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柳如玉整個人都怔愣一瞬間，她有些尴尬地對着電話對面笑着道：“這怎麼可能呢？
媽怎麼會丢下你自己離開呢？
你放心，在媽離開江城之前，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帶走的。
”

　　不知道為什麼，柳如玉就是覺得現在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

　　電話裡面，柳星辰輕輕地笑一聲，然後才問道：“媽，當初你是不是也是這麼和柳宇珩保證的？
”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和柳宇珩并不是一個父親，自己的父親是什麼人就連柳如玉都不清楚，每次她問起來的時候，柳如玉總是會不耐煩地對着她擺擺手，讓她不要再多問。

　　雖然這麼多年柳如玉看上去十分公平，對他們兩個都不會太偏心，但是柳星辰也一直都能感覺到，在柳如玉的心裡面，可能最重要的人還是柳宇珩。

　　就像是之前柳宇珩進監獄的時候一樣，柳如玉能輕輕松松地跟她說，将原本要給她的東西收回來。

　　“媽。
”柳星辰看着監控錄像上面的畫面，聲音越來越冷：“你當初在合同上做手腳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你明知道陸經年一直在家暴我。
但是你居然為一棟房子，就和柳宇珩商量在一起，是不是？
”

　　柳如玉聲音都有些顫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柳星辰會突然問起這個來，就隻能尴尬地道：“這件事情也和我沒關系啊，是陸經年自己來聯系我的。
你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我就隻能答應他，也沒有别的辦法啊。
”

　　“是嗎？
”柳星辰将嗤笑一聲，将電話挂斷。

　　“你看，我沒有騙你吧？
”

　　卿飛羽坐在柳星辰的對面，對她微微彎起唇角開口道：“現在你要怎麼辦呢？
就連柳姨都已經打算離開江城，讓你自生自滅。
啊，星辰，我記得你和陸經年還有個孩子吧？
要不然你就忍一忍，說不定這個孩子出生之後，你們的關系就會緩和呢？
”

　　聽見這話，柳星辰就隻是冷笑一聲，她擡眸看向卿飛羽：“孩子？
”

　　如果陸經年真的能顧及孩子的話，他們今天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如果陸經年真的在乎這個孩子的話，她今天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想起幾天前陸經年生生将孩子從她身上剝離下來的痛苦，柳星辰的眼底閃過幾分瘋狂，她看向卿飛羽，目光已經接近瘋魔：“你告訴我，我究竟做錯什麼，要讓我經曆這一切？
”

　　“你什麼都沒做錯。
”卿飛羽笑着，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柳星辰會突然做什麼一樣，她輕聲開口道：“你也沒辦法啊，你又不能選擇父母，你也不能選擇自己的性别。
不是祁文軒孩子，不是祁文軒的兒子本來就不是你的錯，柳姨怎麼能這麼對你呢？
”

　　像是覺得這樣不夠一樣，卿飛羽還在繼續。

　　“而且，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祁星塵在搶你的東西，你不過就是給陸經年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而已，陸經年為什麼要一直針對你呢？
”

　　“是秦輕語先來挑釁你的吧，結果可倒好，你的身份被暴露出來，就所有人都在針對你。
”

　　“你隻不過是想要小小地報複一下秦輕語而已，厲南薇居然就要将你送進監獄去，真的過分。
”

　　提起厲南薇名字的時候，卿飛羽特意放慢自己的語氣，又重複一次道：“你有沒有覺得，厲南薇就像是個煞星一樣，她一出現，一切就都變樣了？
”

　　柳星辰的眼底浮現出幾分瘋狂。

　　――門口傳來聲音。

　　還沒找到錢的柳如玉心一沉，她下意識地朝着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有個人站在那裡。

　　看清楚是什麼人之後，柳如玉立即松一口氣，看着柳星辰道：“怎麼是你？
你現在不應該在陸家嗎？
你這麼出來，陸經年知道嗎？
”

　　“你很希望我被陸經年關在家裡面，像是一條狗一樣？
”柳星辰的語氣還是清清淡淡的，卻讓人聽着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柳如玉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默默地後退一步，才幹笑着道：“我怎麼可能是那麼想的呢？
你要是能逃出來的話最好，這樣以後就能自由了。
”

　　“您不是說，要帶我走嗎？
”柳星辰一步步地靠近柳如玉，她低聲問道：“我現在來了，我們要去哪兒？
”

　　柳如玉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她一步步地往後退，看着柳星辰，緊張地開口道：“你冷靜一點，我們就算是要離開也要慢慢從長計議啊。
”

　　“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柳星辰嗤笑一聲，根本不聽柳如玉說什麼，她從背後拿出一把匕首來，吹一下之後才看向柳如玉道：“您不僅沒打算帶我離開，反而還要将我的東西都帶走吧？
”

　　“也是，在你心裡，從來都隻有柳宇珩最重要，我什麼都不是。
連我的名字，都要和祁星塵學，才能讨祁家人的歡喜。
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就是一條用來讨好祁家的狗？
”柳星辰臉上沒有表情，她靠近柳如玉，在柳如玉掙紮之前捂住柳如玉的嘴，往她的肚子上狠狠地捅過去。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
”柳星辰看着柳如玉逐漸絕望的眼神，她冷冷開口道：“我想要離開，不能讓你知道。
”

　　――卿飛羽關掉監控屏幕，站起身來，随口道：“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去處理，等她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完，再清理幹淨痕迹。
不管怎麼樣，不能查到卿家的身上，明白？
”

　　後面的黑衣人點頭答應。

　　“不得不說，這女人下手也是挺狠的。
”卿飛羽嗤笑一聲，像是看一場熱鬧的劇集一樣：“連自己親媽都能下得去手，看來是真的怨念很大啊。
”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還不知道要怎麼說服柳星辰呢。

　　現在多好。

　　第一個是柳如玉，想來用不了多久，厲南薇肯定也活不長。

　　她隻要安安靜靜地在京城等着，用不了多久，祁亦霆就會主動來找她。

　　“神醫的邀請函，加快速度。
如果不行，可以用特别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