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5章 這段婚姻,彼此折磨
聲音實在太低沉,慕容沛珊集中精神才聽清楚。
緩緩瞪大眼睛,慕容沛珊垂下頭去,心頭痛苦萬分。
從小,被宓秋寵着,養得單純,慕容沛珊壓根不懂得如何審時度勢,看整個局勢。
她以為,被送去郊區别墅監禁,已經是生不如死的懲罰,卻不料,這還是最穩妥最婉轉的法子了。
頹然坐在那,慕容沛珊偏頭,視線落在宓秋身上,豎起耳朵,注意局勢的發展。
宓秋是個很精明的女人。
她看向蕭寒,“你不必攻擊沛珊,她性格單純,什麼都不懂。
”
厲蕭寒冷嗤,“我可沒有攻擊她,是她自己為你叫屈,不想委屈你住郊區别墅,宓秋,當年,芸夫人到底怎麼礙着你了,你要除掉她的小兒子?
”
宓秋瞳孔震動,蕭寒的直言十分不客氣。
當年,她和慕容正的關系本來就尴尬,慕容正夫人重病纏身,而她愛上的是一個有婦之夫,她知道慕容正原配夫人活不了多久了,加上懷孕,可能會難産而死,她既然已經決定要嫁給慕容正,自然要為将來打算。
芸夫人若再生下一個兒子,那她宓秋将來還能有什麼地位可言?
宓秋出身于從黑色道路洗白的家族,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她做事狠辣的風格是有迹可循的,當年父母那一輩洗白轉型而來,是經曆過腥風皿雨的,她身處其中,深受其益,明白其中的小九九,因此在被慕容正迷得團團轉,決定要嫁給他的時候,她就設立了目标,開始為将來鋪路。
因此,面對蕭寒的質問,宓秋隻能顫了顫眼眸,沉沉道,“你要怪,就怪她命不好,活着的時候丈夫忽略了她,死去才被懷念。
”
現場氣氛凝重,宓秋的話更是讓衆人心情複雜。
“還有,這些事情都是慕容正挑起來的,若他履行好一個當丈夫的責任,守着自己病入膏肓的原配妻子,不出去沾花惹草,也不會生出這麼多禍端。
”
宓秋臉色蒼白,口吻卻帶着一貫的蠻橫,“如果事情敗露,一切都因你蕭寒的存在被揭露出來,算我倒黴。
你蕭寒,不僅為你親生母親芸夫人再次刷了存在感,還将文慕梅的事情翻了出來,從你一出現,我就知道你是我宓秋的克星,我慕容家族的災星,自從你出現,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沒有斷過……”
“閉嘴!
”慕容正忽然開口,臉色淩厲,“宓秋,犯了錯事,死不悔改,還诽謗蕭寒是災星,你是何居心!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藏着什麼小九九!
如今,事情揭穿了,在家族人面前,我告訴你。
賀鴻飛替你頂罪的事情我和蕭寒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兒子慕容子瑜有本事,能讓賀鴻飛替你頂罪,詭辯的替你脫清了文慕梅一事的罪名,但我們都不是傻子,不會被你們蒙的團團轉。
但這一次,你踩到我的底線了,芸兒是我的原配,她自嫁進來就為我奉獻犧牲,當年我為了奪下慕容集團的總裁之位,卷入水深火熱,是芸兒利用娘家的勢力推了我一把,給了我支撐。
我不會忘記她的恩情,你竟然把小手段耍到了她的身上,這一次,我不會關照你,二十年被監禁的代價,是你在贖罪,我要你日日夜夜祈求芸兒的原諒!
”
慕容正氣急了。
淩晨時候壓抑的怒氣再次爆發出來。
他知道宓秋是怎樣狠辣的性格,有這樣的主母在,慕容集團走的很穩,她在商業上縱橫捭阖,也算是立下了威嚴。
他對她的手段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不料……她當年還沒嫁進來就開始使用那些小手段。
為了給自己鋪路,為了給自己還沒出生甚至還沒懷上的兒子女兒謀取利益,她竟早早的對芸兒難産生的小兒子打起了壞心思。
這個女人,真是泯滅人性,太過自私。
宓秋臉色猛地一變,明顯被慕容正說的顔面無存。
她忽地狠狠咬牙,冷瞪向慕容正,“祈求她的原諒?
她配嗎?
我宓秋做了什麼,我絕不後悔,那些死了的人,是他們該死!
”
慕容正聞言心頭大震,霍然起身,一拳頭拍打在桌幾上,震得中間茶幾上的茶壺哐哐作響。
“宓秋!
若不是顧忌你現在頂着慕容夫人的名義,我真想一槍結果了你!
”
“你有本事殺我啊,慕容正,我恨我上半輩子瞎了眼,怎麼就看上了你這種人。
和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你分明知道我為你受了多少委屈,你卻還沾花惹草,如果不是你把文慕梅藏在郊區裡養,我也不會起了害她的心思,你恐怕不知道拿去頂替芸夫人那小兒子的夭折的人是誰吧?
我告訴你,那也是你的兒子,是文慕梅給你生的兒子,他本來是很健康,但我讓人給他喂了藥,他身體開始衰竭後,我把她拿去給張丹準備了,之後,那孩子搶救不過來,被你吩咐拿下去安葬,我就又把他還給了文慕梅,知道文慕梅發現自己孩子消失了幾個小時,再被送回來已經斷了氣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嗎?
她都快瘋了,抱着一個已經冰涼的屍體送去給醫生搶救,醫生直接下了結論,救不了了,她就是這樣被逼瘋的,但這怪不了我,要怪就怪你慕容正不遵守規矩,對我不忠不義……”
啪!
慕容正舉起手臂,一巴掌甩了過去。
宓秋被打偏了臉,手顫抖捂着臉,瞪着慕容正的眼睛帶着嘲諷和怨恨,這些年藏着的怨憎在此刻曝露無形。
現場衆人看着這一切,被這場戲吓到,當然,蕭寒自然是面色淡漠,冷眼旁觀。
這是他們兩人的恩怨。
不該在一起的兩個人在一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今又開始翻舊賬,誰都不承認自己的過錯,誰都覺得是對方自私。
這兩人,結下的婚姻,就是互相折磨彼此的。
權陶站在一旁,翻看了資料,然後倒吸一口冷氣,“天,文慕梅是早産,而芸夫人是正常生産,兩人生下的孩子幾乎就那一兩天,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