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4章 慕容劭離奇身亡
沉沉想着,莫景桓快步下了樓梯。
書房裡,厲蕭寒在電腦上辦了一會兒公事,半晌後,眼神還是忍不住從屏幕上抽離,落在了鼠标旁的那一份薄薄的紙上。
是安婉和慕容子瑜的聊天記錄……
這東西,宛如個定時炸彈,卻又散發着緻命的吸引力。
他腦海裡閃過安婉嬌妍明豔的模樣,她今晚陪他在外面湖泊小橋上閑逛的樣子,她就随意站在那,已美得過分。
厲蕭寒知道這個慕容子瑜對安婉的深情一定比不上他自己,但他心裡還是莫名如貓兒撓一樣不安甯。
大概是吃醋,又或許是占有欲作祟,他終究見不得他厲蕭寒的安婉和别的男人談笑風生,更何況還是愛慕安婉的慕容三少!
修長手指微攥緊,又松開,最終還是落在紙張邊緣。
浏覽上面聊天的内容後,厲蕭寒心頭重重一松。
安婉态度一直很淡漠,很好。
他視線盯着慕容子瑜那殷切的措辭上,眼神陰鸷,這個慕容子瑜竟然對安婉表白!
不過在微信上聊個天,有必要态度這樣殷切?
将這幾張紙沉沉砸在電腦旁,厲蕭寒微咬牙,俊臉冷怒。
同是男人,他幾乎一眼可以從這字眼裡看出慕容子瑜對安婉的思念。
心頭更如石塊壓着一般的沉悶。
不過一瞬,厲蕭寒唇角又冷肆勾起,慕容子瑜,你再喜歡安婉又如何,她現在人在我這兒!
這樣一想,再回想起安婉今天在卧室那個吻,厲蕭寒心情瞬間好太多,他平心靜氣再次翻閱這紙張,眉頭又微蹙起。
然後拿起手機,點開和安婉的聊天記錄,翻了通篇,也不見安婉給他發一個表情包。
蕭總心裡瞬間不平衡了。
一周後的慕容家族又發生了一件大事,讓剛歇口氣的吃瓜群衆們又立刻興奮了起來,隻是這一次,這個瓜有點沉重。
慕容劭去世了!
原本好端端從ICU轉入普通病房,正在往痊愈路上走的慕容劭,在一日淩晨突發肌肉痙攣,緊接着呼吸急促,不過半小時,就死在了急救室手術床上。
這一噩耗傳出時,慕容正一家人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甚至連慕容劭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反而是慕容景煥得知消息,又恰好就在樓下病房裡,便趕去見了慕容劭一面,就這一面,慕容劭的幾句話,就幾乎摧毀了他的意志。
慕容子瑜和慕容沛珊随着宓秋,還有早哭暈了又醒過來的李郁胧,加上一臉滄桑、幾乎下一秒就能暈厥的慕容正,一行人趕到醫院病房,看到已被蓋上白布的慕容劭,他旁邊,癱坐在椅子上,一隻手臂袖子空空蕩蕩的慕容景煥正雙目呆滞,嘴裡不住念着,“不可能,不可能……”
慕容正以為他是被慕容劭死去的打擊太大,忙吩咐醫生,“千萬别讓老二在出事,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了!
”
這話一出,空氣死寂,慕容子瑜眼眸清淺,臉色淡漠,宓秋臉色憤懑,而慕容沛珊目瞪口呆,她性格單純,為了維護親哥哥,直接脫口而出,“爸!
還有我三哥哥在呢,你不止二哥一個兒子!
”
慕容正恍惚回過頭,掃了眼慕容子瑜,臉上閃現一抹愧疚,他抹了把臉,“沛珊,爸爸悲傷過度,一時間腦子混亂,說錯話了。
”
再悲傷,慕容正也早在來的路上就想透徹了,如今繼承人的人選不用再斟酌了,隻有慕容子瑜一人!
老二廢了,老大去世了,隻剩下老三,是慕容集團的希望,是慕容正延續集團的唯一人選。
他哪怕再悲傷,被慕容沛珊反駁後,也不會再說出其他殘忍的話,隻得道歉。
慕容沛珊見狀,眼裡閃過心疼,“爸,你不要太悲傷了,我也想大哥好好的,沛珊很喜歡大哥……”她眼眶發紅,轉身,就撲進宓秋懷裡,哽咽出聲,宓秋疼惜的摟着她,眼神卻分外複雜,她的沛珊,養得太單純了。
宓秋拍了拍慕容沛珊後背,眼神卻定定落在慕容正身上,閃過不滿。
醫生已将慕容景煥扶了出去。
慕容子瑜感覺到病房裡壓抑的氣氛,視線晃過蓋着白布的慕容劭,再掃向顫着手去揭白布的慕容正,目光清淺淡漠看着自己年邁的父親,心頭沒有半點波瀾。
慕容子瑜知道,慕容正剛才那句話并非是一時說錯,那就是他腦子裡的想法,就是他真正的認知。
除了慕容劭,隻有慕容景煥是他的兒子,慕容正就是這麼想的。
慕容正心裡隻有自己的原配,而宓秋這個繼妻,不過是讓慕容家族顯得更完整的标榜而已。
慕容子瑜暗冷扯了下唇角,自嘲一笑。
白布揭開,慕容劭慘白的臉色展露眼前,慕容正瞳孔冷縮,嘶吼的痛苦的聲音憋在喉嚨裡,他整個人往後倒。
慕容子瑜上前一步,托了他一下,“父親,節哀。
”
借着這一瞬,慕容子瑜也看到了慕容劭除了慘白臉色外,身上的紫色痕迹,這痕迹不太對,他眼神微眯起,下一秒,收回視線。
慕容子瑜清潤冷矜的聲音讓慕容正混沌的腦海清醒了過來,他接着慕容子瑜手臂的力量站穩了,扭過頭,不忍再看,揮了揮手,“快蓋上,蓋上吧,劭兒走得還算安甯,可我不敢看啊,看到就想起他活着的時候,想起他才不到三十五歲的年齡,他還這樣年輕,怎麼就……”慕容正蒼老的搖了搖頭,眼眶猩紅一片。
慕容子瑜伸手,淡然拉上白布。
宓秋見他這樣,眼神劃過冷冽的晦暗,忙吩咐身後的保镖,“快,扶老爺去隔壁房間休息,再讓醫生立即守在老爺身邊。
”
保镖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扶着慕容正離開。
這處病房裡,其餘幾個人沉默着,隻有慕容沛珊不作僞裝的哽咽哭聲。
宓秋偏頭,冷掃了眼雙眼通紅的李郁胧,見她此刻愣愣的看着慕容劭的身形,看似悲傷,但從那顫動的嘴角可以瞧出她正努力壓制着狂喜,宓秋忙伸手挽了把她手臂,借機狠狠掐了她一下,“郁胧,你可千萬别太過悲傷了,大少爺生前最記挂的就是你,曾經親口對我說過,愧對你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