘭被踢出局,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看來,應該還可以多踢兩個出去的。
回到家中的陸恒換上一身舒适的衣服,重新坐在書桌前,對着創世紀崇慶分部的周玉成為他收集來的情報,不斷分析着。
何亞軍百分之三十五股份,自己百分之三十,周方源經過一系列操作之後,所持股份來到百分之二十。
也就是說,何氏集團剩下的股份,主要就集中在其他四個人身上。
王國慶、劉平二人當初是以自己的汽修廠折價抵扣給何亞軍,換來的是總共百分之五的股份,另加一部分現金,以及成為集團實際管理層,掌控實權的同時,還有豐厚的年薪可以拿。
程一洲和謝蘭,實力都一般,靠着先進場的優勢,各自擁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陸恒撥弄着中性筆,偶爾會在白紙上寫下一個數字。
“老何這些年賺來的錢基本沒怎麼動用過,足以支撐這一次的融資。
周方源那一邊,雖說資金充裕,但是他不可能不顧及到自己的家族企業,應該也拿不出太多錢來,這一次融資,他勉力做到而已。
”
“王國慶、劉平、程一洲、謝蘭,都不過是小富小貴,以他們的資産。
面對這次融資,要麼退出,要麼以相應股份折價。
可最終隻有謝蘭退出去,也就是說,另外三人背後,應該得到了何、周二人的支持。
”
陸恒眉頭緊皺,但也僅僅隻持續了一會兒。
手上的筆轉了個圈,陸恒灑脫的笑了笑。
多一個少一個其實無所謂,他的大目的已然達到,其他還殘留的小股東,也就隻能苟延殘喘一時而已。
如果何氏想做大,大勢所趨,這些人也很難留到最後。
至于剩下的謀劃,陸恒想了想,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周玉成,你盯着點何氏集團幾個股東,看看他們私下接觸情況。
尤其是謝蘭那邊,最近幾天的行蹤,記得向我彙報!
”
.......
謝蘭最近心情實在是糟透了!
作為一個自認為還算聰明的女人,在當初得到幾百萬拆遷款後,她覺得這錢不管是存着還是買房,都不太靠譜。
所以她想着錢生錢,做點投資或者生意之類的事情。
隻要有心,機會在那個年代自然到處都是。
美容行業就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經濟發展越來越快,有錢人也是不斷冒出來,女人的消費,往往是頻繁且高昂的。
賺女人錢,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謝蘭用那幾百萬做起了中檔的美容院,事業初期,親力親為,因此認識了不少有背景有小錢的婦女。
靠着這些關系,她的美容院生意越做越好,逐漸形成了連鎖店模式。
也正是如此,她深刻認識到,自己手中的客戶,在享受的時候,往往會透露出一些不是那麼重要,但是對于自己卻很有用的信息,所以她一直竭力維持着這種脆弱的人脈關系。
努力過後,也并不是沒有效果。
譬如何氏集團這條線,就是她通過何亞軍妻子搭上的,隻不過後來因為程一洲的關系,倒向了周方源那邊。
站隊這些東西,女人的判斷往往是感性。
但當被踢出局之後,外人看來精明的謝蘭,已然恢複理性。
讓她掏錢融資,她壓根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連鎖美容院确實賺錢,但也不過是相對而言,她現在手上的流動資金,也不過幾百萬而已。
因此,在無法站穩腳跟的情況下,她就打算把何氏集團的股份折現,出售給其他人。
按理說,這些股份如果是賣給集團以外的人,肯定要賺得更多。
可惜當初入股的時候,合約已經限制了這種情況。
隻能内部轉讓,尤其是在大股東方面,還具備優先購買權。
謝蘭第一時間找到了何亞軍,何亞軍給出了一個數字,謝蘭斷然拒絕!
緊接着,謝蘭又找到了周方源。
雖然周方源與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路人,但想來對方也很歡迎手中股份多點吧!
然而謝蘭的股份出售之旅并不順利。
“百分之五的股份,出三千萬,怎麼不去搶啊!
老混蛋,枉我之前還站在你這邊,支持你那個私生女上位!
”
謝蘭憤怒的從自家美容院的樓上走下來,嘴裡忿忿不休的罵着周方源。
她可不是笨人,既然要出售股份,肯定是做好了調查工作。
“偌大一個何氏集團,價值七八億。
如今又是幾億融資進去,沈楠那丫頭也有點實力,行情看漲,不說給我六七千萬,怎麼也得按照估值的份額,實打實的給我吧!
現在搞這一套,真以為女人好欺負啊!
”
謝蘭拍了一下扶手欄杆,一張臉,已經被氣得通紅。
由不得她不生氣,從何氏集團被踢出局就算了,然而何亞軍、周方源這些混蛋,連多出點錢都不肯,還往死裡壓價。
自己的美容院事業也遇到了瓶頸,中檔往高檔走1,所需的資金與人脈資源,比想象中還大。
若不是如此的話,她先前也不會把錢放到何氏集團去。
雖說當初的一千萬投資,現在能換回來三千萬,也是賺了。
但以這種方式收場,她肯定不會甘心。
當然,憤怒的情緒并沒有在她臉上持續多久,怎麼說也是在自己店裡,迎來送往的都是客戶,她不可能擺臉色給金主看。
時不時的,她還會強行笑盈盈的跟熟悉的客戶打招呼。
“喲,這不是蓉姐嗎,今兒怎麼來了?
”
謝蘭手搭上面前女人的胳膊,自來熟一般的說着客氣話。
這個婦女雖然看似穿着簡約,但實際上,在火眼金睛的謝蘭看來,這全身上下,一套行頭怎麼也得十幾萬。
這種有錢客戶,是她巴結的主要對象。
婦女拎着包,另一隻手上拿着手機,對謝蘭笑道:“這不是進市裡來開會嗎,累了一天,幹脆就來你這兒塑形理療。
最近總覺得肚子漲,怕是要發福了。
”
謝蘭呵呵笑道:“嗨呀,我們女人到這個年紀,都是這樣。
你家裡環境又好,說不得吃太好多長幾斤。
不過也沒事,隔山差五來我這邊,保準你身體曲線不變!
對了,今天怎麼沒見關琯啊,往常你可是都跟她一起來的。
”
婦女笑了笑,“這個點,關琯還沒下班,哪裡來得了。
”
“哦,你瞧我,都忘了這茬。
不過也很久沒見到她了,怪想念的。
”
被叫做蓉姐的女人,忽的提議道:“那要不你跟我一塊兒走,晚上一起吃飯,關琯也來的,你正好見見她。
”
謝蘭愣了一下,随即連忙應道:“那感情好,我這兒正好沒事,我就跟你走吧!
蓉姐你開車沒有?
”
“開了。
”
“我還說讓你坐我車呢,那行,我去後面開車,你前面引路,今兒我就吃定你了。
”
偶爾與客戶一起吃吃飯,拉攏拉攏感情,謝蘭已經習以為常。
當然,這也得挑對象。
像關琯這種在要緊政府部門上班的,或者面前這個衣着不凡的蓉姐,都屬于她交好的對象。
謝蘭去後面開車了。
而被她叫做蓉姐的女人,出門上了自己車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兒子,人我已經約好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