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0章 那個人不好惹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來者不善的人會是應堯。
安婉剛卸完濃妝,白淨的素顔上猶帶三分妝後的嬌媚,她手輕扶門框,盯着應堯,眼神微怔。
“怎麼了,看到我很意外?
”
應堯清冷的俊臉如常,帶着溫潤的笑意。
安婉眨巴下眼睛,餘光往室内掃了一眼,沒讓開位置,依舊擋在門口,“應老師,有事嗎?
”
他手裡攥着花,略顯尴尬。
安婉掃了一眼,出于禮貌,還是伸手接過。
見她眼神,應堯解釋了句,“知道你對花粉過敏,這種特别的玫瑰花,經過化學處理,不含花粉,你不用擔心。
”
聞言,安婉拿起花,嗅了下。
果然,這花味道很淡很淡。
她勾了下唇,也不解釋對花粉過敏這件事的真假。
不過,既然對方送花了,而且明顯有話想單獨談,安婉想了想,還是讓開了門口位置,“請進吧。
”
應堯緩步走進。
安婉反手關上門,見應堯随意的拉過椅子,優雅落座。
她暗瞥了眼換衣室房間的門,眼皮微跳。
希望花楹不會亂聯想什麼。
接了水,放在應堯面前的茶幾上,安婉在他對面落座,散漫中透露着警惕。
她還看了看手機時間。
應堯見她的動作,莞爾,“放心,耽擱不了你多長時間,知道你待會兒要去緻辭,我隻和你小談幾分鐘。
”
安婉輕扯了扯唇角,明媚一笑,“看來,應堯導師特意來找我,不隻是為了送花,還有其他目的?
”
應堯清冷的眸中閃過晦暗的光,“我知道,你比平常人聰明。
”
安婉笑得禮貌又疏離。
這應堯,果真是個老狐狸,尾巴藏得深,現在才露餡了。
隻是,換衣室裡花楹在,而換衣室外,她又準備揭開應堯的虛僞面目,這場合……有點尴尬啊。
應堯喝了口茶,視線袅袅晃過安婉的臉頰。
她剛卸妝,素顔都如此漂亮舒服,白淨的小臉散發着獨一無二的緻命吸引力,清媚無雙。
若不是他在這世界上見慣了太多污濁,早對女色不怎麼感興趣,恐怕還真會為這個女人動心。
就算真動心,也要等吞并安家之後,畢竟面前這女人,可是帶刺的玫瑰,一不小心,會把他紮出皿的。
“今天台下,來了一位嘉賓,你知道嗎?
”應堯收斂複雜的情緒,談回正題,面色一本正經。
安婉挑眉,“知道。
”
白水悅老師帶來的國際舞蹈家卞謠嘛,她心裡門兒清。
因為清楚,所以面上很輕松。
應堯看安婉如此輕描淡寫的态度,一時間不由驚疑。
看來,他所猜不錯,這安婉真和厲蕭寒有着不可告人的關系。
具體是什麼關系,應堯猜測,無非就是男女之間那種暧昧了,隻是不知道,兩人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你知道就好,這個人可不好惹,我勸你離他遠一點。
”應堯一想到安婉和厲蕭寒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頓時心情很糟糕,從心頭湧起的煩悶感,讓他對這次談話沒了興趣,想要早點結束這個話題。
“不好惹?
”安婉詫異,然後扯了扯唇角,“多謝應老師告訴我,我會小心的,不過……應該也不會不好惹吧,畢竟她對我的前程有裨益。
”
應堯臉色微變。
前程?
呵,果然達成了交易。
“安婉,和魔鬼做交易,你是在玩火,懂嗎?
”應堯緊皺眉頭。
“啊?
”安婉眨巴眨巴眼睛,有點懵。
卞謠和魔鬼能扯上關系?
這應堯打得什麼主意,勸她不要去上津城攻讀舞蹈系研究生?
這所有人都知道,對她來說絕好的事,怎麼應堯能說出這番話來。
據她所知,卞謠挺潔身自好,深谙現代舞蹈,說是個舞癡也不為過吧。
“應堯導師,這事,你不用再勸我了。
我會自己考慮的。
”安婉淺淺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喝水的間隙,她餘光一瞥應堯,心頭冷笑。
如果不是知道應堯終究會和江明蓉是一夥兒的,她還真會以為他是一心為學生考慮的三好教授呢。
說不定,這就是他幫江明蓉探虛實來了。
“應堯老師,今天我跳的舞,你喜歡嗎?
”這話,是借應堯,問江明蓉的。
聞言,應堯挑眉,“今天的舞,無可挑剔,很美,但……”
“但?
”安婉抿唇,還有但是?
應堯垂下眼眸,思緒難平,這場舞帶給他的沖擊不算小,因他從小經曆家破人亡,對痛苦有一定程度的感同身受,所以他這次真的對安婉刮目相看。
能把舞蹈跳進觀衆的心裡,安婉做到了。
他微歎息,掀起眼皮,眼底的濃黑情緒已消失,“就是太沉重了,不适合放暑假前,這麼歡慶的日子。
”
說着話,他微微一笑,竟然開起玩笑來。
安婉也笑了,“是啊,馬上放暑假了,應該跳個高興點的舞蹈的。
”
應堯盯着她,看她笑容清媚,一颦一笑間,動人心魄。
這樣的女人,的确不是俗物,也不是應堯曾經見過的那些肮髒的女人。
與其讓她被江明蓉設計,被宋斯禮玷污,應堯願意提供第二條路給她,心思一翻湧上來,就控制不住。
應堯突的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欺身上前,一把扣住安婉的手腕,聲音低沉的要命,“安婉,你要保安家無虞,我可以和你合作,怎麼樣?
”
安婉難免大驚失色,耳垂邊應堯的呼吸噴灑,她臉色猛地一變,一把推開應堯,借着力道将手撤了回來。
“應老師,請你放尊重點。
”她輕斥。
應堯退後一步,站穩了,整理了下衣領,輕笑一聲,這聲音微啞卻沉,“安婉,你身邊,處處都是危險,和我合作,我幫你保下安家,你不虧。
”
他瞅着她眼睛,“你這麼聰明,我說的話,你聽得懂吧?
”
安婉自然聽得懂,還不是一般的懂。
她笑容盡數褪下,揚起下巴,冷豔道,“應堯老師,我不太明白,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身為财大教授,根本沒有身處商界,怎麼會知道我安家要出事?
怎麼會知道安氏經營的危機,你不解釋,無法讓我信服。
”
她此刻,扮演的是沒有前世記憶的安婉,自然要笨一點,不要顯得知道太多,否則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