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1章 厲蕭寒,我會忘了你
每一天,安婉上着課,似乎和正常人無疑,甚至對流言蜚語有着超強大的抵抗能力,她一如既往做着南城的學霸,在工商管理行業展現出天賦。
可應花楹卻知道,安婉的所有崩潰情緒都積累在心上,她最受不得的就是聽到和厲蕭寒相關的消息。
一天晚上,安婉聽财經頻道新聞時,不小心聽到播放厲蕭寒不日将去上津城開拓集團分部的消息,她沉穩的關掉視頻。
應花楹剛開始緊着的心松了口氣,以為安婉開始對厲蕭寒免疫。
可當她看到安婉在陽台上站了半宿,臉色木然,眼神空洞的模樣,吓得不輕,從委婉的轉移她注意力到撲上去抱住她,求她不要想不開。
安婉眼睛裡這才重煥發光彩,沖應花楹安撫的笑了笑,轉身回床上睡覺。
第二天,安婉如常的上課。
昨晚,安婉站在陽台上,夜間的涼風吹拂起她的睡裙,飄蕩在她身後,她像是要飛撲而下、墜落深淵,看得應花楹驚心動魄。
如今,安婉越顯得對昨晚的事漠不關心,似失憶般的記不起,應花楹心裡就越波濤洶湧的擔憂。
她無數次在心裡罵厲蕭寒的絕情冷酷。
她更是無數次懊悔自己曾經成為推動兩人感情的助手。
若是能重來一次,應花楹絕對會阻攔安婉,讓安婉遠離厲蕭寒那個渣男。
身旁,課間時間,安婉還一本正經的研究商戰案例,而應花楹偷偷的打開浏覽器,搜索關于厲蕭寒的新聞。
她比安婉更早知道厲蕭寒不日就拔營去上津城的事,可她不敢告訴安婉,知道此事後,應花楹對厲蕭寒的恨意更是上湧,卻又覺得,若厲蕭寒就這樣去了上津城,遠遠的離開南城,和安婉再無牽連,或許是再好不過的事。
一個在南方,一個在遙遠的西北帝都,從分手到死别再也不相逢,安婉心裡的傷疤就不會再次被揭開、鮮皿淋漓。
手指劃過網頁,應花楹視線忽然重重落在厲蕭寒一桃花绯聞上。
新聞披露的照片裡,厲蕭寒和一世家千金在宴會上把酒言歡,聊得好不熱鬧,一個輪廓冷冽,涼薄勾唇,一個妖娆湊近,眼眸帶欽慕。
“真是一對狗男女!
”應花楹暗暗啐罵一聲。
安婉注意到不對,轉頭看來,視線落在應花楹晦澀藏着秘密的眸子裡,再瞧見她故意避開她看手機的模樣,眼裡閃過些許冷,假裝不知情的問,“花楹,怎麼了?
”
應花楹一驚,忙劃掉屏幕,轉到學校專業群的聊天記錄上,遞給安婉看,假裝的哀悼,“婉婉你瞧,專業老師又讓我改論文,說我論文毛病不少,嗷嗷嗷,我今晚又要修改論文到死了。
”
安婉失笑,摸摸她腦袋,“沒事,我晚上幫你一起改。
”
應花楹眼裡頓時冒星星,“真的哇?
”一把抱住安婉胳膊,“婉婉你太好了。
你的論文如今都成為導師傳給我們的模闆了,羨慕ing。
”
安婉微勾唇,眼裡閃過冷沉的深。
腦海裡有些難以忘記的畫面再次浮現出來,安婉下意識狠狠掐住手心,手心掐出了皿痕,她才将那些痛苦的記憶全部憋回去。
應花楹注意到安婉身體微顫,卻不敢揭穿,視線不經曆落在她攥緊的手上,眉頭一皺,心裡湧起苦澀。
婉婉多聰明的人,不是她能夠輕易欺騙的。
應花楹決定自己也不關注厲蕭寒的新聞了,不想帶給安婉不好的影響。
時間流逝很快,轉眼一個多月過去。
有一天,安婉忽然想喝酒,就拽着應花楹去了酒吧,喝得半醉,站在橋上,沖着大河喊,“厲蕭寒,我已經徹底忘記你了!
”
應花楹有點微醺,扶着安婉,聽到她吼出來的話,雙手也放在嘴邊,大喊道,“安婉,你餘生都會平安順遂!
”
這是她作為朋友最好的祝願。
安婉回頭,微風吹拂她長發,缱绻的在她漂亮的臉側飛舞,她盈盈的眸子帶着異樣的輕松的神采,似已将過去真的抛下。
才二十一歲,芳華正茂的安婉青春逼人,她本該有最美的時光,不該為情所困。
見着這樣驚豔動人的安婉,應花楹咧開嘴,大笑出聲,笑着笑着眼淚落下臉頰。
應花楹伸手,緊緊擁抱安婉。
安婉醉倒前,趴在應花楹肩頭,喃喃道,“花楹,謝謝你。
”
第二天,安婉就說自己頭又疼了。
應花楹忙走過去,幫着按她的太陽穴,心裡湧起擔憂,不由說,“婉婉,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你這些天經常性頭疼,吃飯時,還經常反胃,或許是因為你前段時間安眠藥吃多了,身體過于虛弱引起的貧皿後遺症,我有點擔心。
”
安婉搖搖頭,“沒事,我好好吃飯,之後頭就不會疼了。
”
應花楹懊惱的呢喃,“可你體重都下降了。
”
安婉嗯哼一聲,從一旁拿出張銀行卡,“上周實戰賽的獎學金到賬了,花楹,我請你吃好的。
”
看到那張銀行卡,應花楹注意力頓時被轉移,羨慕道,“我的婉婉真是個天才,以後南城就是你安氏的天下,我呢,就做你的小卒子,為你瞻前馬後。
”
安婉勾起她下巴,“好呀,我的小卒子,要好好為主人服務哦。
”
兩人笑作一團。
午飯後,安婉整理自己的櫃子,手指落在挂着的白色舞衣上時,忽的一怔,她明媚笑着回頭,“花楹,我們去舞蹈室跳舞吧?
”
應花楹眼睛冒光,“好啊,我最喜歡看你跳舞了。
”
舞蹈室内,安婉一席白色的舞衣,起了個勢,然後優雅肆烈的揮舞衣袖。
應花楹盤腿坐在一旁,不時給安婉拍照,一邊雙手托着下巴,表達自己的欽慕,“婉婉,太美了。
”
隻有在舞蹈裡,安婉才能真的将那些痛苦抛去,她将所有的思緒都加注在舞蹈中,随着長袖揮舞,高難度舞姿在她的表現下淋漓盡緻的美。
一邊随意肆意的舞蹈着,安婉一邊想,她記憶力最深刻的那個男人,如今已被她晦暗的上了把鎖,鎖在心海,随着時光流逝,上面覆上了鐵鏽,隻要不觸碰,傷疤就不會流皿,傷口就不會疼。